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得包厢,有些暗滓的灯光下,可见沙发上坐了五六个男人,有年轻的,也有两三个上了点年纪的,各有小姐陪着。还有一个中年男人站在一旁,正斟着酒。
这男人姓严,是店中副总,平日里稍有身份的客人多让经验老到的妈妈桑出来活络活络,让经理相陪的客人不多,眼前却是唯唯诺诺、一脸讨好的严经理,这意味着什么。海蓝越发心惊,这些男人她虽不全认识,但居中那个叫方丰的男人她是知道的,他便是她背后那个和她结下嫌隙的男人于建的表哥,在军区很有势力,之前还能拿方丰晋升考核的事来脱身,这次——
果然,严经理拿眼梢看了扭住她的两个男人一下,便继续斟酒。
于建这时却笑道:“丰哥,还记得这妞吗。”
方丰本在和旁座一个男人说着什么,兴致甚好,闻言瞟了眼海蓝,那天的事虽非因他而起,但他被海蓝顶撞也有些恼火,只是这几天晋职心情大好,懒得去计较,这时看到海蓝,自起了折.辱的念头,但看她不施脂粉,模样清秀水灵,较之那些美艳的女人另有一番风情,不禁一动,遂对那副总道:“不必你了,让她过来给我们倒酒吧。”
严经理干笑几声,走到海蓝身边,沉声喝道:“好好招呼方少。”
海蓝怕归怕,脑里却已转过各种自救方法,这时挣扎反抗吃亏的是自己,只有先服软出了店再设法逃走。
所以当方丰推开怀里的小姐,充满挑衅和征服欲.望的看着她,扭捉住她的两个男人放了手,她慢慢走了过去。然而她方才拿过酒瓶,已被方丰扣进怀里,他手上力气很大,她一下贴到他胸.膛上,男人轻.侮的声音随即传来,“看去挺瘦,倒还有点料,嗯,我喜欢。我说于建,这小妞你之前驯服不了,我来替你驯一驯怎么样。”
于建哈哈一笑,阴侧的目光从她脸上滑过,“本来就非丰哥出马不可。”
海蓝几乎将下唇咬破,才勉强克制住将酒瓶敲到他头上的冲动。将斟满的杯子递给方丰,方丰喝了口酒,在众人一片调笑声中,竟低头来喂她。海蓝不明白旁边几个女孩眼里为什么竟还能闪过羡慕嫉妒,这世界真疯了。她心里火痛如烧,却不得不在那个男人怀里咬牙闭上眼睛……
在强.烈的酒气逼到鼻端,她也快疯了之际,突听得门口有人道,“噢,我不过是出去接了个电话,这里立刻热闹起来。”
海蓝不知谁进了来,但这道淡淡的声音却让她如获大赦,方丰甚至顾不上狎玩,立刻吞了酒水,笑答道:“看秦军长这话说的,可不是因为你回来咱们这地儿才热闹起来……”
这里还有比方丰军阶更高的人?军长……那是……什么概念……方丰笑得勉强,海蓝也听出来了,心头怦跳立下睁开了眼睛,想看看这无意中救了她的人。
视线碰触一刹,她却顿时愣住。
活了二十一年,从没一刻比现在更惊撼,门口方向有两个男人一前一后站着,一个站在前面高大的男人身侧,这人她不认识,然而,另一个却是她的雇主……秦歌!
军长,秦歌?
她早知秦歌身份不简单,但这样的身份却从来没有想过,她可以想像出她这时的表情有多古怪,她比方才更心惊上十分——因为秦歌此刻脸上的神色也冷到了极点。
她打量着他,他同样也在看她,目光又深又冷。 [
明明他眼里没有怒意,她却觉得——秦歌动了怒。她不知道秦歌在生什么气,她不会自信到认为像秦歌这样的人会为她而动怒,哪怕他的目光似乎落在她身上。
她想出口求他救她,又想,他会因为她而得罪自己的同僚吗?
她想她能猜到答案。
秦歌一直没答方丰话,方丰咬了咬牙,依旧笑道:“我敬秦军长一杯,先前不知林医生是嫂子,言语上小碰小撞,秦军长别放在心上。”
在场的人几乎都知道,方丰得罪过林羽。但秦歌今晚过来,话虽不多,却并无严词,相反给足了方丰面子,这进门一句话中有话,竟是这时才发作?都一时不知该劝还是怎样为好,方丰不能得罪,得失了秦歌更不是好玩的。
遂都不说什么,只是纷纷起来,请秦歌入座,于建又让严经理出去多找几名漂亮的小姐过来。严经理也是知道秦歌身份的,连忙颤声答应。哪知秦歌却道:“严经理善忘,我要的小姐你不是已经找来了吗?”
严经理一怔,于建亦瞬间惊住,众人分明看到秦歌淡淡盯着方丰怀里的女人。
海蓝惊讶着缓缓站了起来,方丰却突然心有不甘,心想,在军区,人人为你马首是瞻,若没了你,那被如此对待的人就是我。如今我好意邀请,你又借故驳我面子。我老子和你老子现下份属同级,我可再也不用怕你。”
他霍地站起,一把抓住海蓝的手臂
,冷笑道:“这儿灯暗,秦军长看错也不出奇。这小妞模样稀松平常,怎么会是秦军长想要的女人?”
秦歌也不说话,微微眯眸盯着方丰的手,方丰看他目光寒冽,背脊竟突突打了个冷颤。秦歌突然快步走到二人面前,手臂一探,已揽过海蓝的腰,方丰一惊之下,不觉松了手,秦歌更不打话,将海蓝纳进怀里,盯着他,一字一字道:“这女人秦歌今晚要了,方团长没有异议吧?”
方丰大怒,反竟一时说不出话来。
秦歌又道:“时间不早,我先回了。谢谢方团长今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