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背景雄厚,大哥为武,与秦风并称‘朝盛暮秦大将’,二哥、四哥为文,二哥教习当今太子,任太傅一职,四哥掌管文书奏章,任吏部尚书职位,五姐、六姐亦在宫中为妃,至于三姐,此人不足为道。听此,你可是有了心得?”
聂珣思索再三道:“左相……真厉害。”
亭台湖水,杨柳依依。
暮成雪立身亭台中,白色布帛高高束了发丝,脸庞俊雅,眼眸清澈见底,眉宇平静如水。
聂珣拂身,轻语:“见过暮公子。”
暮成雪恍然回首,耳根忽的红透,嗓子亦有不平的颤音:“花烬不必如此拘礼,我仅仅想请你,看,看湖水。”话完,立时埋头使劲瞧着湖水。
聂珣沉默着亦埋首盯住绿扑扑的湖水。
湖水平静,偶有风起,微微荡漾。
金色小鱼,来回张望了几眼,见无食投来,遂摇头摆尾失望离去。
在湖中,几乎所有锦鲤来此一游时,天色终于暗沉了下来。
“七少爷,该夕餐了。”侍女见两人木鱼状的瞧着湖水,似早已习以为常道。
“那,那……”暮成雪伸着手,热情而含羞着脸庞。
聂珣飞快打断,微笑道:“那花烬就不打扰七少爷了。”
一阵风过,杨柳有些惹人惆怅,他看着飞奔而去的背影,失望而无辜。
轿中,古妈妈揉着僵直酸疼的小腿,一脸希冀道:“如何?”
聂珣觉得看了将近一下午的湖水,以致产生到处都是湖水的幻觉,悲苦道:“他,亦厉害。”
天已全黑,街道夜市热闹非常,贩卖者叫卖着,小孩互相嬉闹追逐着,轿身根本挤不去,唯有下轿步行。
近日,聂珣总被迫守在九律,无趣得紧,现下脱了束缚,她挤在人群中,脸上溢满了欢乐,没多久,古妈妈就把她跟丢了。
街道夜景烟光,温暖了赤眸。
逃走吧,聂珣。
逃离束缚,逃离天命,逃离这该死的任务,过幸福美满的生活。
“可以吗?”她对心里的呐喊问道,“可,我并不是人,我是为人而存在的,我是什么?”
“姐姐,买个泥人吧。”小女孩见聂珣不语,又道:“我是东胥国的,可怜可怜我娘亲吧,她还躺在床上。”
东胥国,聂珣是知道的,前月才被秦风剿灭。一场战争,千万离伤。看见了幸福的她,怎么能逃走呢?
“泥人吗?我都要了。”聂珣温婉一笑。
小女孩感激涕淋:“谢谢姐姐,谢谢。”
夜已深,窗台旁却烛火摇曳,鸢尾见此,近身叮嘱道:“姑娘,明日有约,该歇息了。”聂珣仍埋头写着,满是恒心道:“舞女第一,必须是我。”
鸢尾见劝说无效,遂立身一旁。
第二日,聂珣将写好的道具服饰以及舞台布置,交与鸢尾道:“这些都需要秘密置办。”
在竞争强大时,一切都不容有误。聂珣换好服饰,迅速洗漱,上轿赶往将军府。途中,买了些吃食,在轿中吃了些。
这位秦将军,正是与暮大少爷并称‘朝盛暮秦大将’的秦风。
他杀人无数,在朝盛百姓心中是至高无上的战神,但在列国心头,却如地狱魔鬼。无论大小战争,他都战无不胜,一生战功赫赫,为当今圣上最为器重的将军。
看着金光闪闪的大字,比之左相,更为显赫华贵,却仍旧是后门。
聂珣勾起唇角,自嘲一笑。
假山亭台,名贵花草,错落有致,安排得宜。
聂珣来到雅阁内,见茶几旁,那人一袭金线绣成麒麟的黑色长袍,修长白皙的手,悠闲散漫地端着茶杯,凤目随心地看茶雾起腾,薄唇轻抿着,不着喜怒,黑暗而高贵。
她震惊地注视着,他究竟是如何查出她花烬的身份?他的暗线竟强大到如斯地步?他的鱼线该收了吗?
“没伤丝毫,很好。”勿玥执起茶盖,轻轻拂动茶水。
梧衣依旧穿着那件海蓝色的衣袍,优雅清秀,顺着他的左方看去,聂珣后退一步,死神?
连衣黑斗篷遮住了大半张脸,露出苍白的下颚,以及病态的唇。身无任何纹饰,只有无边无际的黑暗。倘若梧衣不在,聂珣会错觉回到了地狱之崖。
“如何取之,司徒子?”勿玥看向聂珣。
名唤司徒子的黑斗篷,伸出左手,手心缓缓地出现一团黑色光晕,突地,光晕转变为光线,四射离去,剩下一颗黑色药丸。
“食下它,十天后,我自会取之。”干涩沙哑,低沉暗冷。
司徒子说完,人如鬼魅般成了一缕黑烟,没了身影。
十天后,正是舞赛后。聂珣坦然笑着,执起空中药丸,仰头吞下,正如当初饮下孟婆汤,无奈从之。“可是还有吩咐?若无,小女事物繁重,还请告退。”聂珣委身,恭敬道。
“十日后,一切照旧。”勿玥起身,先行离去。
身后,梧衣平声道:“她是位难得的奇女子,真要取走琀珠,让她失了性命?”
勿玥:“天下奇女万千,失了她,还有天下。”
九律木楼外,百合门紧掩。古妈妈站在门外着急万分:“她这是怎了?在房内笑个不停,还不见人。”
琀幽也是焦急得来来去去,抓住鸢尾问:“秦将军可有为难她?”鸢尾眉头紧皱着:“我被留在门外,到不曾听见屋内动静。”
“报官吧,九律可不是妓楼,花烬若不从,将军亦不可胡来。”孔翎建议道。
琀幽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