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奕再次睁开眼,已经是第二天早上。
他觉得胳膊浑身酸疼,尤其是胳膊,垂头一看,怀里还窝着个黑色的小脑袋,正八爪鱼似的扒在自己身上。
他轻轻的抽出被她压得麻木的胳膊,拿下她扒在自己身上的手脚,翻身下了*。浑身的黏腻让他极度不舒服,闻到身上的汗臭味儿,他皱了皱眉,嫌恶的脱掉身上的睡衣裤,浑身上下只穿着一条四角小裤,晃倒衣柜旁,打开衣柜,拿衣服。
梁夏睁开眼,看到这幅场景,混沌的大脑瞬间清醒过来,吓得惊声尖叫,“啊……”
她突来的一声,惊得沈奕差点把手里的白色浴袍丢到地上。他转过身,温凉的扫她一眼,“醒了就起来,趁着时间早,把屋子收拾干净。”
梁夏捂着嘴巴,瞪大眼睛看着眼前这个只着小裤裤的暴漏狂,他竟然,竟然敢tuō_guāng光!
还要不要脸了!
沈奕无视她的指控,拿了衣服,径自晃出了卧室。
梁夏盯着关上的房门,咽了咽口水,心里腹诽,这厮身材不错,胸膛硬朗,腹部六小块肌肉,劲腰窄臀,有力修长的大腿……
越是回忆她的脸越热,心脏也在不听使唤的突突跳着,而且也越演越烈,似乎要蹦出嗓子眼。
她使劲捂住狂跳的心脏,不禁暗骂,真没出息,难道你没见过男人吗?陆辰那些毛片上又不是没见过,可是想到刚才沈奕那欲遮欲掩的样子,全身热血沸腾。
梁夏忍住流鼻血的冲动,从*上爬起来,利落的换好衣服,整理好*铺甩门出了卧室。
此时沈奕已经洗澡出来,穿着白色浴袍,坐在沙发上擦拭着滴水的头发。
梁夏想到刚才香艳的一幕,咽了咽口水,在触到沈奕投过来的眼神时,慌忙闪开,溜去了浴室洗漱。
梁夏对着浴室镜子刷着牙,看到镜中那个满嘴白色泡沫,头发乱如杂草,一手还拿着牙刷傻瞪着着镜子,有种恨不得撞墙的冲动。
里面那个糟蹋的女人真的是她,她就这副德行吗?
太恐怖了!
自己看着都吓人,更何况是别人,那,那沈奕天天对着自己,他是怎么挺过来的?
她浑身打了个冷战,匆忙冲掉嘴里的泡沫,仔细的梳洗起来。
梁夏从浴室出来,沈奕已经在餐桌上摆好了早餐。两杯牛奶,两个鸡蛋,还有几张看起来食色俱佳的春饼。
看到吃的,刚才的不快被她丢到脑后,急吼吼在餐桌旁坐定,卷起一张春饼,就吃了起来。
沈奕拿过一枚鸡蛋,信心的包好了皮,递到她身前的小盘子里,又拿起另一个,慢慢包起来。
“你身体有没有好一点,还发热吗?”吃了一半春饼,梁夏嘴里还在嚼着,蓦地想到这家伙还在生病,他这一大早晨的就作,好不容易控制的病情会不会更严重。
沈奕慢悠悠的喝了口牛奶,嫌恶的看她一眼,“吃饭别说话,你现在才问,不觉得晚了点吗?”
梁夏被噎住,心虚的埋头快速吃起来,心里不免腹诽,靠,不就是嫌弃老娘不会照顾病人吗,嘁,有什么了不起!
吃饱喝足后,梁夏主动申请去收拾碗筷。洗好碗筷,她百无聊赖的在客厅晃荡,时不时的瞟上一眼已经换好衣物,沉静的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的沈奕。
沈奕被她晃得眼晕,从报纸里抬起头,看了眼墙上的钟表,微蹙着看向她,“怎么还不去上学?”
“在家照顾你啊,病人总得有人照顾不是。”梁夏晃到阳台的玻璃窗前,扯了扯窗帘,回头对他说。
“你确定能照顾我?”沈奕扯了扯嘴角,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梁夏感到自己被严重鄙视了,微怒,大声反驳,“那昨天还不是老娘伺候着,又是喂药,又是擦身体,你是烧迷糊了,什么都忘了,可老娘没忘,是谁昨天一直拉着人家的手不放,口口声声大声喊叫着,别离开我。”
沈奕不自在的干咳两声,冷着脸看着她,沉声说,“几点了,还不上学去,等着老师家访吗?”
嘁,恼羞成怒了吧。
这人只需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什么嘛,霸道的要死。
梁夏撇撇嘴,“你不是一样窝在家里,不去上课?”
“我念的是大学,不是每天都有课,你能跟我一样吗?”沈奕鄙夷的眼神横扫了过来,梁夏恨得直磨牙。
有什么好得意的,不就是个破大学吗,有什么了不起,看她也给他考一个看看!
“还不走?想迟到?”
沈奕一剂犀利的眼神扫来,梁夏收回*窗帘的手,不甘愿的去玄关换,冲着沈奕办了个鬼脸,甩门出去。
梁夏走后,沈奕轻轻吁了口气,放下手中的报纸,缓步踱到阳台,垂头去等待那个小小的身影出现。
“砰”的一声,门被人从外面踹开,,急吼吼的冲进了洗手间。
沈奕回到客厅捡起被丢在,略有所思的看着洗手间的门。
“沈奕……”须臾,从洗手间发出她若如蚊虫的声音,“沈奕,你,你在吗?”
“恩。”,踱到洗手间门口,隔着门,低声问道。
“那个,那个,有没有?”梁夏坐在马桶上,羞愧的要死,她怎么就忘了,最近是大姨妈拜访的日子,竟然忘了准备小面包了。
“恩,你等会。”片刻,沈奕回到了洗手间门口,敲了敲门,打开一个缝隙,扭开脸,把手递了进去。
梁夏接过他地进来的手纸,脸上一片黑线,“不是手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