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逸惴惴不安的朝齐芸秀所住的院子走去,只是心事变了,原本是想沈万邀他赴宴是何居心,现却成了如何与齐芸秀开这个口,嗯,当然是开口提亲。只是婉拒齐芸秀的好意才两天又上门提亲,陆逸还真有些难以启齿。而且此时,他心里还念着柳若玉的事情呢!
这番反复无常,简直就是害人害己!
正当腊月,寒风呼啸卷起枯树上残留的败叶伴随着雪花一同落下,一下子就地上覆上了一层白铠,鸟雀灭迹。
这人做错事,果然都变得谦逊许多,陆逸先是礼貌的让婢女进去禀报,听到齐芸秀轻飘飘的一句“进来”,这才抖掉身上的雪花,郑重的走了进去。
胡定璋正泡茶呢,见陆逸过来不由得一喜,连忙招手道。“你来了,快来尝尝我得到的寒香尖……”
寒香尖,陆逸还真没听过,走过去一看见成色不错,应该是好茶。
“有道是财不露白,姨夫可是打算把这些极品茶叶送我?”有胡定璋,事情就不好办了,陆逸暗自叫苦,故作轻松的将装茶叶的木罐拿了起来,刚一入手,就有冰凉之感袭了上来,沁入骨髓,陆逸连忙轻轻一嗅,一股清冷的茶香味飘入口鼻之,瞬间脑子都清醒了许多,便道。“冰天雪地里,喝这种冰冷的茶果然别有一番风味,我都迫不及待了!”
胡定璋满眼是笑的望了陆逸一眼。“好小子,有品味!这是取深山毛尖,雨前之时的第一茬嫩叶,炒熟后藏密封的瓦罐里,一直埋着等下雪,雪地里埋了整整大半年才拿出来的,带着一股雪的清香、幽冷味道,应时应景,正是大雪纷飞之时品尝的极品好茶。”
“看来你们都迫不及待了哦……”见齐芸秀似笑非笑的陆逸身上扫了一眼,后者有点心虚坐了下来。
陆逸感觉凳子上有钉子似的,暗道秀姨不会已经知道了什么,说话都是冷飕飕的。气氛是十分诡异的,正好婢女端着一盘子白雪过来,倒了一些放壶里面。以雪水泡茶,加能保证寒香尖的原味。
“这雪再冷,有火立刻就会化掉!”齐芸秀笑道。
陆逸咬了咬牙,直接朝胡定璋下拜。“小甥恳请姨丈将表妹许配给我!”
“哦?起来!”胡定璋笑容一敛,淡淡的说道,上下打量这个俊朗少年,声音也带着些寒意。“你秀姨前天和你提过亲事,你当时是拒绝的,朝令夕改,所为何事?”
胡定璋不得不恼怒,虽然之前和陆逸有些疙瘩过节,但后面已经烟消云散,对这个外甥也是越看越顺眼,一看就是做大事的人,心里已经当做自己的女婿一般对待了。揣摩了好久,以为时机成熟了才让夫人去提亲事,结果却让他这张脸几乎没地方搁了。
现再来提亲,不是找抽么你!
“这些事情,不好细说!我只与姨丈一人讲。”说这句话的时候,陆逸也不敢抬头看齐芸秀。
“跟我过来……”胡定璋来了兴趣,见自己夫人似乎专心泡茶,没有做声,便几步走到内间。“你说!”
陆逸将已经准备好的话说了出来。“虽然小甥喜欢绿池表妹,但是年幼懵懂,不懂情事,这才莽撞拒绝,前夜翻来覆去想了很久,已然明白。”
胡定璋心道这小子可真直接,一点也不害臊,面上却冷冷一笑。“哼,我胡定璋纵然没什么本事,却看重女儿的终身大事,原本以为你和一夜之间想明白了,岂不荒谬!”
陆逸整了整衣襟,坦然道。“昨夜梦得神女相授,诸事皆通达!”
胡定璋少年时也是fēng_liú人物,自然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梦得神女相授,就是男人的第一次梦遗啊!当然还有什么情窦初开之类的意思里面。虽然是个托词,但胡定璋点了点头,果然是懂男女之事较晚,人家不想那种事自然也不会随便答应亲事,人之常情嘛。
关于这点,陆逸一点也不担心齐芸秀会说出来。
“原来是这样,那也不能怪你了!我是没意见的,不过还得问下你秀姨……”
这当然也是一个托词,目的是把主动权掌握自己手上。假若再出变故,也不会丢掉颜面。
陆逸自然没有异议,连忙俯身称是。
“陆逸啊,你赈济过遭灾的难民,还有守城之功,这次的圣旨下来,虚衔官职是有的,不过具体如何就不好说了,总之,你还是得以学业为重,争取科考上博一个进士功名,这方是正途,升迁机会也大些,不会让同僚瞧不起!”胡定璋语重心长道,已经是对自己子女的口气。
“多谢姨丈的教诲!”陆逸拱手谢道,虽然心里不认可,但这无疑是当今朝代的实情。有道是——朝有人好做官,不仅是指亲戚朋友,还有授业恩师、同僚(同一批考的士子)、官场座师(主考官)等等复杂的关系网。
胡定璋见陆逸比以前听话多了,也很欣慰。“嗯,对了,亲事讲究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三媒证概不能少,不过,你父母都不了,一般情况下,可以由族长辈或者老师代为介绍,但你与上阳陆家关系不好,授业恩师杨其昌又去世了,便也没有办法按照规矩来,这一切便由你自己操办,当然,小池尚为年幼,可以先订好婚约,完婚之日好还是缓一阵子为好……”
这话说的不是很隐晦,胡绿池也快十岁了,正是婚配的年龄,并不算年幼,陆逸知道这是胡定璋担心自己还没育完全,汗了一下,恭敬道。“小甥也正有此意,想暂时专心学业!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