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桂花愣了愣,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连连点头:“哎,好,好!”
其他人不明所以,见刘桂花脸上有了明显的喜色,也不由自主高兴起来。
刘桂花为人实诚,家里虽然穷了些,可大家却也没嫌弃她。
当然,也有个别人嫌弃刘桂花一家,不过不提也罢。
几人走到门口便各自回家,傅之晓同刘桂花一边聊着村里的状况一边往刘桂花家走。
傅之晓家离刘桂花家虽然不远,路上话却是说了不少。
走到刘桂花家,刘桂花将篮子放下,折身进屋又提了两篮子高笋出来,放到地上道:“姑娘,我只有这些了。”
傅之晓挑开篮子上的布看了看,两个篮子装得满满的,一共三篮子也不少了,再加上高笋也不易久放,点点头道:“好,我全都要了。”
刘桂花虽然高兴,却也有些不解,生怕自己坑了傅之晓,便问道:“姑娘,这玩意儿到底有什么用啊?”
傅之晓把布重新盖上,站起身拍拍手:“大娘,你出个价罢。”
刘桂花一惊,连忙摆摆手:“姑娘说得哪里话,我怎么能要你银子。”
傅之晓诧道:“这可是大娘辛辛苦苦种出来的,怎么能不要银子?你就像平时卖东西那样说个价格就好,不用特别照顾我。”
这倒也是,傅之晓现在的情况比刘桂花是好太多了。
刘桂花略一考虑,随即也干脆地点了点头:“行,以后要是还有,我又给你带过去!”
傅之晓松了口气,她是最不愿意欠着人家的,更何况是这种贫苦人家,日子本来就很苦了。
刘桂花倒是收了傅之晓一个低价,一个铜板一斤,傅之晓也没多作语言,照着最后称出来的重量,付了八个铜板。
随后刘桂花帮着将三篮子高笋提到傅之晓家里后就告辞了。
彼时已经午时三刻,约中午十二点半了,傅之晓早已经饿得肚子咕咕叫,便从屋子后的山脚下随便捡了些柴火暂时用着,打来水淘了一小盆米,放到灶上煮着,随后看着高笋,打算先做一盘来吃吃。
锅也是早上从益阳城里的老铁铺里买回来的,铁匠比较大大咧咧,傅之晓不放心,洗了一遍又一遍,又放到灶上烧烧杀杀菌。
因为天气还不是很热,傅之晓割了一斤多的猪肉回来,照例将新买的菜刀洗洗干净,将猪肉扔到菜板上麻利地切成肉片。
随后从篮子里取了一根高笋出来,清洗干净切成片,油热后将肉丝和高笋依次下了锅,炒了个高笋肉片。
待饭煮好后,傅之晓盛了一碗,将就着吃了。
因为缺少调料,高笋肉片的味道不怎么好。可傅之晓心里还想着别的事。
用过午饭,她又炒了一大盘高笋肉片,放在食盒里往村长家去,远远就看见村长坐在门口的树下乘凉。
傅之晓走上前,抿唇笑道:“村长爷爷。”
村长淡淡看了她一眼,慢吞吞道:“屋子整理得怎么样了?”
村长是典型的豆腐心,知道他是在关心自己,傅之晓也认真地回答:“我一个人有点困难,好在有刘大娘帮忙。”
村长点点头:“桂花是个热心肠。”顿了顿,又道,“你过来可是有什么要事?”
傅之晓笑道:“不急。”说着,将手中的食盒递上去,“村长爷爷尝尝这个。”
村长瞥了傅之晓一眼,却是毫不含糊地打开食盒,看见白白嫩嫩的高笋片,挑了挑眉:“这是什么?”
傅之晓在村长身边坐下来,含笑道:“是高笋,可以吃的。”
“是笋子么?”笋子村长还是知道的,和高笋就有点迷糊,莫不成是长得比较高罢?
“算是罢。”这有点难解释,傅之晓含糊应了句,从食盒里抽出双筷子,“你先尝尝。”
村长接过筷子,夹起来咬了一口,顿时眼里一亮——
脆嫩爽口,实在棒极了!
村长眼含赞叹,一口气吃完了大半盘,随后又从屋子里倒了杯酒,一边喝着一边慢慢吃。
傅之晓只在旁边微笑看着。
村长像是故意忘记,心里却直感叹,城里大户人家教养出来的小姐,果然就是不一样!
若是平日里的村民,只怕心里根本藏不住事儿,坐在这边被人忽视的话,一定会蹦个没完没了。
村长轻啜一口酒,这才慢悠悠道:“说罢,你有什么事?”
傅之晓这才道:“我听刘大娘说村里的土地除了一部分里正直接伸手掐着,其他的便是以各家落户划拨为准。”
顿了顿,她又道,“刘大娘说,当初莫老爷子在村里落下后还有块不小的地。”
话说到这里,村长就明白了——
原来是过来要土地的。
这事其实也不难,傅之晓买了莫老头的房子,地契捏在手上,那块土地确实也连带着划过去了,傅之晓又不是没出钱,给她便是。
可偏偏——
想到这里,村长放下筷子,道:“你先坐会儿,等晚点我同你一起去。”
傅之晓没问去哪里,想来村长也知道傅之晓心里跟明镜似的——
那块地早被人占了!
傅之晓是外来人士,腰杆不直,说话底气不足难免被杨柳村的村民串通一气。
可村长就不一样了,是以傅之晓专门来找上村长。
两人又拉了一个多时辰的家常,没话说的时候就静静坐着喝乡野粗茶。
一杯粗茶,便是普通村民喝着也觉难受,偏巧傅之晓静静品茶,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