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凤生回入大厅问起玉龙山之行的详情,空源道:“我和明孝师弟去迟了一步,玉龙剑派已被吐蕃人以重金收买,并且恶言中伤我二人。我二人不忿之下便与他们动了手,打伤了他们不少门人。唉,如今再要想让他们回头,更是难上加难了。这都怪老衲办事不力,还请盟主见责。”
林凤生心知空源若非万不得已,是断然不会和玉龙剑派动武的,既是动上了手那么所受屈辱便也可想而知,温颜说道:“大师言重了,世俗之人良知为贪欲所泯,那也并不鲜见,并非两位的过错。玉龙剑派变节投敌,不明大义,正该好好教训一番才是。”
龚明孝愤然道:“这都是那个阿宗阿歹从中作梗,听说此人是麽些部酋长的儿子,在玉龙剑派中极有势力。我们原本也不必跟他们动手,但此人杀了他一个力主加盟的师弟,我和空源师兄实在气愤不过,这才和他们打了起来。”说完吹胡子瞪眼,兀自意犹未平。
林凤生心想北方一带的门派几乎都已归顺,只要义军各派万众一心提高警惕,玉龙剑派孤家寡人也不致造成大的祸害,便也没有追问具体情形,至于那个“阿宗阿歹”是何许人也自然更加不放在心上。
又好言安慰了两人一番,掐指一算时日,说道:“也罢,十日之期将至,我们不便再多做耽搁,玉龙剑派之事日后再作计较。明日我等便启程赶回太和城。大师和龚伯伯此番辛苦,就早些下去歇着吧。”
俞三白道:“小泥鳅掀不起什么大浪,他们玉龙剑派独木难支,也不见得会有什么作为。让各门派走动时多加留意便是。我听说跟善巨郡还有一个东巴巫教,深受麽些人信奉,这些人行事诡异,我们须得多加提防。”他心中所想跟林凤生大同小异,唯一不同的是他江湖见闻更加广博,知道此外还有一个诡异的巫教存在。
当下林凤生叫人叫请来洪彩英、陈凤仪、郭仙儿三人,将明日的行程说了,并将义军不日便要前往威楚府平定匪患之事告知。几人听得大是振奋,豪气勃发争相前往,洪彩英更有率领素心门倾巢而出之意。
林凤生沉吟了片刻道:“洪师姐身为本派掌门便留下坐镇北方一带,其间与老君山红石道长多通声气。此去与玉龙雪山相距不远,务必密切监视玉龙剑派的一举一动。”洪彩英虽有心杀贼,盟主师弟的决定却不便违拗,也只得肃然领命。
林凤生又道:“凤仪师姐和郭师妹带领五十名本门弟子随我同去。其余弟子便由洪师姐多加教导,勤练武艺,他日定有重用。”
陈凤仪和郭仙儿大喜,看着洪彩英闷闷不乐,一起笑道:“师姐,你也不必抱憾,我们替你多杀他几个土匪就是啦。”随即各自回去收拾行囊。
次日一行人浩浩荡荡的下了碧罗雪山,临行前林凤生将捕获的小熊托付给洪彩英留在山上饲养,并让她暗中查访师叔“无边公子”其人是否尚在人世。
一行人一路南归,沿途传下号令,命义军所属各大门派帮会调拨人手,于三天之后齐聚太和城。此行人数众多,一时间无法筹措那么多马匹代步,林凤生等人索性将来时所乘的四匹马卖了,与众人一起步行赶路。
这一日来到谋统府的鹤川,日近黄昏一行人投了客店,由于人数众多,林凤生便将整家客店包下。不一会儿妙家马帮分舵和丐帮云南分舵负责在这一带经营的弟兄相继前来拜见。
众人得知盟主和几位前辈此行颇有功劳,北方一带门派大都顺利归附,无不欢呼雀跃,称道林凤生福泽深厚、人心所向,几位前辈鞍前马后、辅助得力。
龚明孝满心欢喜之下道:“这玉龙山一行可将我坑苦啦,没办成事且不说,其间的遭遇只怕和诸位丐帮的兄弟平日差不了多少。那真是起得比鸡早,吃的比猪差,比拉磨的驴还累。今晚由我做东,大家好好吃上一顿。”众人听他说的滑稽,一起哈哈大笑。
龚明孝此行盘缠丰厚,叫客店送上酒席来。众人痛饮了一场便即各自散去,并派人前往各地传递盟主召集的号令。
林凤生等人围坐大堂正自喝茶闲谈,忽闻院中人声嘈杂,进来十余人,店中伙计点头哈腰,似是对他们十分忌惮。几人往门口一站,抱手叉腰,神态间很是傲慢,其中一人大剌剌的道:“你们哪一个是义军盟主林公子?”
林凤生心下颇为诧异,这些人素不相识却知道自己的身份姓氏,突然来访不知是何用意,起身拱手道:“在下便是,敢问这位兄台有何指教?”
来人道:“我们是白鹤派的,本派掌门人请公子到府上一叙。我师父只请林公子一个人,敢来便来,若是没胆子便罢了。”说着将一张大红名帖扔在桌上,摆了摆手,几人转身便走,竟将空源、俞三白和龚明孝等人视若无物。
龚明孝见几人如此没规矩,心中恼怒便要发作,众人连忙劝住,空源道:“白鹤派乃是近年来新兴的门派,掌门杨炳彪据说曾是个独脚大盗,手底下还算硬朗,但该派不是正道,与我等也素无往来,因此此次武林大会我们并没有发帖相邀。”
林凤生打开名帖,见上面写着“白鹤派杨炳彪”六个大字,字迹十分拙劣,其余再无半句谦辞,隐隐觉得此人派人前来相邀实非好意,笑道:“这位杨大掌门倒也自负得紧,还道我义军中尽是无能之辈呢。”
俞三白道:“自古宴无好宴,最为令人熟知的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