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显得怪怪的,他们之间的拉锯战从平缓变得急促,像一根弦似的绷的紧紧的。或许像他们之间这种追赶的关系,要么成为情侣,要么彼此乏力了,最后成了冤家。
凌灵直接问:“章柳,你喜欢我吗?”
“你指哪种喜欢?”
“男人对女人的喜欢,你想抱我吻我和我上床的喜欢。”
“对不起。”
“对不起?”
章柳坐起身,在床上不安的摩挲,非要把话说的如此绝情么,撕开仅存的一丝和气。他平静的道:“凌小姐,我不喜欢你。”
“我还有机会吗?”
“没有。”
“一点机会也没有吗?”
“是的。”
“如果我改变了呢,变成你喜欢的样子?”
“你现在就很好,只是我不喜欢。”
“好吧,再见。”
“再见。”
凌灵起身走到章柳的面前,在他的嘴唇上用力的一吻,使出了全身的气力似的,说:“章柳,我爱你。”
未及章柳反应过来,高跟鞋的敲击声远去,商陆买来早点,和凌灵在门口相撞。商陆拦住她,担心的问:“凌小姐,你怎么了?”
凌灵捂着嘴巴只摇头不说话,眼睛里含着微微的笑意。商陆随手把早饭扔进了垃圾桶,揽住她的胳膊,用一种必须问明白的态度坚持着,“别忍着了,我又不是第一次见你哭。”
“我哭什么,不过是犯贱去自取其辱了,伤心个屁。”她嗖的放下手,果真强悍到眼眶里没有一滴泪水。
商陆抚摸着她的肩膀,然后把娇小的身躯揽入怀中,她心里的苦他全懂,她的挣扎他深有体会,希望、失望,失望再到希望,直至跌到深渊里的绝望,爱情通常用一种看似寻常,不经意的方式煎熬着所有的痴男怨女,不扑灭最后一个东山再起的火苗不罢休。
他们的火苗都熄灭了,油尽灯枯,商陆搂的愈发紧,明晃晃的太阳在地上处处结对成双,将他宽厚的后背晒的火辣辣的。凌灵缩在他的怀里,温暖如春,不知外面是严冬还是酷暑,是寒夜还是白昼,那一弯小小的地方,是一个小小的世界。
商陆感到胸膛里一阵潮湿,却听不到一丁点的抽泣。
他们站成了一对假如同命相连能让两个人产生爱慕和情谊,那么他们的感情必定是惺惺相惜的。可商陆和凌灵是多骄傲的人啊,他们清高体面到在难受时不肯大吵大闹,大哭大叫,不会让痛苦持续的无节制的蔓延。
凌灵推开商陆的怀抱,甩了甩头发, 说:“我要去机场了,和陈医生一起回国。”
“你答应和他在一起了?”
凌灵不回答,扭身欲走,商陆忽的抓住她的手,他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他只是希望凌灵能留下来陪他。
“大叔,放手吧,我喜欢专情的男人。”
商陆本该松开手的,因为他对凌灵没有到喜欢的程度。放在以前,放在他对男女之间的喜欢理解浅薄的时候,此时此刻,他会抱起眼前的女人,赶往附近最近的酒店,用力的吻她,和她的ròu_tǐ风花雪月,彻夜缠绵悱恻,缠绵是不需要理由的,那只是肢体运动罢了,那只是排遣yù_wàng的方式罢了。
可现在不同了,喜欢过于沉重,喜欢和爱是一种责任,他爱的女人,无人可以替代。
凌灵想甩掉他的手,他拽的格外紧,将她重新拉入怀中,凌灵挣扎着道:“你看清楚了,我不是你要的那个女人。”
商陆恍恍的松开手,凌灵贴在他耳边道:“少抽点烟,一个被感情伤成这样的男人,让人见了笑话。”
这次她真的走了,她的背影俏丽灵动,五彩斑斓的纱巾随风吹到耳后,仿佛把她的哀伤和积怨全部抛在了身后的医院里。
商陆站在角落里,倚在墙上点上一根烟,如果当初他们都不吝啬那三个字,早一点的告白,是不是结局会变得不太一样。
笠州,林睿写完诉状后已是深夜,孟香橼已经睡着了,她轻轻的睡到床上盖好被子,头靠近枕头不到一分钟便入睡了。
第二天,星期四,林睿她们六点钟起床,吃好早饭后,孟香橼坐上停在宾馆门口的大巴车,差不多能在中午时分到家,下午她还得去医院上班。和林睿依依不舍,手挥了又挥,指着手机说:“空了就给我打电话,我们聊聊天。”
林睿使劲点了点头,竟热泪盈眶,好像和多年的老朋友分离般,直到汽车完全消失在视野里才收回目光。离开友谊宾馆,直接去往所里,没多大一会,同事们陆陆续续的来了,沐琦也来了。
林睿很惊讶,“你怎么来了?”
沐琦把一个手拎袋递给她,“你母亲让我送过来的,说你晚上相亲,要换身衣服,喏,给你。”
母亲对这次相亲可真是高度重视,林睿接过来一看,看到鲜嫩的粉色,便说:“这不是我的衣服。”
“大小姐,这是我的衣服,你母亲选的,她说你的衣服都太正式,不适合今晚的场合。”
“这是什么衣服啊?”
扯出来发现是条蕾丝镶边的粉色连衣裙,胸前一大块镂空,林睿简直无语,这是要去相亲,还是要去**啊。
沐琦托着腮帮,甚感兴趣的问:“姐,你昨晚去哪了?和谁共度良宵了?”
“和一个女性朋友。”
“哪里冒出来的女性朋友,姓什名谁,住在哪里,家里几口人?”
林睿把手表伸到沐琦面前,说:“林小姐,你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