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夏回到公司,被郝伟黑着脸堵在了办公室。
她公脸的郝伟,怎么就把这茬给忘了呢?
“这是什么?”郝伟把一张发票丢到她的办公桌上,梁夏一阵诧异。
“修车的钱,报了!”郝伟咬牙从嘴里挤出几个字,他真恨不得上前掐死这个女人,如果她不是老板的妹妹。
梁夏拿过发票,抖了抖,不免唏嘘一声,“嘁,还真是小气,不就是刮了层漆下去吗,至于吗?”
“你说什么?”郝伟从文件中抬起头,恶狠狠的瞪着她。
“没什么,工作,工作!”
看到某人面无表情的低下头继续工作,梁夏舒了口气,蓦地瞥见自己办公桌上昨天的那个文件夹,尖叫了起来,“这个怎么会在这?”
“什么?”
“和尚业的合作方案啊。”
“重新拟好的,不是你负责吗,不交给你交给谁?”
“靠,老娘不干,郝伟咱俩换换,你负责合作跟进,我陪咱们盛总出席应付,好不好?”
“不好!”郝伟抬起头毫不留情的回绝了。
梁夏忙起身亲自去外面的茶水间给他沏了杯香浓的咖啡,狗腿子的端了过来,送到他面前,“郝同志,郝大爷,看在咱俩多年同事的份上,你就照顾照顾我呗。”
“我照顾你的还少吗?”郝伟冷着脸又把她的热情打了回去。
梁夏不在意的嘿嘿一笑,“不少,不少,这么多年您辛苦了,受累了,我真是无以为报,不如……不如我就以身相许怎么样?”
郝伟一口咖啡差点儿喷出来,他抢红了一张脸,愤然的瞪着她,“滚蛋,哪凉快上哪呆着去!”
“你考虑考虑?”
“不考虑,走开,我还要工作。”郝伟嫌弃的推开半依偎在自己桌边的赖皮女人。
“行吧,昨天我和哥说了,我要嫁人,只要是我看上的,我看你就不错,不如我去跟哥说,咱俩凑合过一辈子也挺好。”
郝伟眼角抽了抽,攥了攥拳头,“在我没有后悔前立马从我面前消失!”
“好,我马上滚蛋,麻溜的的滚蛋!”目的达成,梁夏挎着小包,踩着高跟鞋,哒哒的出了办公室。
梁夏厚着脸皮坐上盛景然的御座,无视身边黑脸的男人,嘻哈一笑,“好久没参加什么活动了,你就当带我去散散心。”
盛景然瞥了眼一身套装打扮的梁夏,眉心急不可察的跳了跳,吩咐司机,“去丽莎的店。”
梁夏蓦地抱住男人的胳膊,咧嘴笑着撒娇,“还是哥最好了。”
“少拍马屁,你少离间点儿我们夫妻关系比什么都强。”
“哪有,我帮你还来不及呢。”
“你确定?”
“……”梁夏心虚的嘿嘿一笑,盛景然赏她一个爆栗,疼的她呲牙咧嘴的抱头抱怨了一路。
在世界名家丽莎的礼服店里,梁夏碰到了让她堵心的一幕。
颜言穿着一件黑色的裹胸长裙,羞涩的看着坐在发上,同样看向自己的傅旭冬,“好看吗?”
傅旭冬放下手上的杂志,暖暖一笑,“恩,很漂亮。”
得到赞许,颜言高兴的在试衣镜前转了几圈,目光无意中瞥见刚进门的梁夏他们,“呦,旭冬,那不是你的学生吗?”
傅旭冬猛地回头,对上梁夏看过来的嘲讽的脸,心被狠狠地刺痛。
“夏夏……”
“又见面了傅老师。”梁夏挽着盛景然的胳膊,大大方方的向他打招呼,礼貌而疏远。
傅旭冬起身,目光定在她身边俊朗的男人面前,伸出了自己的手,“这位就是盛总吧,很荣幸见到你,我是傅旭冬,夏夏的……”
“大学教授,傅老师您先忙着,我们也来挑礼服,不打扰了。”梁夏截断傅旭冬的话,挽着盛景然的胳膊转向一旁琳琅满目的衣服。
傅旭冬伸出去的手硬生生的僵在了半空中,他无奈的叹息一声,收回落在梁夏身上的目光,失落的坐回原位,思绪万千。
当年校园里林荫小路上,一个纤瘦的身影犹如一只欢快的小鸟时停时跑,跟在她后面的男人看着她暖暖的笑着。
“傅老师,你说为什么会有秋天这个伤感的季节,都是春天不好吗?到处都是暖阳,到处充满了生机。”欢快的小人,皱着一张苦瓜脸,闷闷的看着他。
他柔柔一笑,如父亲般抚了抚她齐肩的黑亮发丝,“傻丫头,万物都遵循一个规律,新生,成长,茁壮,衰退,消亡。如果只有新生,没有消亡,那世界早就拥挤不堪,哪还有如今美好的样子?”
“世界美好吗?我怎么不觉得。”她眼底流淌的伤痛深深的刺痛了他,他轻轻把人拉进怀里,伸手拂去她眼底的伤,“有时候世界是残忍了点儿,但是如果它给了你重生的机会,千万不要放弃,你要坚信,只要活着,就有希望。活的好坏都是靠自己的努力走出来的。”
“傅老师……”
“恩?”
“将来你会像那些人一样抛弃我吗?”
“不会!”
“如果,如果,你也抛弃了我呢?”
“那就惩罚我一辈子都得不到幸福,永远活在你给予的惩罚里……”
“旭冬,旭冬,你在想什么?”颜言伸手在傅旭冬的眼前晃了晃,皱眉看着一直发呆的他。
“没事,你选好了?”傅旭冬拉回远去的思绪,温柔的看着她,轻轻的笑着。
“恩,我们走吧,今天的拍卖会,我一定要拍到妈妈喜欢的那只白玉发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