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出戏码的名字,叫做背叛。
“这个人真是秦司棋么?”
“传说中的秦司棋不应当是个女人么?”
“女扮男装你懂不懂?更何况是接受朝廷的封官。”
台下议论的人多数报了看戏的心理,秦司棋也顺应民意地准备演好这场戏。只不过,她看到了一些人的一些小动作,是几个愤懑的眼神,一个拔剑的姿势。
一个眼角流盼着妩媚笑容的女子忽然冲上前来,跨过那些围得水泄不通的人群,轻盈地向秦司棋挥出一剑。
这剑可算是天下剑少有的剑势和剑意,排山倒海的,是剑的锋芒与剑气。她飞身所过之处,人人都打了个冷战。
秦司棋将宣旨的大臣往外一推,圣旨扔到他怀中,环臂而立,直到剑尖指到她鼻子尖的时候才足尖轻点退身两步。
“抱琴姐,”秦司棋负着一边手臂,一指微弹开那剑尖,“昨日第一楼之内,救走楼主的可是抱琴姐?”
傅抱琴哼了一声。用剑指着她。披头散。身上衣衫也尽是血污。想必是杀出重围而来地。
“司棋。你可对得起楼主?”
秦司棋冷冷地瞥了她一眼:“何谓对得起。何谓对不起?”
“楼主救你。教你。甚至还把一颗心都给了你。你不要告诉我。你是无动于衷地!”
台下地人唏嘘不已。原来这还是一场爱情悲剧。
“心。给我?那个东西确实不适合我。”秦司棋摇摇头。“我5岁就被桓家收为死士。死士不需要有心。只需要服从命令。”
傅抱琴凄婉一笑:“你敢说你不爱他?”
秦司棋很诚恳地点点头,因为她不想骗一个死人,于是,出手了。一刹那。手中就多了两样东西,一把剑,一把刀。
左手剑,右手刀。
相思剑,明月刀。
电光闪过,刹那间交手的两个人如同两团凄厉的影子黏着在一起,又入火光电闪一样刀剑交错,一个皂色冷艳。一个红袍凄艳,仿佛是一副泼墨山水在神来之笔下挥舞成行。
戏台下地老百姓们显是觉得这件事比平日里开社戏更加有尽头。用不着花任何银子便有人表演,忍不住有人喝彩起来,完全忘记了刚才还质疑着的孰是孰非。
渐渐地,红色身影慢了下来,黑衣皂服的秦司棋明显占了上风。
几十招下来,傅抱琴已经落了下风。
“抱琴姐,告诉我楼主现下在什么地方?”秦司棋已将傅抱琴逼到了死角,语声低沉,态度生硬。
傅抱琴已无路可退。刀架在脖子上。剑已挡住她手臂的去势,连一个字的余地都完全不留。
秦司棋在她的脸上捕到了一丝绝望。
“你……你是想死了么?”秦司棋的问话有些生涩的软了下来。措辞居然还是生硬地。
傅抱琴笑了,魇面如花:“厉楼主那样的男人。我为他死了,都是心甘情愿的。”
“抱琴姐,你很伟大!”秦司棋换了个位置,用刀抵着傅抱琴的脖子,向戏台下喊去,“厉少棠,我知道你就在这里,是男人的就赶快出来,不然你这红颜知己可就没命了。”
一时间,人群安静了。
“司棋,问你一句话,我们姐妹相处五年,你究竟是否以心相待了?”傅抱琴的声音低低地,仿佛是说给秦司棋听,又仿佛是说给自己听。
秦司棋的神色仍旧不见变化,只淡淡地回了一句:“对不起,司棋作为桓家的死士,不配让姐妹们以心相待,我----没---有----心!”说完,眼神如死灰般静寂,瞧不出一丝波澜。
台下看戏地观众大抵是较为入戏了,居然对着台上喝骂起来。秦司棋只望了一眼,就能看出一些端倪。难道四下里维持秩序的北府兵是摆设么?
“咳,咳……”几声既容易被忽视的咳嗽声从嘈杂的声音中传了过来,秦司棋的身体又是一震,强烈的感应从咳嗽声处传来,那个名字呼之欲出。
“厉少棠!”
“厉少棠!我知道你在那
“厉少棠!你果然没被我毒死,捅死!”
秦司棋的脸上惊喜多过对猎物的敏感,他还活着,都只是为了这一事实,不过,下一步就是要捕杀他了吧?这也是事实,只那么一瞬地惊喜随即消失:“厉少棠,你要看着傅抱琴死掉么?”
秦司棋再次紧了紧傅抱琴脖子上的刀:“厉少棠,你出来,我知道你在。”
“咳咳……司棋你……咳咳为何变成这样?”声音是很微弱地,一个灰袍宽大的身影跃上戏台。
秦司棋明白,他在重伤之下贸然催动内力的结果,依旧是一串声嘶力竭的咳嗽声。
“你出来的很不明智,就像我平日里提醒你的一样,”秦司棋冷冷地堆厉少棠说话,眼睛却不由自主地打量他,头两鬓竟催生出很多银丝,形容枯槁,绝不是易容术所至,一个普通下属的背叛竟能伤害他到如此地步?
厉少棠笑的有些凄凉,他是个爱笑的家伙:“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你不是算准了我这一点么?”
“你说地没错,”秦司棋每句话都很坦白,她不屑说谎,可能有些滑稽,一个在第一楼潜藏了五年存有异心地人,如何能不说谎?不得不说谎的时候,她选择沉默,这就是为什么大家会觉得第一楼地司棋丫鬟兼总管少言寡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