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国新没有理会他的惊愕,继续说道:“昨天也恰好有省农科院的专家来光北考察,考察的结果让我大吃一惊,没想到,在光北这片地方,竟然出了个大秀才呢。”
大秀才?是谁,是谁?!大家心里急速的转着弯,到底是谁能够入得了纪委书记的法眼,还能大家赞赏?
向一鸣笑道:“平书记,您就别卖关子了,咱们整天为老百姓怎么富起来绞尽脑汁,您有高招,就指点指点咱们吧。”他马上就要离职,说话就稍稍有些放开了。
平国新笑了起来,黑脸包公这一笑,众人也不知道发憷还是开怀,也都跟着面露笑容。
“这个啊,我可不能说,要不然你们就要说我以权谋私,培养亲信了。”平国新开了个大玩笑,但是在座诸位都把平国新这句话牢牢的记在脑海中。光北有平国新的亲信,这可了不得了,以后做事要小心些,最好能探到风声,跟那人打好关系。
“平书记铁面无私,这点大家都是知道的。要是说推荐个人,就能惹人非议,我们还是靠事实说话的党员吗?”刘静安赶紧表态,纪委书记说笑话,但下属可不能当笑话听,一定要坚定立场。
平国新摆摆手,继续笑道:“我可不敢掠他人之好,等到农业局那边的报告过来,大家再研究吧。”
说着,平国新就站起身来,看样子是要离开了。市纪委书记,终归不能在光北呆那么长时间。顾浩然的事,平国新亲自过来,已经有些小题大做了,如果再在这里呆上个十天八天,那可成什么样子了?
果然,当众人起身之后,平国新表示市里还有许多工作,不能在光北继续呆着,需要马上离开。说完之后,便在众人的簇拥下离开了小楼,上了吉普车迅速离去。
他走得利索,留给光北的却是深深的郁闷。您老跑到光北折腾了一阵,放了一个人,抓进去一大批,你让这些人们怎么办?大义灭亲的事说得容易,可当真做起来,那可是硬生生的从心头剜肉啊。
这会,也开不下去了,回到会议室之后,向一鸣宣布散会,赶紧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把电话打到市里,找老领导汇报情况去了。
非但是他,只要是有些门路的,也纷纷电话不断,找人指点迷境。
这群人当中,心思最为大起大落的当属岳海歌。他回到办公室之后,将今天平国新说过的话再重新顺了一遍,这才发现他忽略了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
平国新的老师,农业局顾问秦臻!
秦臻是有大能量的,儿子在省委上班,虽然以县里这些人的门路还够不到那么高,但却都有着忌讳。岳海歌想明白了这一点,这才记起何红秀曾经告诉过他,顾浩然的儿子跟秦臻的孙女好像走得很近。当时岳海歌还不以为然,觉得何红秀是多虑了,可今天平国新那峰回路转称赞岳海歌的话语,让他越想越觉得他仿佛已经摸到了事情的根源。
了不得啊,难道说,老顾家要攀上高枝了?
岳海歌不敢怠慢,连忙给何红秀打了个电话,让她赶紧请假,带上东西去顾家看看顾浩然和何红秀,随后他挂上电话,颓然的长叹一声。
“当真是一步错,步步错啊,有了秦臻和平国新,顾浩然在组织部的工作,也做不了多么长了。”岳海歌的眼中充满深深的懊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