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如注,可他却已顾不上,只是双眼死死的盯着那立于屋顶的身影。
“抱歉,我想射的并不是你……”
“放你娘的狗屁!她特么的在我右边,你往左边射……来人,传令下去,该杀的人,一个不留!”
“燕涵奕,你看看你的手掌……”
突然,韩玉山竟轻轻的说了这么一句。
燕涵奕下意识低头,却见掌心一片漆黑,而他身上的血,也从鲜血变成了黑色!
“你……卑鄙小人,说好的,你去对付晏寒天……”
“哈哈哈……对付晏寒天?不不不,对付晏寒天没意思,唯今之际,只要杀了你身后的女人,不用对付晏寒天,他自己就会灭亡了,所以……”
“所以,我亦成了你的绊脚石?”
“不错,你死了,大燕亡,梅素婉死了晏寒天亡,剩下的江山,便是我大韩所有,我何乐而不为!”站在屋顶的男人,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入怀。
梅素婉心道,他从哪里来的自信?
可看到他的动作,再加上风向……
梅素婉便明白了,目色一凛,手腕翻转,燕涵奕手中的匕首就到了她的手中,随后被她狠狠的打向了韩玉山。
只是仍就晚了一步!
韩玉山手中的药粉,如细雨一般被他散开!
秋风吹过,一众羽林军瞬间倒地,口吐白沫,再无一丝战斗力。
燕涵奕的脸上在那一刻就被梅素婉扔上了一个湿布巾,看着这一幕,他突然放声大笑,“哈哈哈……”
笑的他东倒西歪,笑的他泪涕横流。
而这时,碧瑶已着人将燕肃抬了过来。
早前就已经安排人,将他送回来了。
燕涵奕看着燕肃,却是眼神复杂,而燕肃只剩下一口气,看到他如看到愁人一般,抖的向筛糠一样的手指,直直的指着燕涵奕,“还……还……还我江山……”
梅素婉没再理会他们父子,却是将目光移向了对面的屋顶。
屋顶上,韩玉山双眼闪着诧异,除了羽林军中毒倒地外,王府中的人并无异样。
尤其是他对面的女人。她给燕涵奕盖了个布巾,可她自己并没有,怎么回事?
只是还没等他想明白,却见梅素婉顿时飞身而起,双手戴着金丝软套,一柄白玉短笛如利剑一般刺向他的咽喉!
韩玉山回手拿剑隔开,二人便打在了一起。
越打,韩玉山越心惊,越打越吃力,渐渐的他便只省下防手的份了。
韩玉山心道不好,刚想跑,却见梅素婉高高的挑起了唇角,倏的向后窜去。
韩玉山心下大喜,也不去想梅素婉为何要撤还露出那么一丝高深莫测的笑容,是足下一点,便往后逃去。
“砰!哗啦啦……”
韩玉山竟是一个狗啃泥就摔在屋顶,随后如滚雪球一样向下滚去……
只去却头朝下挂在了半空。
他双目赤红,手中的长剑挥向那锁在脚上的细线,可该死的,却怎么也没有砍断!
屋顶上,梅素婉脸上挂着一抹邪气的笑容,她的手中,正扯着一条极细又晶亮的钢丝。
“跑……我若不想让你跑,你跑一下试试!”
“梅素婉,你卑鄙!”
“哈哈哈……我卑鄙……我再卑鄙有你卑鄙?”
梅素婉飞身而下,而韩玉山也落到了地上,却是再次欺身而上,手中匕首直刺梅素婉胸口。
梅素婉冷哼一声,“你确实武功了得,你的谋略也确实到位,可惜,你遇上了我跟寒天,韩玉山,你千不该万不该生了动小宝的念头,不然你的西韩或许还能多挺几年!只是你该死,你竟动了小宝……”
“无毒不丈夫,梅素婉,我杀不了你,我却可以与你同归于尽!”
他多年来的隐忍,多年来的畴谋,全都毁在了这个女人的手里,他恨,他恨不得喝了她的血,吃了她的肉!
“与我同归于尽?常山你还不够那个资格!”
梅素婉目色一冷,不再与他玩耍,达摩加近身搏击,只一招便将韩玉山踩在了脚下,手中的短笛直刺入他的左胸!
“素婉……小心……”
随着一声女子的高呼,梅素婉的身子被猛的推了一把,可却还是晚了一步,一股粉末扑来,梅素婉的双眼瞬间便失去光明,更是火辣辣的疼了起来。
可就在这时,她只觉得自己的身子被猛的抱住,随后耳边传来“扑哧”一声,梅素婉的心顿时一紧,回手短笛狠狠的刺去,随后抬脚将人踢飞。
于此同时,韩玉山带来的人也全数冲了进来,碧瑶发出信号,自己的人也从四周出现,转眼王府里便打成了一锅粥。
“梅素蕊,你怎么样了?”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在那一刻竟是梅素蕊跑了出来,也没有想到,她竟为自己挡了一刀。
“素婉,我……我……怕是……”
“别胡说!”梅素婉双目不住的流着泪,那厢碧瑶已经没命的缠上了韩玉山。
“你还能再挺会吗?”梅素婉摸到了梅素蕊的手,只要给她一柱香的时间,她就可以看到东西了。
“好!”梅素蕊手捂着左侧肚子,明明眼睛就要闭上,却还是应了一下。
梅素婉便坐到了她的身边,撕下自己的衣角,开始擦式眼睛。
是石灰粉!
韩玉山是算准了自己会屏自己呼吸,却不能闭上眼睛!
可这时,梅素婉却闻到了浓浓的烧焦味,“发生什么事了?”
“起,起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