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被单盖在我身体上,我试着动动手臂,过了好一会儿它们才可以抬起来,我摸着宇豪的头发才感觉这一切真实些。宇豪一下就醒了,他一脸激动的笑意,然后在我额头落下一个吻。他的眼睛里明显有红颜丝,不知是因为高兴还是别的什么,他的眼睛看上去有些浮肿,好像水泡过,但一看他一脸明媚的笑容挂在脸上,那一双失色的眼睛还是没能抵过那一张笑脸,那是发自内心的笑容,真的可以用喜上眉梢来形容。我问他,孩子呢?他回答在保温箱里有专门医护人员看管,叫我放心,让我多多修养,尽快把身体养好。男孩很健康,6斤4两,拿出来时,一头黑发,全身粉嘟嘟,皮肤有点皱巴巴像个小老头。医生用力拍了一下,他就“哇”的一声哭出来了,洪亮的嗓音响彻整个产房。
这些都是宇豪后来一点一点跟我说的。
很快我们便从医院转战回来到家里,回到那个我住了快一年的房间卧室,看着房间没一样熟悉的摆设,还有墙壁上挂着我和宇豪的婚纱照,我的心情立刻舒畅不少,在医院每天有医生护士进进出出感觉很不自在,没有在自己房间内自在,宝宝睡在我卧房的里间他的小床内,半个多月,他已经由一个粉嘟嘟变成一个白胖的肉嘟嘟的小孩,他吃奶的量大的惊人,我的奶水勉强够他吃,但感觉还是供应不上,而且我的奶水不是太足,所以,最后还是给他换成奶粉。不过,那已经是两个月之后的事了。
天赐很乖,每次吃完奶他都会满足的睡上一大觉。睡醒了过一会又开始吃奶。他的大便非常规律,只在早上有,夜晚会给他穿上尿不湿,家里又请了一个阿姨,专门看护小孩,给小孩洗衣服烫奶瓶当然也会照顾我。有一个月我是不能沾凉水,不能着风,带月子期间,宇豪的母亲不断差人给送上来补汤,那一个月我的身体明显恢复的很快,我什么也不能干,只是在床上躺着,偶尔下床转转,再就是抱小孩,我的刀口愈合的特别快,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不过到了阴天下雨时,那里会痒。
有一天深夜我迷迷糊糊听见了婴儿的哭声,那个哭声在我耳边由远及近,越来越明显,在我脑海中挥之不去,婴儿的哭声从我卧房的里间传出来,那里不正是天赐的房间吗?是天赐在哭!我的大脑立刻做出了反应,这种焦急和担忧甚至超过对自己能够听见这件事的怀疑。
我“腾”的一下坐起来,掀开被单,甚至顾不上吵醒一旁的宇豪,就下地冲进里间,然而,房间内温和暗淡的灯光只照亮了房间一个暗角,天赐安安稳稳的睡在房间正中央摆放的木质小床内,我走上前,他香甜的小脸安睡着,小被单只盖住了他的肚子,肉嘟嘟的小腿微微弯曲伸在小床内,两只小手握拳放在了头上,有些嘟起的小嘴巴砸吧了两下,又甜美的安静的均匀呼吸。看着他安然无恙的睡姿,很难想象是刚才那个越来越激烈的哭声。他的脸蛋干燥没有一点泪渍的痕迹,天赐没有哭!那刚才分明有婴儿的哭声在我耳边回响。
我给天赐盖好了被单,又重新回到卧房,这个时候宇豪坐起来了,他一脸疑惑的看着我从里间一脸心事的走出来,他对着我用口型在说:怎么了?我用上手势,在眼底下做了一个流泪的比划,然后指指熟睡中的天赐。宇豪下床穿上拖鞋,过来扶住我的肩膀,他指指我的头,做了一个“不”的手势,意思是叫我不要呼吸乱想,不要太担心天赐。他会听着天赐有没有哭。
原来我还是一点听不见外界的声音,可是那个婴儿的哭声却是如此的真实,躺在宇豪怀里的我,依旧在想着这个问题。我发誓,我听见了婴儿哭声。那哭声很真实的传进我的耳朵里,当时我就是认为我应该听见,就像我应该理所当然的正常,当时我都忘记我是聋子,听不见外界的一点声音,只是过后才意识到这一点,当时的我,就担心那个哭声是天赐,以为天赐哪里不舒服,就想着去看他。可是天赐不像哭过的样子,他从始至终都安稳的睡在小床内。可是我明明听见婴儿的哭声是从天赐的房间传出来,绝对没错,是从天赐的房间内传出来。这一点我敢肯定。
可是我怎么会听见声音呢?难道那只是一个梦?因为只有在梦中才会将不可能变为可能。在梦中我能听见声音这并不奇怪。可是,为什么在我睁眼的那一刻,那个婴儿的哭声还响彻耳畔,从下床到天赐的房间,只不过几步距离,可是那哭声从没有停过,我听的清楚真切,直到我看到天赐安安稳稳的睡在小床里,才注意到那哭声消失了。
那一整夜我都没有合眼,那个婴儿的哭声也没有再出现,我一直对我那晚所听到的婴儿哭声耿耿于怀,因为那个声音太真实了,它似乎有意要将我闹醒,然后激起我的焦心,吸引我的注意,可是,当我真的去寻找这个声音时,它又突然消失了。
宇豪发现了我最近的异常,他觉得我的精神状况不是很好,脸色疲惫,而且眼睛下起了眼袋,整个人容易走神,有时,他试图跟我沟通交流,却发现我的眼睛只盯着某个地方,半天不动的在出神,这种 状况已经持续了几天了,他一直想问我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为了不让他担心,不让他为了家里分心,更不想因为我的一些小事分散他的精力,我知道他白天去公司处理公务,有时晚上还要出去应酬就已经把他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