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衷是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缓缓摇头道:“我是本帮执法长老,要杀他也当由我来动手。”过了半晌,高声道:“请本帮法刀!”两名丐帮弟子应声而出,各自手中捧着两把尺许长的短刀。
莫衷是道:“古名誉,你还有什么话说?”古名誉将头一扭,仍是一言不发。
莫衷是摇头长叹一声,袍袖一卷已将四把法刀卷在手中,缓缓向古名誉走去。古名誉突然道:“师父,难道您真的忍心杀弟子么?难道您一点儿也不念旧情么?”众人听得他口称执法长老为师,登时一片哗然。
古名誉罪孽深重,理应受到四刀八洞之刑,即四把刀同时洞穿胸腹,流尽其血,方得便死,可说十分残酷。他害怕之下,终于出言求饶。
林凤生和梅若雪也是惊疑不定,均想:“莫老伯不是从来不收徒弟的么?怎的这个奸贼叫他师父?”段徵羽也是微感诧异,走进了几步,想看看莫衷是是否会念在师徒情分上手下留情。
莫衷是脚步微微停了一停,复又走近去道:“你还有脸叫我师父?你若是还记得我是你师父,又怎会干出这等无耻的勾当?”古名誉道:“弟子只是一时鬼迷心窍,还望师父开恩,再给弟子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莫衷是脸上肌肉抽动,缓缓的道:“太迟啦!本帮帮规你应该记得吧?通敌叛国者,一经查实,格杀勿论!事实俱在,还有什么可说的,这就叫做一失足成千古恨。唉!老叫花竟然教出你这种不肖的徒弟来,当真是过错非小。念在你我师徒一场,我让你死得痛快些就是了。”古名誉连声哀求,在地上咚咚磕头。莫衷是摇头不理,执刀分心刺去。
林凤生、梅若雪和段徵羽三人都转过头去,不忍看到这血溅当场的一幕。林凤生心道:“原来这人真的是莫老伯的弟子,唉!徒弟干出这等卑鄙无耻的事来,做师父的自然是十分的难过寒心了。他当时想必已经查明了此人的恶行,是以心灰意冷不愿提及,才说自己从不收徒弟,倒不是怕破坏了自己的名号。”
忽闻暗器破空之声大作,只听当的一声莫衷是法刀脱手,一个人影凌空急扑而至。莫衷是不及回身,听风辨位,反手一掌拍出。波的一声双掌相交,莫衷是登登登连退了三步,哇的吐出一口鲜血来。来人借着掌力飘身一把提起古名誉,双足在柱子上一借力,如箭般飞身掠上墙头,霎时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此人从发射暗器到出手袭击莫衷是,再到将叛徒古名誉救走,其间足不沾地,快如电光火石,丐帮众人猝不及防,一时间手足无措,乱作一团。
林凤生和段徵羽惊得呆了,梅若雪道:“你们照顾莫老伯,我去追那两个贼人!”一言未毕,已飞身上了房顶。跟着两名副舵主抢先奔出,其余弟子也纷纷追了出去,只留下两名小丐照顾莫衷是。
林凤生和段徵羽忙将莫衷是扶到破屋内坐下,一名小丐用破钵盛了些清水过来,莫衷是喝了一口随即一阵咳嗽又呕出一口血来,林凤生见他受伤甚重,急得快要哭出声来,垂泪道:“莫伯伯,您怎么样了?您可不能死啊!您答应要教我武功的。”两名小丐也是一脸哀戚之色,口中“长老长老”的唤个不停。
莫衷是强颜笑道:“老叫花死不了,说过的话自然算数,调息一阵子就好了。你们都到一边去。”说着挣扎着盘膝而坐,闭目调息。林凤生心急如焚,但也不敢再说话打扰,和段徵羽静静地坐在一旁。
过不多时,梅若雪奔进破屋来,林凤生忙示意她不可喧哗。梅若雪拉着他来到破院中,急切的道:“莫老伯的伤怎么样了,没什么大碍吧?”林凤生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他说调息一阵就会好的。追到姓古的和那个救他的人了么?”梅若雪也摇了摇头。
林凤生道:“追不到也好,那人武功这么高,连莫老伯都被他打伤,就算你追上了他们也是无济于事,反而会被他打伤。”梅若雪道:“你放心吧!那人也受了伤,我已经发现了他们的踪迹,叫丐帮的人一路追下去了。”
林凤生道:“你怎知道他受伤了,你看到他们了没有?”梅若雪得意道:“因为墙头的瓦片被他踩碎了两片,那定是受了伤真气浊滞所致。加上他手上提着那姓古的,重量凭空增加了一倍,一路上便留下了不少浅浅的脚印。我顺着脚印追去,发现他们骑马向北逃了。于是就让石副舵主派人跟着马蹄印追去。”
不一会儿,两名副舵主和一些丐帮弟子也陆续返回废园,都是气喘吁吁、骂骂咧咧。一起前去探望莫衷是的伤势。
只见莫衷是头上白气氤氲,脸上忽红忽白,衣衫尽被汗水浸湿。众人心知他运功疗伤已到了紧要关头。虽然关心他的安危,但谁也不敢发出半点声息。又过了一炷香时分,莫衷是吐出一口淤血,缓缓睁开眼来。
林凤生喜极而泣,抢上去扶起,哽咽道:“莫伯伯,您终于好了,这可惊煞晚生了。”莫衷是摸了摸他的头,笑道:“男子汉大丈夫哭什么?也不怕人家姑娘家笑话。我这不是好好的么,快别哭了。”林凤生伸袖拭了拭眼泪,破涕为笑。梅若雪、段徵羽和丐帮众人也纷纷上前慰问。
莫衷是道:“云南分舵众弟子听了,古名誉通敌叛国,罪不可赦,你等务须全力查访,就算追到天涯海角也要诛杀此獠!”众人轰然答应。莫衷是又道:“蒙古鞑子即将来犯,众弟子当时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