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了一个莫名其妙的电话,孙彦一晚上没有合眼,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浑身就像打了鸡血一样。
他不断的琢磨今天那通电话的内容。记得那伙计说,孙启军告诉他们将来有机会一定要将他的东西交给家属。可是那天孙启源明明说当年去了那间旅馆查看了,孙启军没有落下任何行李呀?!怎么过了二十年后却来这么一出?难道孙启源说的那家旅馆和这个豚翔旅店并不是一家?还是当年那旅店的老板有意有对孙启源说谎?这也不能呀,既然要交给家属又何必放个二十年呢?
想来想去想不通,孙彦拿出手机给孙启源发了个短信问他:大叔当年住的那家旅店叫什么名字?在若羌县哪个地方?
发完短信,孙彦一看时间已经是下半夜两点多了,心想孙启源一般不会回复。没想到不一会儿,对方却来了短信:你他妈蛋疼啊!大半夜不睡觉闹哪一出?
孙彦回了三个字:中华烟!
这条短信刚发出去,对方又回复了:二十多年前的破事了,谁还记得,那的旅馆多了去了,记不清是哪家了,问问你爸或许知道。
问老爸?这个方案可行不通。孙彦放下手机,深叹了一口气。他发现,自从一个周前在研究所见到了那具干尸之后,许多关于罗布泊或是孙启军的事情都莫名其妙地聚集到他身边。冥冥之中好像有人咬住了他的小尾巴一样,有些事情距他还有一步之遥时,他却甘愿主动向前靠近一步,触及了,就掉套里了。现在,他满心都对孙启军留下的那些东西充满兴趣,那些文件是什么?是否和他的失踪有关?还是关于罗布泊的一些秘密?满脑袋的问号,让孙彦不由自主地冷笑一声,嗫嚅道:“你又赢了。”
谁赢了?当然是自己的好奇心。
真操蛋了!孙彦睁着一双眼躺在床上骂,感觉自己都有点神经质了。天快亮了的时候,终于勉强睡了一个来小时,但也睡得不太利索,稀里糊涂做了好多梦,满脑子都是稀奇古怪的画面,沙漠、旅店还有照片上那张惨白的脸。
早上起来,孙彦一双眼珠子通红。陈舒言见状,担心地问:“儿子,你怎么这么憔悴?昨天晚上没睡好吗?还是身体不舒服?”
孙彦打开陈舒言正要摸自己额头的手,淡淡地说:“没事,太兴奋了。”
趁着昨晚的兴奋劲儿,孙彦做了一个破天荒的决定,由于脑袋一直昏昏沉沉的,到现在他还在怀疑这个决定的真实性。
他给肖大唇发了一条短信,上午十点钟在“好德阁”饭店聚一下,因为今天是周六,肖大唇并没有安排工作,便爽快的答应了。
孙彦九点五十就到了饭店,找了一个不错的位置,坐等肖大唇来。十点钟时,肖大唇没有露脸,孙彦气急,心骂:好小子,竟敢放我鸽子!
到十点半的时候,孙彦已连续打了三通电话,对方都没有接,直到第四通的时候,肖大唇才接了电话说:来了,来了,这就来!
果然,不一会就见肖大唇从外面气喘吁吁的跑进来,一进门,空调的舒适冰凉顿时让他浑身哆嗦了一下。孙彦见他满脸通红,大汗淋漓,身上的衣服几乎都透了,心中的怒火暂时就消了一些,心想这小子又遇上什么事了?
肖大唇跑过来,拿起桌上的餐巾纸擦脸上的汗,边擦边道歉说:“抱歉,抱歉,小孙。刚出门就遇上点事儿,买的一些货到了,人家不给存,得让我立刻去拿,我一路跑着过去,就耽误了时间。见谅哈!”
“你他妈不知道打电话通知我一声啊!留着手机干嘛用的?”孙彦怒道。
“哎呀,这不一激动就忘了吗?”肖大唇边赔笑边坐了下来。
孙彦白了他一眼,招呼服务员上菜:“先来四瓶冰啤酒给这位爷解解渴。”
“要全冰的!”肖大唇附和道,说完又转头朝孙彦挤眉弄眼,“今天这又是吹得哪阵风,怎么想起来和我吃饭了?”
“也不是吹得哪阵风,这两天东南西北风都刮过,我也就是脑袋一热特想请你吃顿饭。”孙彦说着,抬起眼皮瞄了肖大唇一眼,见他嘴巴瞬间张成了o型。
“不是aa制呀?你请我?”肖大唇愣道。
“对,我请你,敞开肚皮吃。”
肖大唇一听,竟有些不自在起来,嘿嘿笑了两声,说:“你瞧你,小孙,这么客气干啥,你请我吃饭?弄得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怎么?不愿意啊,那行,你交钱!”孙彦说。
“别别!我也就那么一说,还能不给你面子嘛。”肖大唇又嘿嘿干笑了两声,服务员将四瓶冰啤酒拿上来,他迫不及待启开盖子,仰脖灌下一瓶。
孙彦不说话,眼睛盯着窗外,不知在寻思什么。
一会儿,服务员又端上来一盘炒胗肝,肖大唇嘴巴一咧,笑道:“诶,这菜我爱吃,青年路那边有家饭馆,这道菜做的可滋味儿了,我几乎每个周都去吃一回。”
“每周一回?你没吃腻?”孙彦皱眉道。
“没没,小孙请客嘛。”
吃了几口,见孙彦没动筷子,肖大唇纳闷地问:“小孙,你咋不吃啊?”
“我刚吃早饭没多久,先停会儿。”
待第二盘菜扒牛肉条上来后,见孙彦还是没动筷子,肖大唇实在有些坐不住了,他放下筷子,眼睛盯着孙彦说:“小孙,你快说吧,你得求我什么事?你不说,这顿饭我吃不踏实啊,我老担心你把我喂壮了,领去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