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逸,不好了,有昌的儿子不见了!”徐闻达疾声道。
陆逸心中一沉,陈有昌有个五岁的儿子他是知道的,没想到也被抓来了!陆逸进去一看,之间房间内还有破烂的衣服,像是女儿的,好在是虚惊一场,陈有昌在一个破箱子后面里找到自己的儿子,抱了出来。
“爹爹,坏人欺负娘亲……”孩子望着自己的父亲喃喃道,嘴巴本来是堵着的,摘下来后也不说很多话,只是是看了众人一眼,眼皮就耷拉了下去。
“冉儿,你醒醒啊!冉儿……”陈有昌大急,抱着儿子猛然摇晃。
福管家走过去摸了一下孩子的额头,很是烫手。“不用担心了,只是受了点风寒!看来这两天是吓的不轻,已经发热了。”
“谢谢,谢谢您……”陈有昌六神无主,连忙抱着自己儿子跪下来磕头道。
斯文扫地,一个有功名在身见官都可以不拜的秀才,竟然因此给一个管家磕头!虽然合乎情理,但在场无人不认为陈有昌真是吓破了胆,就算这次的罪名能够脱掉,日后成就恐怕都是有限的了,无法担当大事。而且,这种德行有亏又没后台的人,这一辈子都无法再参加科举考试了!
“有昌,嫂子在城里养病,等过几日好一些,你就带着妻儿回玉湖县吧!”
陆逸淡淡的说完这番话,让在场人都是一愣,徐闻达明悟过来,捅了捅陈有昌,有些无可奈何道。“陆逸是不打算拉你去见官了,唉……”
的确,陆逸并不打算追究陈有昌了,若真要追究责任,陈有昌至少是流放的罪名,抛开往日情分不说,总不能让他的妻小成为孤儿寡母!陆逸心道,看陈有昌这情况,也不是成大事的人,仕途凶险,侥幸步入并不是好事,与其终身郁郁不得志,不如就这样让他做个平凡人安稳渡过一生吧。
福管家也微微叹息道。“陆逸小子,你真是好胸襟!”在场人一并点头,深以为然。
听到这句话,陆逸不禁扪心自问:自己真的算胸襟开阔么?非也,只能说是对朋友好,对敌人狠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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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早已大亮,韩有才要带着几个弟兄去医治,就先走了!回到家一看,陆逸却是吓了一跳,大小板栗伏在桌子上,早已经熟熟的睡过去。杜青消失的无影无踪,那三个鞑子全部倒在地上,他急忙跑过去试了一下鼻息,只见人早已死了,一击致命,应该是被那逃走的杜青杀的。
桌子上留着一张纸条,陆逸打开一看,却写着:欠你一命,今日已还!字体娟秀如同弱质书生一般,全然不似表面那么粗犷的风格。
地上的绳子根本没有断裂,就连结口也是绑的死死的,这杜青究竟是怎样挣脱的?
“小板栗,快醒醒!”陆逸连忙抓着两人摇了起来,只见两人睡眼惺忪的醒了过来,他这才放心一些又冲进扶月的房门口,使劲的擂了起来。
“扶月,你和榆儿有没有事。”
扶月也是刚撑不住睡着了,听到陆逸在外面敲门叫喊,一边穿鞋一边急忙答道。“你回来了,我们没事啊!”
吱呀一声,陆逸看到扶月开门,又去看了下熟睡的榆儿,这才松了口气。“没事就好,早点休息!”
回到厅里,大小板栗已经醒了过来,一看这情况连忙低下了脑袋。“少爷,我……”
“不怪你们!这家伙太厉害了!”陆逸揉了揉眉心,显然很是疲惫。
柳崇武道。“幸好留下了那个脱伦,不然这罪名洗不清不说,还得增加一条逃狱!”
“能挣开这绳子而不弄断的话,只有锁骨功,而且是从小苦练的!”福管家叹息道。“幸好他已经知道杜巡检是鞑子杀的了,就没有迁怒于你,否则的话,你那两丫头都保不住性命!这个人,真是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