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我们有很多的欢笑,如今只能在夜里梦中唱着挽歌。
当阴冷的风将枯黄的小草吹得飞散,在空中**成四分五裂,然后再次回到地面,那时候已经没有了当初的模样,朝夕不同的悲伤。
“蒙太太,你今年来到似乎比往年早啊。”守墓人瘸着脚在何玲三人前面走着,从大门口到墓地有一段距离,而在这中间植满了平均高度为十米的松柏,松柏森林里阴暗而且四通八达,如果不是非常熟悉的人就很有可能在这里迷失。
“您认识我?”何玲有些讶异的问道,她一年也就在十二月十四日才来墓地,其他时间根本不可能,而且这江南墓地埋葬着成千上万的逝者,每年来看望的人不计其数,所以对于守墓人认识自己,何玲十分的吃惊。
“是啊!我认得你,你是蒙珑先生的妻子!”守墓人的声音嘶哑而且尖锐显得特别的难听:“你每年都会在你丈夫的墓碑前站上一天,除了中午吃饭的时候会有所动作之外,其他的时间基本上都是站在同一个地方流泪,所以你给我的印象特别的深,久而久之也就记住了你的名字,可以看得出来夫人你是非常的爱着你的丈夫吧。”
何玲点了点头,轻声道:“是啊!很爱。”
“这位少年就是你的儿子吧!”守墓人扭头看向蒙悟,道:“孩子,我可以说是看着你长大的,你是一个很坚强的孩子,每年都乖乖的站在你妈妈的身边,陪着她。虽然说我从来没有看见你落下泪,但是每年接你和你妈妈出去的时候,我可以看见你眼中抹不去的悲伤。”
“因为妈妈哭了,所以我不能哭!”蒙悟低着头,将脸上的一切都隐藏在黑暗之中:“家里应该有一个人不能哭,因为要让爸爸知道,我们很坚强,我和妈妈生活的很好,让他在天堂可以安心。”
“所以说,你是一个很坚强的孩子。”守墓人收回了目光,佝偻的身体在阴冷风中显得苍凉。
“好了,到了。”走出了松柏林,一排排仿佛通到天际的墓碑却看不出任何的壮观,能看见的只有悲哀。
“我就先走了,晚上六点钟左右我来接你们,没有问题吧?”守墓人看着何玲,目光之中夹杂着些许的询问。
如果是往年的话,何玲当然马上就会回答:“没有问题。”可是今年多了一个王小梦,何玲不确定王小梦会不会陪她发疯般的在墓地前站那么久。
“没有问题!”聪明如王小梦,她又怎么不知道何玲犹豫的原因呢?所以马上就表达了自己的意愿:“因为我们是一家人啊!”
何玲的身体微微的一怔,然后微微的露出了一抹笑容,这是她今天的唯一笑容:“是啊!我们是一家人,从今天开始我们家终于又变成了三个人。”
“三个人?”守墓人看了看三人,然后在不经意之间笑了笑:“那么我就在晚上六点钟来接你们了。”说完,守墓人便转身消失在松柏林的黑暗之中。
“我和你们的爸爸在很小的时候就认识!”提着黑色的布袋,三个人在墓碑与墓碑之间穿梭,何玲看着发灰的天空,缓缓的说着,这是一个很长的故事,但是她却要慢慢的讲,因为三个人都有着很长的时间:“青梅竹马吧!他从小就表现出很强的洞察力,所以侦破了很多的案子,那个时候我真的很为他骄傲,随着年龄的慢慢增长,加了侦探的考核,成为了一位真正的侦探,整天穿梭在案子之间,在侦探界慢慢的打出了自己的名气与地位,本来我是应该为他高兴的,可是没有,那个时候的我一点也不高兴,不是因为我不爱他,而是自从他时常的离开几天,几个月,看不见他,我的心里开始发慌,一股很浓重的危机感从我的内心深处滋生而出。”
“当然那也只是想想而已,不过很快所发生的一件事让我内心深处的危机感根深蒂固永远都无法抹去。”
说到这里何玲的身体忍不住在颤抖,可想而知她口中的那件事对她的影响是何其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