殷立抱手低头:“不敢讨赏,要没什么事,学生这就告退了。”
“等等,我说要赏你,怎能不算数。”武乙摸动白胡子,摇头晃脑想了想,忽然眉开眼笑:“想起来了,我说过你若做的好,就赏你一口酒喝,给你。”说完,把酒葫芦抛去给了殷立。
殷立接过酒葫芦,瞧见葫嘴儿脏里吧唧的,没敢去喝。
武乙道:“我这酒可助你破镜,你不肯喝,就还我。”
“我喝我喝!多谢教宗赏赐。”殷立听到破镜二字,全身一震,继而大喜,拧开葫芦盖,咕噜咕噜的连喝了三大口,酒水过喉,顿觉异常的毒辣。片刻,酒气在体内散开,全身犹如火烧,五脏六腑、奇经八脉都快烧化了;还没来得及喊疼,酒气迷住心窍,他就醉了,醉得手舞足蹈,捞脖子抓胸直呼难受。
武乙哈哈大笑:“小鬼头,为了你我可是煞费苦心啊。”
当下没了泡澡的趣味,飘身上岸,穿好浴衣,开门出去。
瞥眼瞧见宋大中、魏仕骁、齐宛柔等人侯在走廊里没走。
于是跟她们说道:“那小鬼头喝醉酒了,你们送他回去吧。”
“是,学生这就送他回去。”宋大中行了一礼,跑去浴池。
魏仕骁等人没有离开,是想凑个热闹,看看殷立跟教宗泡澡,是何结果?时下听说殷立醉酒,更是奇得不得了,除了齐宛柔三女之外,余人都跟在宋大中身后迈门而入,跑到浴池边观看,瞧见殷立醉得全无意识,一个个都大笑起来。
宋大中没法,只得到柜台取来殷立的衣服,教他穿上。
而后结完账,把殷立背回客栈,交由典星月照料。
……
次日清晨,殷立醒来,全身上下仍觉如烧如燎。
他感觉皮肤、内脏、经脉都像被火烤焦了一般。
总之,似病非病,头晕脑胀,全身疲软,使不出劲。
他清楚的记得自己喝了二教宗武乙的三口酒,之后便如着火一样疼痛,即使陷入昏醉,他仍迷迷糊糊的感触到炙烤之苦。这一晚,他体内的气息一直自行抵御着酒气的侵害,以致气力衰竭,身体透支,再加上内脏和经脉似乎烧伤,此刻的他真是想动都难了。
殷立挣扎着坐起,瞧见典星月趴在床沿上睡觉。
当下不敢乱动,盘坐调息,奋力聚了一点气力。
然后轻手轻脚下床,哪料头重脚轻噗通一声栽倒在地。
“哎呀,你怎么还摔倒了!”典星月惊醒,过来搀他。
“别别,别扶我!”殷立狼狈的往前爬了两步,一把薅起凳子上的衣服遮住裆部。原来他裸着身子,全身上下只穿了一条裤衩,怪不得羞愧得脸都红了。他咽了一口唾沫,抹了一把紧张的脸,问:“我我我……,我的衣服不会是你扒的吧?
典星月见他遮遮掩掩的,拿手背搭在唇边偷笑了一下。
接着转过身去,说道:“是宋大哥扒的,你快穿衣吧。”
“好,那你别回头。”殷立急急忙忙的套穿衣服,可体内无气无力,手脚疲软,他越是着急就越难穿好,两件衣服愣是弄得满头大汗,花了足足两分钟才摆弄好。穿回衣服,擦了一把额汗,瘫坐椅上,朝典星月道:“我好了,你可以回头了。”
典星月回身,见他气喘吁吁,全身冒汗,愕问:“你怎么累成这样?”
殷立抖着手倒水,边喝边道:“都是那酒,还说破镜,破个屁的境!”
典星月脸泛担忧之色,又急问:“怎么了?教宗给你喝的酒有问题?”
殷立有气无力说道:“喝了他的酒,我的经脉都烧伤了,使不出力。”
典星月啊声惊呼:“坏了,今天武试,你使不出力气可咋整!”
这话刺耳,一语点醒梦中人,殷立一倏而起:“啊!这这这,这老王八蛋害我!对,他准是害我的,他明明知道今天武试,昨天却要哄骗我喝酒!怪不得莫名其妙的出现在浴池,原来他是奔我去的,他打从一开始就没安好心眼!”
典星月道:“都到节骨眼上了,别说酒了,快想想辙吧。”
殷立定心想了想,问道:“现在距离武试还有多长时间?”
典星月望了望窗外天色:“天刚亮,怕不到一个时辰吧。”
“还好,有时间。”殷立抹干额上汗珠,起身走到床边,盘腿坐回床上,续道:“你出去吃东西去吧,让我一个人静静的调息半个时辰,只要我聚拢来一成力气,相信闯过这一关也不难了。哼,这回我不求榜首,哪怕武试排到一百名,我也认了,总而言之我不能让那老王八蛋得逞。”
“好,那你好好打坐,半个时辰后我来叫你。”
典星月暗叹了一声,一步一回头的带门出去了。
她没走远,静静的坐在廊椅上,提着心吊着胆。
期间,燕子媚和燕小小过来询问,她怕子媚姑姑担心,没敢说实话,只谎称殷立在屋里洗澡,将两人打发走了。而后,又如一尊玉像端坐着不动,愁眉苦脸的数着时间。估摸着半个时辰已过,她敲开殷立的门,见他气息稍好,这才放下半颗心。
时间紧迫,两人顾不得吃饭,带上武器就往国子监赶。
典星月只知道殷立现在是聚力境界,身怀一品原力。
却不知在这短短半个时辰,他究竟恢复了几成力气?
因此一路上细细观察,发现殷立虽然走的快,但额头冒汗,呼吸急促,显然体内空空如也,怕是连一成也没有恢复。看出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