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清醒,应该会干脆说没有,然后去自首。在外头让人找到分分钟可能被砍死,对他来说,牢里反倒比较安全。”
虽然宁御说的是事实,听到这话,宁立夏也总归会感到不舒服。犹豫了一下,她试探着问:“如果你有办法,能不能帮帮他?”
“我劝你不要管自己能力范围之外的事儿。做人应该有点是非观,就算他是你父亲,你也不该分不清对错。欠了人家钱,害人家倾家荡产,一点责任也不负,还娶了年轻漂亮的女人,老来得子逍遥法外,这有没有天理?”
明明料到宁御不会帮忙,宁立夏此刻仍是感到失望愤怒,便直接挂断了电话。
宁御很快拨了回来,她不想再听他讲没用的大道理,干脆关上了手机。
……
宁立夏本就心烦意外,偏偏负责的郑老师又特地打来电话催。她打开邮箱,想再研究一下批注理理思路,却意外地发现了蒋绍征新发来的邮件。
蒋绍征不知从哪里找到了她的开题报告,看过之后发来了一份很详尽的修改意见。他已经列出了骨架,她只需把之前写的那份中的内容用心梳理填充进去即可,熬了半个通宵,燃眉之急总算解决。
宁立夏心生感激,第二天一早自然要打电话过去道谢。
蒋绍征的声音略显疲倦。
听到电话里有人在叫医生,宁立夏问:“你在医院,生病了吗?”
“不是我,是我妈妈。”
朋友的母亲生病住院,出于礼貌理应关心一下,但介于她与蒋太太恶劣的关系,出言问候难免太虚伪,犹豫了片刻,宁立夏干脆跳过了这个话题:“本想下午送一盒我亲手烤的月饼表示感谢的,既然你要照顾妈妈那就算了,晚些再拿给你吧。”
“举手之劳,不是说不会跟我客气吗。”
“月饼你爱吃甜的还是咸的?”
“都可以。”其实蒋绍征根本不吃月饼,只是想借机见一见她。
“那我就随便做啦。”宁立夏还想说话,却听到宋雅柔的声音,便匆匆挂断了电话。
“你还没吃饭吧?我带了两人份的粥和水蒸蛋过来。”宋雅柔把食盒放到了沙发前的茶几上,推开门看了眼病床,“阿姨还睡着呀,那你先吃吧。”
蒋绍征自然要道谢:“这里有厨房也有人做,何必大老远的送来。”
“医院离我家又不远,昨天晚上阿姨打电话给我妈妈,说突然想吃她做的干贝蒸蛋,吃不到连觉都睡不好。我妈妈一大早亲自去菜场选了尾鱼,用鱼汤炖了蒸蛋让我送来。”
“这怎么好意思。”
“有多麻烦。听说她因为冠心病住院,我妈妈吓了一跳。阿姨年纪大了,你也该顺着她一点。”
“宁立夏才是颜谷雨的事情是你告诉她的?”
宋雅柔一脸意外:“啊?立夏真的是姐姐?我之前只是觉得奇怪。你也知道我爸爸和她们父亲有些交情,小时候我经常会和姐妹俩一起吃饭,在我的印象里,寒露给人的感觉跟立夏完全不同……对了,她为什么要说自己是寒露?”
“大概是想避开以前的人和事。”蒋绍征从冰箱里拿出水果请宋雅柔吃。
宋雅柔拣了一只香梨,削好后却递给蒋绍征:“你要陪夜,一定睡不好,多吃水果。”
谢过她,蒋绍征将梨放到一旁,并不吃。
“我妈妈就是操心太多。生过这场病她也想明白了,对我说再也不愿意管闲事。本来吗,总盯着别人不放,劳神动怒的又何必。”
宋雅柔似是没有听懂:“阿姨怎么会知道立夏的事儿?你跟她……”
“她很大度,没计较过去的事儿,还愿意跟我做朋友。”
逃犯的女儿有什么资格计较!宋雅柔在心中冷笑,嘴上却说:“摊上那样的父亲,她也真是倒霉。听说颜叔叔被发现后又逃回来了,欠了那么多债,若是让人抓住,不被打死恐怕也逃不过牢狱之灾。立夏又该头痛了……”
蒋绍征皱了皱眉:“这个消息你是从哪里听来的?”
“颜叔叔把亲朋好友骗了个遍。我爸爸和颜叔叔以前的关系那么好,难免也损失了不少。不过隔了那么久,气早就消了,毕竟曾经是朋友吗!但不是人人都想得通,这事儿刚发生,就有人来找我爸爸商量怎么对付颜叔叔,说要不回钱,把他送进监狱也算能解点气。”
……
直到蒋绍征离开,宋雅柔也没走。待蒋太太醒来,她第一时间坐到了病床前。
看到食盒里的水蒸蛋,蒋太太既感动又觉得过意不去:“我不过随口一提,又不是小孩子,害你也跟着忙。”
“您爱吃就好。蒋绍征连着陪了您几夜,我爸妈都夸他孝顺,您就别再和他生气。”
“生气要有用,我多进几次医院也值得。可惜不但没有效果,还影响了我们母子的感情。都怪我太急进,绍征和她并没有什么,我就先乱了阵脚,既然管不住,我索性就不理了,眼不见为静吧。”
“您怎么会知道立夏是谷雨?”
“听你妈妈说的呀,这不是你告诉她的么!”
“我不过提了句立夏更像是姐姐……我妈妈也真是,不确定的事儿也拿出去讲。这么说,你跟蒋绍征吵架,还真的跟我有关了?”宋雅柔面露惊讶之色,将“真的”二字咬得极重。
“和你有什么关系,事实证明你并没有猜错,也不知道颜谷雨想做什么。”蒋太太忽然明白了过来,“呀,绍征不是误会你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