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我要动手了。
这句话说得轻飘飘,仿佛在谈论今日的天气如何,但是他的前一句话还在说着要将所有人都灭口,仿佛人命就像是这夜里的孔明灯,轻轻一戳就破了。
楚遇这番话说得毫无杀气,但是正是因为毫无杀气而让龙宝鸽气炸了肺,这算什么?真当他们是纸做的?
但是现在,守卫森严的皇宫却不知道什么时候混进了这批人,守在他们身边的侍卫只有几十人,根本没有任何的办法去做任何的反抗。就算现在发出信号,守在承乾门外的羽林卫赶来的时候,或许他们早就被这些高手杀得一干二净了。自己和皇甫惊尘可以对楚遇,然而剩下的文官又实在起不了什么作用,这样下去的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死。
龙宝鸽便是在气愤,也知道现在他们现在就是别人手里的一只蚂蚁,蹦跶也蹦跶不了哪里去。她看着墙头那些跃跃欲试的黑影,最终道:“祈王殿下,请问你要怎样的交易才肯放过我们?”
楚遇的手轻轻弹了弹,嘴角微微一扯,并不说话。
龙宝鸽上前一步,道:“您要什么?”
她用上了“您”字,已经是她的极限了。
楚遇这才懒懒的抬了抬眼,道:“如果你做到一件事,可能我会考虑一下。”
龙宝鸽看了一眼身后的众人,昂了昂头:“哪件事情?”
楚遇淡淡的道:“对我妻子行臣下之礼三次如何?”
“你!”龙宝鸽便是再冷静也要失了气度,她是一国公主,怎么可能跟一个王妃行臣下之礼,那她是什么?
楚遇的目光微微一抬,拉起江蓠的手,一边转身一边道:“动……”
他的一个字刚刚出来,龙宝鸽已经上前一步,然后一下子屈膝低头道:“参见祁王妃。”
江蓠只是看着她那头温软的发,还有在紧紧握着的手指。
她对她提不起任何的同情心。
龙宝鸽身子一直,根本连头也没有抬,然后又屈膝道:“参见祁王妃。”
她的声音发紧,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身后的皇甫惊尘一看,在龙宝鸽在行第三次礼的时候急忙上前扶住,然后对楚遇道:“祈王殿下,如此为难一个女人,岂非有失英明?”
楚遇看了皇甫惊尘一眼,道:“皇甫皇子怜香惜玉,为何不在公主第一次出来的时候就出手阻拦呢?你不是公主的未婚夫吗?”
楚遇从来没有这样的不客气过,将那一张温情的面容撕下来之后,任何的东西都有计较。
龙宝鸽的身子一顿,然后迅速的完成了第三个臣下之礼,她高傲的抬起了自己的头,道:“祈王殿下意下如何?”
楚遇道:“意下如何?公主殿下难道不应该去问问你的父皇母后,到底有个怎样的女儿,毫不留情的将他们送上黄泉之路?”
“你说什么?!她杀了我父皇和母后,难道还有什么可以狡辩的!休想污蔑于我!”龙宝鸽伸手指着江蓠。
江蓠一转身按下她的手,淡淡的道:“宝鸽公主,你父皇和母后难道不是被你害死?我杀了你母后?请问何时杀得?你可以去找仵作前来验尸,看看皇后死在什么时候,死因是什么,那时候我和子修又在干什么?只要稍微一对比,就知道人是不是和我们有关系了。当然,陛下的身体也需要御医前来,看看今日寿辰之上宝鸽公主给正和帝的那一杯酒里有什么?就算我失手伤了陛下,但是正和帝当年也是戎马铁血,正常情况下我便是错手也措手不及。而且,听陛下说宝鸽公主给陛下服了‘九霄散’,这东西有什么用处御医不知道吗?正和帝有这样一个女儿,当真是没了双眼。”
众人听得惊疑不定,江蓠的声音太过从容,而且分析的井井有条,只要请御医查看就会知晓。
龙宝鸽义正言辞的道:“休要听她胡说!她杀了我父皇大家都是看见了的!”
江蓠微笑道:“只是请御医来看一看而已,又有什么胡说的道理?你看,陛下的尸身在那里那么久,你如果真是爱你父皇,又怎会这么长时间不去理一理。”
“你……我,现在情势所迫,我担心大家安危忘了而已。”
江蓠淡淡一嗤,却不说话,理由找得太牵强,疑虑也就越多,她只是想在众人的心里留下一颗怀疑的种子而已,逼到了绝处反而对她不利。
楚遇微微一笑,然后握住江蓠的手,道:“动手!”
龙宝鸽一张脸涨得赤红:“你竟然说话不算话?!”
楚遇将自己的袖子一拂,道:“我答应过什么?”
龙宝鸽一愣,是啊,他答应过什么?他什么都没有答应过,只是说考虑一下,现在人家考虑完了,那意思就是不管你如何做,都不会放过你。
皇甫惊尘道:“祈王殿下何苦如此赶尽杀绝?”
“你才知道?”楚遇的语气微微发冷,“皇甫皇子,这些难道不是和你学的?”
皇甫惊尘皱眉道:“在下倒是不知道祈王殿下这是什么意思。”
楚遇突然一伸手,一把抓住他衣服的前襟,对着他道:“皇甫皇子需要我来告诉你什么吗?或者我们可以将事情推到半年前,在梅岭那个客栈的相遇或许是偶然,但是你接近阿蓠的目的是什么?你自己最清楚。你对她若有若无的示好是何意,难道让我挑明么皇甫皇子?现在你又在设计什么?需不需要我代替说出口,你无法放弃龙宝鸽,也想从我妻子那里得到一些东西,现在你准备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