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木屋里一片沉寂,只听见间歇不定的蝉鸣从窗外飘来,让原本凉爽的天气平添一分烦躁。
苏可捧着茶杯浅浅地喝着,袅袅的热气缓缓地上升,最终散发在空气中,茶香在口腔里回味,显得越发甘甜悠长,如果不是身旁还陪着一个老头和一个从内到外都透着市侩的中年人,一直在这儿坐下去倒也不失为一件乐事。
良久,苏可才放下才茶杯,看着略显急躁的薛三贵笑道:“薛堂主把我找过来,恐怕也不是仅仅为了查我的底细吧。”
薛三贵握着茶托的手紧了一下,又放松了下来,“苏小姐快人快语,果然是武林世家出来的高人。”
“高人谈不上,我很普通。您刚才问我来海王市有什么目的,其实我的目的很简单,我只是来找几个人罢了。”苏可盯着薛三贵,眼神里却有了一丝不一样的意味,“只可惜,我要找的那几个人至今杳无踪迹,所以无奈之下,我只好先来八极拳总盟了。”
薛三贵立刻拍了拍胸脯道:“你早说啊,不说八极拳总盟了,单单我们风雷堂,就有近一千弟子,在海王市找个把人不在话下。”
苏可淡淡道:“谢谢薛堂主好意,不过我的个人私事就不要大动干戈了。”
薛三贵干笑着喝了一口茶,前期聊了这么几句,也足够暖场的了,他看了看李长老,决定不再废话直入主题。
“苏小姐,多余的话我就不说了,我不管你到海王市的真正目的是什么,总之,你现在有了候选人的资格,理论上有机会担任咱们八极拳总盟主。但是你想过没有,即便这个千分之一万分之一的机会落在你身上,你以为你真的就能坐稳总盟主的位子了吗?”
苏可笑吟吟的盯着他,倒是一言不发。
薛三贵继续道:“现在的总盟架子铺的太大了。单单只是海王市门下弟子便过万,又有那么多产业,一个外来户怎么可能真正掌控的了总盟呢,详细的我也不多说。相信这些常识你也懂得,所以,我这里有一个最好的选择,不知苏小姐愿意听否?”
苏可道:“但说无妨。”
薛三贵道:“好,那我直说了。我现在就可以给你签出30万的支票,下午苏小姐就不用去擂台现场,如何?”
苏可轻轻地抚摸着自己青葱一般细长的手指,笑道:“30万?”
薛三贵从她的话语中听出了不屑与嘲笑,他一咬牙道:“50万。只要苏小姐确实有诚心,咱们价钱可以商量,再提高一些也是可以的。”
苏可摇摇手指道:“这不是钱的问题,关键是薛堂主,你真的以为我在乎这个八极拳总盟主的位置?”
薛三贵愣了一下,疑惑道:“难道不是吗?”
苏可叹了一口气道:“唯利是图之人的眼里恐怕世间的一切都可以用金钱或者利益来衡量吧。你可知老盟主最在乎的是什么?”
薛三贵道:“苏小姐你也太藐视我了吧,我好歹也在总盟呆了快20年,难道总盟主的心思还要你来告诉我么?”
苏可耸了耸肩,示意他继续说。
薛三贵哼道:“老盟主的近40年任期内,八极拳每一天都在成长壮大,每次我们向他报告近况的时候,他都非常高兴,有时候还很详细的询问我们有关细节问题。这说明什么,老盟主很在意八极拳的发展,这可比他当初草创总盟时扩张至少几十倍的规模了。”
苏可道:“就这些?”
“难不成你一个外人知道的比我还多吗?”薛三贵的话语里开始有些不忿。明显有些沉不住气了。
苏可叹道:“看来武术的精要在你们的脑海里已经彻底消失了,再和你说,也是对牛弹琴。”
薛三贵忍不住怒道:“你说什么?”
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李长老忽然道:“苏姑娘,你的话说的很对。现在的年轻人已经把练武当做一种赚取利益的捷径,在他们眼里,武术就是一种谋生和吃饭的工具而已,武德恐怕早就被利益踩在脚下,不知所踪了吧。”
苏可看了李长老一眼,道:“李长老倒是个明白人。只可惜薛堂主恐怕到现在还不明白老盟主今天上午的用意呢。”
薛三贵被苏可的一阵抢白。弄得他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显得有些狼狈,但他很快就调整过来道:“苏小姐,请你不要转移话题,我不管老盟主现在究竟怎么想,今天下午的擂台赛我劝你还是不要参加为好,否则不仅支票拿不到,只恐怕你的人身安全也得不到保障啊。毕竟你一个小姑娘家,和一帮大老爷们在台上打打杀杀,万一谁不小心伤了你的脸,或是腿脚受伤,你以后即便恢复肯定也有后遗症,到时候有你后悔的。”
苏可道:“这就不劳烦您挂心了,再说了,我下午去不去擂台可不是由您说了算的。”
李长老插话道:“苏姑娘,老夫呢就倚老卖老一回,听我一句劝吧。其实我们这帮老家伙为了总盟拼死拼活几十年,到头来图个什么呢,不就是事业有成,家人和睦吗?这一切的基础在哪里,总盟的依靠在哪里,你看,我们能在市中心圈这么一大块地,有这么一所庄园,为什么,除去总盟主的政治影响力,还是因为我们家底雄厚,有很强的经济实力。而这些,单单只靠武术是不够的,需要很多人来专门打理产业,为经济利益服务,否则,我们会盟哪里会有这么好的条件让大伙儿白吃白住。”
李长老吹了一口茶杯上的热气,继续道:“总盟主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