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王盟慷慨陈词之际,殷立和齐宛柔却没认真听。x23u
她们两人相互瞪眼,就像是结了十世的冤仇似的。
原来齐宛柔刚坐下的时候,发现杯中无茶,杯沿烙有一道浅浅的唇印,于是料定是给殷立喝了。她向来体弱多病,对吃食器皿极为讲究,这只杯子是她专用的茶具,从来没人敢用,今天却让殷立留下一道唇印,她自然气得直瞪眼。
而殷立不明她为何发怒,反正也不示弱,鼓动眼珠。
两人稍瞪片刻,齐宛柔不知不觉脸一红,败下阵来。
要知道,殷立修习过双瞳赤金睛,瞳孔起初只有一道小红圈,如今这道小红圈逐渐扩大,侵蚀了半个瞳孔,在睛光运转之间,极具诱惑。而齐宛柔怀揣少女心思,跟殷立瞪眼,难免牵动情丝,败下阵是理所当然的。
齐宛柔身子弱,可内心倔犟,她怎么也不肯认输。
于是双眉一挤,轻声恼道:“你冲我瞪什么眼!”
殷立学她口吻:“你不瞪我,怎么知道我瞪你。”
齐宛柔更厌恶了:“喝了我的茶,你还有理了!”
殷立心道:“齐国人怎么都这么令人生厌,那老王八蛋借机羞辱我,你也要借一杯茶故意刁难我是吧。”他也厌透了,趴在桌上,悄声戏道:“不就一杯茶吗,至于发这么大的火吗,俗话说茶酒不分家,我喝了你的茶,赶明儿我请你去窑子喝杯花酒。”
“你你……!我不跟好色之徒一般见识。”
齐宛柔原本脸色就白,这一气脸就更白了。
她身子虚冷,心也是冷的,平素话就不多。
时下跟殷立说了这么多的废话,只觉无趣。
于是虚弱的躺在靠椅上,不愿再搭理殷立。
事实上,殷立说完戏话就后悔了,正所谓好男不跟女斗,本来他就没打算戏弄齐宛柔。此时,被骂作好色之徒,也就不回嘴了,不管怎么说,齐宛柔始终是个女子,虽然是齐国人,但长得比王盟要招人一些。想到王盟,殷立一阵厌恨,竖起耳朵,听听他到底在说什么狗屁?
……
此时,王盟刚好说到“齐、燕、魏、赵四国外使联手抗敌”。
语调铿锵有力,表情正气凛然,听来同仇敌忾,激人振奋。
殷立耐着性子听他说完,却越听越火,恨不能骂声王八蛋。
十个诸侯国,王盟故意撇开殷地,只提九个,这是对殷人最大的侮辱。
刚才王盟不给殷立设座,尚可理解为是对殷室的刁难,可现在王盟撇开殷地不提,摆明是不承认殷地享有诸侯国的地位,如果殷地不属于诸侯国,岂不等于是说殷人要低人一等。
殷地地少人稀,但殷人素有骨气,绝不接受这般羞辱。
何况殷立平生最恨被人欺耍,倘若欺耍的是他个人,权衡实力,他不吃眼前亏,也就当个屁忍了,但现在侮辱的是整个殷地,出于民族大义,他也决不能隐忍。于是待得王盟话尽,殷立怒拍桌子:“放屁!”
他这一喝,声如雷响,把在座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堂下,大家伙都没有觉察到王盟对殷地的嘲讽。
只有魏仕骁和宋大中听出端倪,两人表情迥异。
魏仕骁似笑非笑的翘翘嘴角,等着看好戏。
宋大中则朝殷立摇头轻喊:“你别插嘴啊。”
王盟扬了扬手,笑道:“宋公子,无妨的,每个人都有说话的权力,我总不能不让人说吧。”紧着又转身朝殷立说道:“小世子,本司今天邀你来,只是做个旁听,本司考虑到殷地并不富裕,也可能派不出高手,所以你嘛就甭写信了。”
殷立冷笑道:“我殷地高手如云,可不像有些人喜欢在人前显摆。别人不知,我却知道,龙门街一役,齐、燕、魏、赵四国联手抗了什么敌,你们中了调虎离山之计,还好意思拿出来说,那晚若非本世子和两个朋友联手,龙门街早就焚为灰烬了。现在你嘴皮子上下一碰,这功劳就全变成你的了,世上哪有这种道理。”
堂下众人听罢,交头接耳,悄声碎语,频频点头。
这些学子代表虽住内城,但与外城学子通着信息。
他们都听本国学子描述过龙门街遇袭当晚的情形。
此时交头接耳一一对应,都觉殷立说的好像不差。
“哈哈哈……,原来那晚是小世子及两位好友出手解了大家之危,你应该早说嘛,不是本司刻意揽功,实是不知是哪位高人帮了我等大忙。”
王盟嘴上哈笑,拳头却捏得咯吱作响,气愤可想而知。一语方落,继续又道:“既然你说殷地高手如云,那么本司就不当你是来旁听的了,也烦你写封信给南阳侯吧,叫他派些高手过来,也好解解我等之危啊。”
殷立凝眸稍想,诡然一笑,说道:“写信当然没问题,不过如果我写了信,我爷爷不肯派人,反倒愿意出钱的话,那么请问王大人,该交多少钱才算够数呢?”
王盟伸出一个巴掌:“每年一百万金,本司可保你在国子监求学期间的安全。”
殷立嘴巴张得老大哦了一声:“那我不写了,我劝各位也别写,谁写谁傻蛋。”
王盟见他又是耸肩,又是端杯抿茶,一副二流子的形象,看着就不由窝火。
他渐渐失去耐心,语调为之一变:“你什么意思,存心捣乱是么!”
“每年一百万金,六国加起来就是六百万,本世子听说天子一年的岁收是两千万金,而燕国一年的岁收好像是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