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凤生听得付大恩之言,愤然道:“覆巢之下,岂有完卵?张结巴等一伙贼寇野心勃勃,倘若不及时剿灭,总有一日会攻占俄禄城,到那时他身为地方官自然难逃其咎,又能有什么好下场!”
莫衷是等人也点头称是,都道李宝华唯利是图,丧心病狂,而且鼠目寸光、愚蠢万分。梅若雪更是嗤之以鼻,连啐了好几口。
付大恩嘿嘿冷笑道:“将军,你想得太过简单了。李大人与张结巴等贼寇暗中有勾结,否则这伙贼寇也不致如此猖獗,打劫义军的粮饷多半便是张结巴给了他什么好处。”
林凤生摇头道:“粮饷被劫并非贼寇唆使,想必是他另有图谋。此人如此胆大包天,用作日后造反起事也不无可能。”想到这里不禁凛然心惊。
梅若雪啊哟一声道:“表哥,我看咱们应当马上将李宝华这厮制住,否则他要是造起反来可麻烦得很。那么咱们又回不了京了。”
林凤生道:“这点你不必担心,如今有我等在此,即便他当真有谋反之心,也断然不敢轻举妄动。当务之急是找出他打劫大军粮饷的证据,趁他还没有警觉尽快将他绳之以法。”
付大恩躬身道:“在下愿意将功赎罪,出面指证李大人。”
林凤生点头道:“很好,我尚有几点不明之处要问你。”
付大恩道:“将军垂询,在下绝不敢有半点隐瞒,一定知无不言。”
林凤生示意几人都坐下,向付大恩道:“那批粮饷现在何处,是否已落入李宝华手中?”
付大恩道:“将军放心,这批粮饷并未落入李大人手中,藏于何处只有在下一个人知道。回到俄禄城在下便带将军前去取回,物归原主。”
林凤生等人听得心头大慰,粮饷既然并未落入李宝华之手,那么治他的罪之时便可少些周折。否则斩除贪官容易,找回粮饷便难了。
林凤生又问道:“此事既是受了李宝华指使,你又何必杀了看守越狱逃走,难道这也是在演戏么?”
付大恩摇头道:“不是的,当日参与打劫粮饷的官差共有九人,知道粮饷的埋藏之地的除了我以外只有两人。两人与我乃是过命的交情,我们三人都对将军甚是仰慕,暗中商定绝不将藏粮饷的地点告知李大人,打算找机会将粮饷还给将军。他问起粮饷的下落,我便借故推诿,他想必是看出了什么端倪,于是便对我严刑相逼,我这才杀了看守逃了出来。”
众人听得原委都不禁对付大恩高看了一眼,林凤生道:“难为你了,不知你的两位兄弟现在何处、是否平安?”
付大恩脸上露出忧虑之色,道:“他俩都被李宝华这厮抓起来打入死牢了,是死是活我也不得而知。不过将军放心,他们两人都是铁铮铮的汉子,是不会供出粮饷的下落的。”
梅若雪道:“他们是好汉,咱们自当救他们出来。只要一天没抓到你,他们两人又抵死不说,那便不会有生命危险。”
郭仙儿点头道:“不错,若雪妹子说的极是,你不必担心。”
付大恩心中稍定,道:“但愿如此,我担心的是李宝华会拍出大批人手,前往清风岭一带搜寻。埋藏粮饷的地点虽然隐蔽,但难保不被他们找到。”
林凤生也隐隐有些担忧,粮饷数量极大,凭付大恩等三人之力实难远搬,定然就藏在案发之处附近。李宝华倘若果真派出大批兵丁前去搜寻,难免被他找到。说道:“眼下咱们只有尽快赶回去,并立即派人将粮饷取回。”
众人心中也是这般心思,郭仙儿道:“师兄,我先去备马。”梅若雪也道:“我去让妙大哥挑选一批好手,随我们先行赶回去。”
林凤生点头道:“去吧,稍后咱们便启程赶路。”见两人如此善解人意,心中很是高兴。两人便快步上前去了。
莫衷是道:“听来听去,云里雾里,老牛鼻子,咱俩也走吧。”说着也和西亭道长携手赶大队人马去了。
林凤生又问道:“你们将粮饷藏在了何处,当时又为何骗我到山崖下?”
付大恩歉然道:“粮饷就藏在山崖附近,当时有外人在场不便明说,我之所以骗将军你前去,就是盼将军能发觉。”
林凤生道:“我也曾带人在附近细细寻找过,可惜没有发现半点影迹。走吧,这便随我赶回去,咱们及时将粮饷取出来。”当下赶上了大队人马。
梅若雪和郭仙儿已备好了马匹,随行的人手也已挑选好,林凤生便吩咐妙乐和无为子率领大队人马押运粮饷随后赶来,途中务必保持警惕,不容有失。
随即携了段徵羽、梅若雪、郭仙儿、莫衷是和西亭道长随行,另外还有付大恩和百余名好手,一行人乘马当先赶回俄禄城。
一行人马日夜兼程,马不停蹄,第三日午时便到了俄禄城。众人在城中随意吃了些饭食,便又出城北上赶往清风岭。
一路无话,傍晚时分到了清风岭外,林凤生道:“付大恩,你这便带我们去将粮饷取出,暂且看守起来。”
付大恩应声道:“是,将军。”当即拍马在前带路。
一行人插入小路,付大恩忽然道:“将军,等一下,你们看树林里有火光!”
众人勒住马望去,果见树林中隐隐有人影和火光,小路两旁跃出十余名官差模样的人,几道:“官差办案,闲人勿近!”“什么人,快滚!”
林凤生一看几人的装束,便知是李宝华手下的府吏,看来他们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