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五下意识抹了一把汗。
傅之晓从他手上接过油灯,端着在地下室内绕着走了一圈,除了那截手骨,并没有其他骸骨。
奇了怪了。
“难道是谁特意把自己的手臂扔在这儿不成?”傅之晓小声嘀咕一句。
蒹葭快被吓得尿裤子了,颤声道:“小姐,我们赶紧出去罢。”
“哦。”傅之晓看向钟五,“你帮我把东西拿上去罢。”
地下室空空荡荡,也只有傅之晓那一麻袋的东西,钟五提上那口袋,几人一起上了台阶,照例把油灯放在阶梯角落。下次进来可以取用。
傅之晓拉着头顶的把手想把门掀起来,推了半天却纹丝不动,以为是自己力气不够。
毕竟这个门是要往说推,这个方向着实不太能使力。
于是蒹葭也上前帮忙推,两人还是推不动。
钟五疑惑,他记得这个门没有这么重啊?
傅之晓推得额头满是汗,热得以手作扇扇了两把风,扭头看向钟五,下巴扬了扬道:“你来。”
钟五:“……”
所以说他其实是来当免费劳动力的么?
钟五认命的放下麻袋走过去,手刚放到把手上把手上,三人就听见隔了门,上方传来清晰的声音:“她的银子到底放在哪儿?”
三人齐齐一愣,傅之晓立刻就听出了那人的声音——
金苗!
“她该不会没有用银子了罢?”刘梅狐疑地道。
“不可能。”金苗立刻否认了刘梅的看法,“你瞧瞧,她买那些个东西一点都没犹豫,可见要不是傻子,要不就是不在乎那点银子,可她明明白白从哥哥手里把那块地给坑走了,自然不是傻子,那就是银子多得不在乎了呗。”
“这话有道理。”金山的声音忽然响起,“那丫头一看就是个不肯吃亏的人,弄这么大块地,看样子是有什么打算的。”
“什么打算?”
“什么打算?”
金苗和刘梅齐齐问道。
“我怎么知道?”金山道,语气忽的变冷,“想知道就去地底下问她去。”
金苗和刘梅齐齐打了个冷战。
有另外个年轻男子迟疑的道:“我说……这里可是那鬼屋,这丫头不会死了还会回来罢?”
这个声音傅之晓不认识。
“你胡说八道什么!”
“胡言乱语!”
“别乱吓唬人!”
三人异口同声斥责道。
年轻男子沉默好一会儿,又道:“反正我不管,我要去门口站着,她要来也是找你们。”
“你这个臭小子!”金山似乎踹了他一脚。
众人齐齐一默,最后金苗问道:“那现在怎么办?银子找不到,屋子里除了她从刘桂花那儿倒腾来的那不认识的玩意儿,到没什么了。”
“不是还有几斤大米和白面么?”刘梅反问道。
“我看她那些锅碗瓢盆也挺不错的。”金苗继续道。
“方才我进了她的屋子,瞧见她的被褥也是崭新的。”
“她用过的罢?”金山狐疑地道。
“也就用过几天。”刘梅道。
钟五瞠目结舌,这些人居然连人家的被褥都不放过,当真是丧心病狂。
“这些是什么人?”他忍无可忍地转向傅之晓问道。
傅之晓冷笑一声道:“村民。”顿了顿,她又道,“我和他们有点仇怨。”
原来他们以为她死了!
钟五还想说什么,忽然听见傅之晓抬高了声音用几乎毛骨悚然地声音拉长着道:“你们在我家做什么?”
上面激烈的讨论声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金苗迟疑地问道:“刚才是你们谁说的话?”
“不是我。”
“我没有。”
“没说啊。”
四人沉默了片刻,没有听见其他声音,金山又道:“是幻觉罢?”
“大概……罢。”金苗又道,“其实我咱们可以翻翻这房子的地契。”
“这个主意不错!”刘梅眼睛一亮,兴奋地道,“这房子又大又宽敞,还有那么大块儿土地,走走走,赶紧找地契去。”
“地契已经被我带到底下了,你们赶紧滚出我家。”
傅之晓继续用那种恐怖地声音道。
钟五下意识看向傅之晓,若非知道傅之晓在身边,他都要被吓住了。
上面的声音如猛地被掐断一样,死寂。
忽然,那年轻男子突然惊呼一声:“她来了!她来了!”
“别胡说八道!”刘梅亦是有些心慌。
这房子的传言由来已久,而且那些匪夷所思的事儿都是大家实打实的见着的,由不得人不信。
“赶紧滚出我家,否则别怪我不轻饶了你们。”傅之晓阴狠地道。
“都怪你们!”年轻男子惶恐地尖叫道,“我说了不要来找不要来找,你们硬要来,生前弄不过人家,死了还要被人家惦记!”
他又不知对哪儿说道:“姑娘你不要来找我,这件事跟我没关系,我劝了他们他们不听!”
“杨正,你个没出息的!”金山恨铁不成钢。
傅之晓了然,原来是金苗的儿子。
事实上,金山的内心也有些犯悚,毕竟这声音好像……是从地底下传上来的,左右又没看到人。
老人常说地底下有阎王爷掌管的地狱,生前做了坏事,死后就会被牛头马面两个鬼差拉到地府由判官进行审判,最后放逐到地狱里。
想到这里,金山没由来觉得脊背发凉。
当初鬼屋的事情之所以愈演愈烈,最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