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四人出去了大半个时辰,带了些酒肉回来,都是冷的,甚至还有几只活鸡。【92ks. 】原来几人乃是潜入城中的酒家自行不告而取,堂堂义军的英雄豪杰自然不能如同盗贼一般,因此走时都放下足额的银两作为补偿。
莫衷是大显手艺做了地道的叫花鸡,众人围坐火堆旁闲谈吃喝,直馋得李宝华、王世杰、吴仲等一干案犯肚中咕噜噜直响,咽了一夜的口水。前来劫狱的一众不明来历之人也再没有出现,想必是怕义军的大队人马大肆搜捕,因而连夜出城远遁了。
第二日一早莫衷是便让人到钟家草堂去寻林凤生,将昨晚有一股不明来历之人前来劫狱之事说了,并道:“莫长老和西亭道长两位前辈的意思是,请盟主即刻升堂审判,开刀问斩,以免夜长梦多。”
林凤生昨夜与钟子罄痛饮直至深夜,此时刚从睡梦中醒来,头脑中兀自有些混沌,闻言立时清醒了大半,点头道:“两位前辈所言甚是,我这便前往府衙升堂。”
当下草草洗漱完毕,便携梅若雪、段徵羽、郭仙儿三人前往府衙。陈凤仪和妙乐有伤在身,留在钟家草堂休息。为求庄严肃穆,刻意派人到城南调了一队亲军士卒前来,一分为二,四五十人列成仪仗守卫大门,另有二十人在大堂听用。
李宝华鱼肉百姓,臭名昭著,云麾将军今日升堂审贪官,可谓是替天行道、为民除害的壮举,城中百姓闻讯纷纷赶来观望听审。林凤生命大门口守卫不可阻拦,容众百姓在大堂外听审。
公案后仍是设了两把座椅,林凤生和段徵羽并排端坐,段徵羽的位置稍偏。案前左右两侧各设了两把太师椅,莫衷是和西亭道长坐在左首,梅若雪和郭仙儿坐了右首。二十名甲胄鲜明的亲军士卒分列两旁,人人手按刀柄,神情严肃。
一切布置妥当过后,林凤生将御赐宝扇端放于公案之上,朗声道:“升堂,带人犯!”
不多时李宝华、王世杰、吴仲以及一众涉案的府吏陆续被带进堂中,由于人数众多直排到大堂外的滴水檐下。众人见到这般庄严的气势无不心头冰凉、栗栗自危。一些胆小的府吏不禁手脚发抖,纷纷下跪求饶,道是此番涉案乃是受了府台大人的威逼利诱,实在是迫不得已,还望云麾将军酌情开恩。
李宝华见状不由得破口大骂道:“你们这些狗娘养的东西,老子什么时候威逼利诱了,说到底还不是因为贪心,倒不如说是受了钱财的唆使。给我统统滚起来,不许跪!”激动之下指手画脚,手足上的锁链相互碰撞叮当直响。
左右各有亲军士卒越众而出,一左一右伸手按在李宝华的肩头,一起飞足踢在他的腿弯处。李宝华身不由主的跪倒在地,极力挣扎想要站起,却被两名士卒按住动弹不得。王吴二人沦为外敌的走狗,且意欲以赃物助纣为虐,罪行与李宝华比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又有两名士卒上前迫其下跪。
王世杰因被郭仙儿的毒物所咬,自断了一条腿,重伤之下精神甚是委顿,加之无法自行行走,被置于一块门板之上抬进堂中。本就是躺着的,无需再让其下跪。是以两名士卒只是针对吴仲。
吴仲身为昆仑派的第四大弟子,又岂是李宝华这样只知贪赃受贿的贪官可比,一见两名士卒伸手按来,便即沉身避开。与此同时双手扣在一起形成一只硕大的拳头,一拳击在右侧士卒的胸口,随即左肩撞向左侧的一名士卒,正中士卒的右肋。两名士卒仰天摔倒,各自吐出一口鲜血来,神情痛苦,爬不起来。
梅若雪和郭仙儿见他沦为阶下囚,却仍这般凶狠,心中大怒,双双一跃而起,一起向吴仲攻去。二女的身法甚是快捷,吴仲手足被锁链铐住行动不便,只一招间便被二女按住了肩头,随即像李宝华一般被踢跪在地。还未等他反抗,梅若雪已一指点出,闭住了他的穴道。
林凤生心中也颇为震怒,朗声道:“此人不尊礼数,藐视公堂,左右听了,给我重打三十大板!”
两名士卒应声而出,取了板子,一起伸手在吴仲后背上一推,吴仲便向前扑倒在地。他的穴道被点之时乃是成跪姿的,如今仍是保持着方才的姿势,双足翘在臀部上方。两名士卒自觉颇不顺手,于是一人紧紧按住他的身子,另一人双手我住他双足的足踝极力向后拉扯,硬生生的将他双腿拉直。
吴仲痛得大叫起来,骂道:“姓林的小子,你今日如此欺辱于我,我绝不与你善罢甘休!你给老子等着,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林凤生冷笑道:“倘若你能活过今日,在下定当奉陪。”向两名士卒打了个手势道:“用刑!”
两名士卒齐声应道:“是,将军!”随即板子交替落在吴仲屁股上,自是有多大力便使多大力。十余板下去,已是鲜血四溅。
李宝华初时还在不住的叫骂,现下见吴仲挨了板子,立时闭嘴,不敢再发出半点声息。
吴仲一开始也是不住咒骂,三十大板过后声音越来越低,额头上满是豆大的汗珠。饶是如此仍是不住口。
林凤生也不与他理会,朗声道:“义军粮饷失窃一案,如今水落石出,乃是威楚府衙的府吏监守自盗,而其幕后主使正是府台李大人。粮饷乃我义军杀贼作战之根本,关系重大,一众案犯可谓是罪大恶极,其主犯理当满门抄斩,一干从犯发配充军!”
李宝华及众府吏不禁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