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那大汉都玛被翘振宁看中其出色的骑射功夫,赐了个职务,教授几个儿女的骑射。(.),尽在.
那小女孩跟了她,作了丫头,和原来服侍的小丫头一道,她给了她们新名字,四大美人。
美人曾是东陵一位疆场副将的女儿,那位副将武功极好,为人正直,不善逢迎,后得罪权贵被赐大刑。他受刑而死,家眷被放北地,美人的母亲在路上病死。
就这样,她带着二十四岁的灵魂,带着四大和美人,陪着和她一样孤苦的汨罗从十二岁的孩子长到十四岁。
浚没想到十四岁这一年,十六岁的太子却以质子的身份来到北地。
在当晚盛大的迎接队伍里,她在热闹拥挤的人群里看到他。凤青大妃早下了令,不准汨罗和她出去,只让她们混杂在族人里远远看着。
看到他那一刹,她的心跳却差点止住。
和翘振宁身旁,明耀的篝火映着那个人惑城的容颜。一身月白如清璃,眉飞入鬓,眸黑如墨,仿佛远山浓翠。
那是秦歌。
不,不是秦歌,他是东陵的太子上官惊灏。
只是,他唇角虽噙着笑,模样俊美无双,眼里却隐隐淌着一丝深沉疏漠。
明明只是十多岁的少年,她却觉得她无法看出他的情绪。一点也看不出。
翘振宁一脸兴盎,说介绍儿女与他认识。
他身边陪侍的大太监曹昭南是个精达之人,谈笑吃酒,八面玲珑;他只一直浅浅笑着。
每当秦歌这样笑,便是他兴趣缺缺的时候,在介绍翘眉的时候,他多看了她一眼。
翘振宁一掠凤青,凤青大妃轻轻扯了扯翘眉,翘眉羞涩低道:“殿下初到北地,翘眉愿作向导,带殿下四处走走。”
“如此便有劳二公主了。”
太子说罢,眉宇轻扬,又淡淡问,“说了这许久,怎不见三公主?”
凤青脸色微变。
她在人群里颤抖着,怔怔看着他,半晌,才想起要出去,却突听得翘振宁一声轻咳,一道低沉的声音随之在背后响起,“公主,领主说汨罗夫人今晚宿在他的营帐里。”
这一宿意味着什么,她很清楚。
除非她想汨罗受苦。
她冷冷一笑,停下脚步,轻声反问,“都玛,你便是这样报答你的救命恩人?”
第一晚,便这样过去。
第二晚,却生了大事。
这晚更深人静的时候,她让美人设法帮她去送信。
美人年岁虽轻,却艺高胆大,性子冷静。
太子营帐内外虽有人守着,但都是东陵卫军。翘振宁派去守卫的人都被曹昭南安排在外围。说是质子,实是荣瑞帝对北地以示信诚友善的恩典,这位大太监怎肯舍弃自己军队不用而用北地军队做守护?
送信虽难,但只要美人想法避开北地武士,将信悄悄交到东陵军士手中,让他们代为通传未尝不可。
然而,美人回来的时候,却一脸惊怒,说出了大事。
原来,美人去到太子营帐附近,隐在僻幽处伺机等候的时候,却看到翘眉从蟁楼的方向神色惊恐慌张跌跌撞撞的回来。
翘眉美貌,却绝不像常人所说的貌美智浅,相反,这个少女聪睿,城府深,且性子极沉稳。
美人何尝看到翘眉这副模样过?不由得惊疑思虑,没多想,立即尾随翘眉到了大妃的毡包外。只怕翘眉又生了什么计谋来害自己主子。
毕竟,两年来,翘眉施计给她小鞋她穿的数次并不少。也幸好翘振宁虽薄情,到底仍有一丝顾念旧情,不许大妃杀害或暗伤了她俩母女。
她也只忍着,并不还击,只怕害了汨罗。
殊不知,美人却在大妃帐外听到一件大事。
原来,翘眉夜约太子到蟁楼见面。
但这蟁楼却是个可怖去处,是凤青大妃养毒之所。
楼内建设美轮美奂,各房饲有各种美艳毒虫,内有迷香毒气缭绕,也辟有休憩的房间。
若要进这蟁楼,必须先服大妃配制的解药。否则,不说那毒虫害命,单是这毒气入~体,损了心脉,便即毙命。
然这解药却极难配,一来所用各种药材繁复又珍稀,一时难以筹集大量珍贵药材来炼药,二来大妃既将那处作养毒之地,便绝不想有人能随便进入窥探了去,是以每隔一段时间才配药一次,作自身进去观察制毒之用,所以,即便是大妃,手上解药亦有限。
翘眉倾心太子,想与之秘聚,却度量溯漠除毡包外再无可聚之处,然而在毡包里见面却极不便,将太子约至己处,怕被人说了闲话去,太子那边又守卫重重,想说些体己话,做些亲昵之举也不得。权量之下,便偷了母亲的解药,约太子到蟁楼去。
适逢曹昭南随翘振宁到十数里外视察北地军务整顿去,并无约束,太子似饶有兴趣,便随了翘眉去。
哪知,解药并不凑效。蟁楼内,二人正相偎说着话,太子突然昏倒。翘眉大骇,顿时也只觉心胸促闷,性命攸关,她慌乱之下,竟跑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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