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这么一个娇俏的女子抱着,吴放一点反应都没有。继续就事论事地说着自己要说的话。
“是不关你的事。可是把阿尔泰练成獒牙的人又是谁呢。既然是做生意,不要做多余的事情。夭儿,为兄还是担心你会出事。”
白术一扁嘴,忽然便松开了吴放,从他身后绕到了他身前。
“你是担心什么?担心我下手不够狠,给自己留后患?还是担心我弄不到你要的龙图?”
相对于白术的古灵精怪,吴放更显得沉稳。他叹了一口气,双手不自觉就背到了身后。手中捏着那个柔软的皮囊,总有一种湿濡的感觉,再加上鼻间那一股抹不去的血腥味,总会让吴放有一种错觉。现下这袋子里装的东西,是被血水浸了个透的。
“……我是怕你再碰到他。”
吴放沉默了半晌,一针见血地说出了自己的担忧。他并不怕白术还会软弱到任这男人欺凌伤害,却怕她下手太利落,如此一来,日后她一定是会后悔的。
“哼。那你真是白担心了。”
白术听到一个他字,便忽然变了脸色。整个人突然从百花齐放的春天,一下到了千里冰封的寒冬。从骨子里透出来的那丝杀意潜藏在了她周身迸发出来的寒气之中,吴放的耳朵动了动,似乎也听到了弱水剑凄厉的剑鸣声。他低头一瞧,果然见白术随身拿着的那个白色的剑鞘正不安地左右摇晃着,若不是有白术拿着它,估计这不安分的东西早就夺壳而出,用鲜血与人们的恐惧来平息它的兴奋了。
吴放倒也并不怕这武林之中盛传的杀人利器,反而是上前将手按在了白术手上。果不其然,本来有些发呆的白术立马便狠厉地回头瞧着他,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将这抹阴狠的表情隐去。
“总而言之,这种心法你还是少用。本来便是用旁门左道催发出来的,力量虽然大,终归不是长久之计。伤身。”
吴放认认真真地说了这句话之后,便也放开了手。忽然话锋一转,两个人之间便不再是亲如兄妹的朋友关系,而是一种再单纯不过的买卖关系。
“扎布的龙图你看过了么?”
白术默默摇了摇头,抬头莞尔一笑。
“你是知道我的。接这种活计,除了是要生财与报仇以外,我对这些事没有任何兴趣。更何况,你不是说过这龙图要凑在一起才能够瞧出端倪么?我每次都是一个一个拿给你,又怎么能够瞧得明白?怎么这么问?”
吴放一皱眉,也不知道该不该告诉白术。以白术的性子,多半不用自己开口也会猜到。果不其然,只是沉默了一小会儿,白术又咯咯笑开了。一边说着话,一边又双手攀上了吴放的脖子。
“哦??我知道了。是不是那帮成天叫嚷着要反清复明的家伙们对我产生怀疑了?他们是怀疑什么呢?我可有兴趣了,我的好哥哥,你便跟我说了吧?”
“别胡闹。”
不了解吴放的人一定以为他是在发脾气,可是只有白术知道,这算是吴放一种变相的告饶。白术也算是个知趣的人,见着吴放的眉头已经拧成了一团,便也就此作罢。向后跳了几步,翻身便坐到了一颗不高的绿竹的树梢上,将那树梢压弯到了一个恰到好处的高度,随着这弯度上下起伏的白术,俨然就像是生活穿梭在这树林间的一抹精灵。
“那我便不胡闹,他们要问什么,哥哥你都替我答了吧。”
白术微微侧着头,一手突然向吴放伸出。
“报酬呢?”
吴放伸手一扔,一个小小的锦囊便落到了白术的手心里。
“最后两个龙图他们还在查踪迹,据说其中一个正放在正白旗的人那儿,至于是不是都统家里却还不确定。想让你去查查。事成之后,可不止是这么个价钱。”
“正白旗?呵呵,好地方,好地方。”
白术晃荡着一只脚丫,银铃与晶石交映成辉。吴放站在底下看着,突然有一种在白天窥见了一抹残月的错觉。只见她正眯着眼睛,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下一秒便是一个闪身,再也不见其踪影,只留下一席话回荡在空气之中。
“告诉那帮人,三日之后,给他们答复。”
吴放瞧着那根还在摇晃着的绿竹,那上面早已经空无一人。突然,他恍然大悟地低声叫了一声。抬头想去追白术,可是哪里还能偶找得到那个鬼魅的身影。吴放铁青着脸色,紧握着的拳头里也出了一层薄汗。
“糟糕。”
他呢喃地说了这句莫名其妙的话语,转身快速离开了这片一望无际的青竹林。
第十九 诡计
又是一个将近满月的夜晚,算来弘翊蹲守在正白旗大都统府邸之中,已经有一个月有余了。在这一个月之中,弘翊做足了各种准备工作,就是为了能够等着白术等人前来,好让他瓮中捉鳖。众所周知,龙图被离错宫的人拿得只剩下了两件,一件其实就是由正白旗的人保管,另外一件则是正黄旗旗下,保管他的人正是当今圣上,雍正帝。
本来四件龙图都归清廷所有,雍正建立起来的血滴子和粘竿处其实都是用来研究与保护这四件神秘的图纸,在没有彻底弄清楚他们的用途之前,雍正本来是打算封死了消息,免去外人的觊觎。可是离错宫接二连三地犯下惊天命案,目标直指龙图,这样的举动已经让雍正所有的打算都泡了汤,也难怪他会如此震怒。
那帮宵小让为数不多的知情人有这样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