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城军区家属大院内,一颗全院最粗的香樟树,靠着一座二层老式的小洋楼。
二楼其中一个房间的窗户大开,风飘过,卷起窗内的暗色窗帘,露出一张洋溢着青春气息的帅气脸庞。
男孩手托着下巴,目光略带忧郁的看着远处院子里,嬉戏打闹的一对姐弟。
“喂,我说,你放着好好的大少爷不当飞要跑去那劳什子的酒吧,做什么服务生,自虐吗?”段殷齐枕着双臂躺在屋里一张木质的单人床上,翘着二郎腿,来回晃荡着,眼睛时不时的撇一眼看着窗外发呆的人。
“不会是真喜欢那大姐吧?诶呦我去,那你的口味还真是独特。”
男孩扭过头,微微蹙着眉心,十分不悦的说,“你胡说什么。”
段殷齐爽利的坐了起来,满脸八卦的看着他,“哦,是吗?那你为什么骗她,叫朗什么的?”
他忽而想到了什么,瞪大了眼睛,惊呼起来,“不会是她一直对你有意思吧,难道这就是传说中,富婆包养小白脸?不过这个富婆有点太年轻了吧。”
“什么都不知道就不要乱猜乱说。”男孩有原先的不悦开始有点恼意。
段殷齐老实的闭上了嘴巴,还做了个嘴巴上拉链的动作。
屋里气氛一下子清净下来,除了窗外呼呼的冷风,就剩下裹着毯子蜷缩在地毯上打着鼾声的昝青岚。
段殷齐伸出长腿,邪恶的踢了踢睡得正香的昝青岚,谁知人家根本不为所动,扭了两下身子继续大睡起来。
真是只猪,睡了两个小时午觉了还不够,这是真要到天黑的打算。
这时一阵响亮的手机铃声响起,睡在地上的“猪”嗖的一声坐了起来。
“起床了,起床了,又要迟到了……”
段殷齐一脸邪恶的踢了踢他,“睡神,今天是星期天,您老人家睡蒙了吧,再说这是大下午的,你起个屁床上课啊。”
昝青岚懵逼了片刻,清醒过来,被打扰了睡意,怒了,翻身按到段殷齐,两人厮打到了一块。
坐在窗边的男孩,冷冷的瞥了他们一眼,淡定的拿起桌子上的手机,大长腿跨过地上滚成一团的两人,开门走了出去。
“喂,什么事?”
手机对面传来女人小声的低泣,“小忆,你在哪?”
颜忆手一紧,急速问道,“你哭什么,到底怎么了?”
“爸爸……爸爸他给我关禁闭了……”
听到没什么事,他心里顿时松了口气,“我当是什么事,你又做了什么惹他生气了,别告诉我你什么都没做,我不会信的。”
“那个,那个就是妈妈病了,我一直在医院照看着颜筝姐,我根本就不知道她病了呀……”
女人委屈又伤心的哭声通过手机听筒传了过来,让他感到有丝深深的疲惫和厌烦。
从小到大,都是这个样子,他这个姐姐,稍稍被父母惩罚了,就会大受委屈的一直找人哭诉。
而他很不幸的是,从懂事起,就做了她的最佳听众。
“行了,你别哭了,颜筝姐那里本来就有人照顾,倒是妈妈这里,我经常不在身边,你身为女儿就不能长大些,多照顾一下她?”
“小忆,怎么连你都这个样子啊……呜呜……”女人哭豪的声音又大了一个分贝。
颜忆头疼的揉了揉眉心,很是无奈,“你现在照看着妈妈,我马山回去。”
说完直接挂断手机,大步流星的奔向楼下,拿起门边衣架上的外套大衣,换好鞋,拉开门,走了出去。
这时摆脱了昝青岚纠缠的段殷齐,顶着一头乱发扶着楼梯木质扶手,大声喊道,“喂,颜忆,你干什么去?”
回应他的只是一个冷漠的背影,和接下来重重的关门声。
“我去,干什么那么神秘。”
医院白色的走廊里,女护工推着轮椅上脸色苍白的女人,从复健室走向病房。
推开门,看到里面正从发上站起来的英俊儒雅的男人,她眼里亮起的一丝光亮几乎了无痕迹的消逝了下去,快的几乎让人紧抓不住。
“颜筝。”男人轻柔的低唤了一声,目光黝黑的看着她,眼里的无限柔情几乎让人溺毙。
如果不知道真相的人,看到他眼底的深情一定会感动的痛哭流涕,深入而不可自拔。
可是,对于知道真相的她来说,他越是深情,越是对她极大的讽刺。
女打发了女护工,自己转着轮椅,慢慢移到落地窗前,把目光投向了窗外。
男人期间有要上前去推,但是被她眼底满满的厌恶所伤,伸出去的双手,僵硬的停在半空。
“傅老师今天怎么有空来医院里?怎么不去默默守候你心中的那抹亮丽的骄阳?”
女人嘲讽的话语像一把锐利的尖刀,狠狠的插在他的胸口,疼的整个心都在扭曲。
男人颓败的垂下头,沙哑的嗓音是说不出的落寞,“对不起,颜筝,我不该瞒着你,我应该早点向你坦白。”
颜筝无视他憔悴不堪的面容,目光定定的看着他,冷笑一声,“坦白?一个变了心的男人,就是把他从里到外刨开,心还是别人的,坦白有什么用?”
“还有,你这是干什么?可怜我吗?可怜我为了你成了瘸子,你良心难安了是吗?我不需要,我颜筝这辈子最不需要的就是别人的同情,即便我再不济,也还没有沦落到让人因为内疚而对我负责。”
说道最后,女人几乎哽咽着嘶吼起来,原本过于苍白的脸色,因为愤怒,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