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说笑了一阵,龚明孝正色道:“照此看来只怕北部的其他门派也遭受了吐蕃武士的围困,好在盟主一到便会重新归附,吐蕃人不过是多此一举。”
空源道:“那也不尽然,若是意志不坚难免被吐蕃人收买,威逼利诱之下可也难说得很。围山不过是权宜之计,只怕尚有其他作为。”
龚明孝道:“管他是威逼还是利诱,只要一概不允,吐蕃人也无法可施。”
俞三白道:“你这么想,其他门派却未必也是这般想法。人一旦生出贪念,便不免铤而走险误入歧途。”
林凤生道:“俞伯伯和大师所言极是,吐蕃人自然不会只是单纯的围困一时,一旦解围各门派势必会投奔加盟,这一节他们不会想不到,因此接下来必定会派人前来游说,或恃强威逼或投其所好,我们须当赶在他们之前说服各派。”
空源道:“正该如此,只是我们人手太少,只怕来不及。”
红石道人道:“这一点老和尚不用担心,方圆百里的大小门派与我丹霞观多少有些交情,老道愿意代劳。”
林凤生大喜道:“那就有劳道长了,其间若是遇到什么难处,道长尽管说与晚辈知道。”
几人正说间一名小道士进来行礼道:“师祖,外面有几个吐蕃人前来拜山,说是有事找您老商量。”
几人听得心中均想:吐蕃人来得好快!红石道人拍案怒道:“这些蛮子胆子不小,居然还敢来罗唣,老道正愁无处找他们算账呢,自己前来领死再好不过。快快布阵,不可放过一人!”
小道士道:“是,谨遵师祖法旨。”
林凤生道:“道长且慢,先弄清吐蕃人的来意再做计较不迟。”
红石道人道:“一切听从盟主示下。”
龚明孝道:“好哇,果然被盟主贤侄言中了,他们这是示好来啦。盟主贤侄,他们的来意再明显不过了,事不宜迟,我们这就出去会一会这些狗贼!”
俞三白道:“明孝兄切莫心急,吐蕃人想必不知我等在此,且有红石老道出面应付,我等静观其变。”
红石道人点点头,向那小道士道:“叫他们在老君殿等候,我稍后便至。”小道士领命退出径自去了。
当下几人跟随红石道人由后门进入,藏身在殿内的太上老君金身之后。
红石道人复又从大殿正门进入,一锦衣华服的吐蕃人起身相迎,满面堆笑的打拱道:“在下吐蕃人松赞普林,久闻道长大名,今日有幸得见真是大慰平生。”
红石道人淡淡的道:“老道乃是方外闲人,能有什么事情能与阁下商量,阁下大可不必这般客气。”
松赞普林道:“在下听闻红石道长道法精深,心中十分仰慕特来请教。”
红石道人道:“阁下有什么指教便请直言吧,前几日贵邦武士为围老君山,我丹霞观死伤非小,如今老道的徒子徒孙们尸骨未寒,老道却与大仇人在此谈天说地未免说不过去。”他一开始便对此人满怀敌意,以此言语间便也没留半点情面。
松赞普林道:“此举也是不得已而为之,鲁莽之处还请道长多多包涵。”
红石道人重重的哼了一声,扭头坐在主位上,不愿与他多言。
松赞普林干笑两声,起身打量着殿中的太上老君塑像,说道:“这老君金身如此破败,可该好好修缮修缮了。不过这金身如此宏伟,只怕需要不少财力物力呢。”
红石道人冷笑道:“此乃我丹霞观的私事,就不劳阁下费心了。祖师造像是泥雕木偶也好金雕玉琢也罢,一概与外人无涉。”
松赞普林哈哈大笑道:“在下就喜欢道长这般直爽之人,那在下也就不绕弯子了。在下乃是奉了大蒙古四太子的谕令,前来结纳大理武林同道,此次拜访是请道长弃暗投明的。若是道长答应了在下这个请求,在下保证丹霞观上下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扩建道观,重修金身不在话下。”
红石道人哈哈大笑道:“老道虽然不才却也不会为此折节,你们吐蕃蛮子来此撒野行凶,岂是一句轻描淡写的话便能带过的。你快快滚下山去吧,老道今日心情好,就暂且放你一马。”
松赞普林脸上变色,摇头叹息道:“道长何必如此执迷不悟,大理气数已尽,灭亡之日不远矣。道长如肯归附蒙古,待攻占大理以后在下请四太子封你为护国真人,丹霞观从此中兴,岂不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红石道人怫然道:“你走不走?再在这里花言巧语老道可要下逐客令了!”
松赞普林一脸恼羞之色,任他旁敲侧击能言善道,也不禁有些无法可施,轻声咳嗽几下,击了三下手掌,殿外进来八名吐蕃武士,两人合抬一口大箱子,一共四口箱子,并排摆在红石道人面前。
松赞普林道:“这是四太子的一点小小心意,还请道长笑纳。”说着向几名武士使了个眼色。
几人登时伸手揭开箱盖,只见里面珠光宝气,尽是些黄金白银、珍珠玛瑙之属,数量着实不少。殿中的几名第二代弟子见了这许多珍宝,都是眼前一亮,恍若着了魔一般,目光呆滞一动不动,竟是看得痴了。
松赞普林大是得意,斜眼打量着红石道人,嘴角含着一丝诡异的笑容,暗道:“任你老道自命清高满口仁义道德,见了这许多金银财宝也难免为之动容。”
红石道人经林凤生等人一番点醒以后,早已料到吐蕃人会有这一手,不但不为所动,脸上反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