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鲁将军乃是高志诚的心腹,刚愎自用,武功平平,林凤生不想他平白丧命方才出言阻止。林凤生曾与那使铜棍的三当家交过手,此人天生神力,勇不可当,虽然并未习有上乘武功,但一身本事最适宜用于沙场之上,鲁将军绝非其敌手。
然两军对垒将已上阵,又岂有临敌退缩之理?林凤生虽然心中焦急却也是无法可施,心想无论如何要保全此人性命,否则高志诚到时必定要借题发挥。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当下朗声道:“师妹,你给鲁将军掠阵!”又从一名亲军小校手中接过弓箭,凝神观望。
郭仙儿听得勒马站定,心道:“且看看你们这些不自量力的酒囊饭袋有什么能耐。”冷眼旁观,并不助战。
那鲁将军不负其姓,生性甚是鲁莽,未知敌将底细便急于求胜,双手举朴刀劈出,登时门户大开。贼寇的三当家大喝一声一棍捣出,正中鲁将军的前胸。只听喀拉一声鲁将军从马背上这飞出去,重重的摔在两丈开外,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双臂撑地想要爬起,复又软倒在地。
一众贼寇见三当家出马见功,只一招之间便将敌将搠于马下,无不大喜,纷纷高声欢呼。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林凤生也颇觉诧异,鲁将军不是对方敌手是早已预知的,但想不到他只一招便即不敌落败,竟不及救护。怜悯之余,不禁摇头叹气。群豪平日便厌恶此人,见他不敌受伤,心中隐隐有一种快意之感。
亲军士卒齐声惊呼,竟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鲁将军在军中威名素著,还未到一个回合便即落马那是从未想过之事。
那三当家策马奔近,手起棍落向鲁将军当头砸去,立时便要结果了他的性命。
亲军中两名小将一起驰马救援,叫道:“休伤我家将军!”
但那三当家的铜棍何等利落,眼看便要击在鲁将军的头上,只见一道银光划掠起卷住了棍头。三当家只觉手中的铜棍受到一股巧力牵引,不由自主的斜斜回转,向后直荡出去,将自己握棍的手臂拗向背后。紧接着便觉棍头击中了什么,只听张兆奎的声音大骂道:“老三,你个王八蛋,干么反手打老子一棍……啊哟,老子的骨头断了……”
那三当家大惊,回头一看,见二哥倒在地上一只手握住另一只手的手臂处满地打滚,口中“哎唷哎唷”的大叫,不禁有些不明所以,呼道:“二哥,是不是这贱人伤你?待弟弟为你报仇!”他虽然勇猛过人,但脑子却有些不大灵光。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郭仙儿提着长鞭在一旁格格娇笑。
张兆奎疼得额头大汗直冒,骂道:“报你个头的仇,就是你这混蛋伤的我!还愣着干什么,快来扶老子一把……哎唷……”
原来郭仙儿虽不愿救那鲁将军,但却又不便违抗林凤生之命,见那人铜棍砸下鲁将军危在顷刻,只得甩出长鞭卷住了铜棍。就在此时张兆奎正好追上来袭扰郭仙儿,郭仙儿当即以借力打力之法将棍头引向了张兆奎。铜棍挟带的力道何等之大,登时将张兆奎的臂骨击得粉碎。救人伤敌,一举两得。
那三当家听得暗呼惭愧,伸手一把将张兆奎拉上马背。两名亲军小校也将鲁将军救了下去。
张兆奎忍着剧痛道:“老三,我这条手臂虽是你打断的,却是这贱人使的坏,快去打她一棍替哥哥出气!”
老三登时怒不可遏,虎吼一声催动坐骑挥棍向郭仙儿扫来。
郭仙儿见其人威猛不敢硬接,展开小巧腾挪功夫闪身避过,手中长鞭如毒蛇吐信一般向他身侧抽去。
老三忙伏低了身子,张兆奎是坐在他前面的,疼痛之下无暇瞻顾,不知鞭子自后扫到,仍是直着身子,登时又挨了一鞭。只打得他向前俯跌,几欲撞下马去。
张兆奎连连遭创,如怒火中烧,骂道:“老三,你这没良心的东西,你不会帮老子挡住么!”
老三急道:“对不啊二哥,鞭子来得太快,我来不及跟你说了啊。”
张结巴见状心知今日依然逃不了好去,叫道:“二弟,三……弟,快快快回来,不可再……打了!”
老三听得召唤,道:“二哥,你骑马先回去,弟弟我再去会一会这贱人,替你报仇!”说着跳下马来,步战郭仙儿。
张兆奎疼得龇牙咧嘴,拍马自行回营。
郭仙儿长鞭飞舞,化作一圈白晕,老三铜棍挥动,生出一团黄光,滚来滚去,此消彼长,远远望去煞是好看。好一场恶战,正是轻灵与沉重的较量。
郭仙儿暗道:“莽夫,看你有多少力气?我就陪你慢慢耗着。”趋避进退,招招取巧。
斗了一炷香时分,老三的攻势丝毫不见缓下来,仿佛有用之不竭的气力一般,虎吼声声,棍影重重。不时击得泥尘飞溅。
郭仙儿暗暗焦躁,心道:“我要脱身原是不难,但难免丢了师兄和义军众位豪杰的脸面,我再支持一阵,实在不行便用毒伤他。”身形腾挪继续游斗。
老三虽然连郭仙儿的衣角也碰不到一下,但生来好勇并不气馁,心想:“这妞儿功夫稀松平常,躲来躲去的本事倒高明,可不能让她跑了。”愈发将铜棍使得更加猛烈。
只见一人跌跌撞撞的奔过来,叫道:“好贼子,再吃本将军一刀!”呼的一声一口朴刀直奔老三的后脑。正是那方才受到重创的鲁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