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起来,在这个大周,她凭空的多出了几个弟弟妹妹,段锦绣一家的孩子,苏秀秀,还有三穗,如果不算她沉睡的三十年,她现在应该是十七,三穗嘛,她拍拍三穗的脸:“你说你多大了?”
“刚满十八。”三穗如实回答。
“你……”夏景语用手拧着三穗的耳朵,“你姐我才十七,硬生生的被你给喊老了。”
三穗委屈的捂住耳朵:“哪有啊,不都是说神仙都是几千岁,几万岁的吗,要真的是那么大,何止是我姐姐,我祖宗十八代从坟里出来,都得管您叫声姑奶奶。”
“什么姑奶奶,现在的小孩子,真是没教养。”夏景语又想用手去拧他的耳朵,其实她一点都不介意三穗对自己的称呼,三穗性格天真的有如孩童,自己从一开始就把他当成了弟弟吧,这时,三穗的身体上,无数细长的凸起涌动,他难受的弯腰,趴在了夏景语腿上,额头大滴大滴的冒着冷汗,手几乎是掐着夏景语的腿,他的嘴一张一合的,夏景语弯下腰,听他在说什么,整个人就像是抱住了蜷缩着的三穗,他说:
“神仙姐姐你走吧,我和少爷,就算救出去,也活不了多久了。”三穗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起伏的虫子在他身上肆虐妄为,无数次想冲破重围,从他身体里出来,有时候有个白色声影,会从他的鼻孔里钻出来,又飞速的溜回去。
夏景语抱着三穗,抱了一会,带着他回到外面,外面依旧是雪白的墙壁,除了她之外的所有人都在昏迷,他们要怎么出去呢,就算出去了,三穗和苏城体内的病,又要怎么治,一个人清醒着的时光格外难熬,夏景语抱着三穗,觉得十分害怕,体内的东西在一刻不停的动着,不断的凸起,涌起狰狞的形状,这让她最后不得不放下三穗,在角落里,不断的搓着自己的皮肤,是不是再过不久,自己也会变成那样。
她现在总结出一点规律来,自己穿越过来的身体对某些伤害能降低伤害程度,比方说白虫最初进入身体,会丧失语言能力,在她的身上体现出来的,只是一段时间的失语。
她摸着雪白的墙,突然觉得墙的某一处软软的,最后竟然动了一下,无数细小的白虫子,重新换了一个方位,等夏景语再次摸上去的时候,它又变成了坚硬的墙壁。
夏景语忍不住尖叫了一声,猛地推了墙壁,跌跌撞撞的跑到门前,用力的推门——门晃动一下,竟然打开了……,她向外看去,周围是一排一排的房子,一样的格局和建造,只有正中间,建的恢弘大气,与周围的环境区别开来。
四下无人,夏景语再次进入空间,从空间里观察着这一切,正中间的建筑里,那天的男子慵懒的坐在大殿的宝座上,大殿里空荡荡除了他再无别人,他衣衫半开,露出肩膀,斜倚在宝座上,一只手端着酒杯,浅浅低啄,白如玉的面颊上,染着点点嫣红,墨色的头发披散在地上,静静地垂落。
仿若静止一般,时光停留在这里。停留在这个慵懒的午后,邪魅的男子,如水的双眸。
夏景语也这样静静的看着,过了片刻,她想起来自己的目的,是来查勘一下周边的环境,来寻找孙五娘的少爷,这里的看守十分的松散,既然她能打开门,那只要找到人,她就能帮忙带大家出来,至于身上的虫子,出来之后再想办法,她就不相信了,还没有办法能解决这些东西。
她的目光再转向了其他的地方,其他的房间里,有各种各样昏睡或惨死的人,尸体纵横,周围的环境却干干净净的,交替着恶心的感觉,终于在一个房间里,她看到一个人,他情况看上去好很多,为首的二十岁的男子,虽然落魄,但全身气派,让人不能忽视,这……应该就是孙五娘说的少爷吧。
男子眉宇间有几分自傲,在这样的困境中,都没有服软的念头,他默默的看着墙壁,静静的坐着。
夏景语从空间里出来,一路狂奔奔向了那个房间,房间距离很远,她气喘吁吁的伏在门上,急喘了几口气,才打开了门。
男子见她进来,抬头看了看,嘴角一丝冷笑:“这次换人来了吗?别白费力气了,答案还是一样的,我不会答应。”
夏景语喘的厉害,半天没能说出完整的话来,最终她断断续续的只说出了三个字:“……孙五娘……”
“她在你这里!?”男子眼睛一亮,一抹精光闪过,明显是情绪波动的厉害,还克制着自己,“真是丧心病狂,一个弱女子你们都不愿意放过。”
你不要脑补的这么快好不好,夏景语在心中呐喊,她终于缓过气来,将想说的话说了出来:“我是和孙五娘一起来救你的!”
男子愣住了,最先关心的不是自己的情况,反而是一句:“她还好吗?”
“回头再说,你先跟着我走。”夏景语拉他起来,将门推开,男子顺利的出了门,夏景语随后也走了出来,两人又是一路狂奔,回到了几人被关的屋子里,男子进了门,颤抖着走到了孙五娘身边,拉着她的手:“你是何必呢……”
夏景语回到了三穗和苏城身边,告诉男子:“你闭上眼睛,不要看我。什么也不要想,什么也不要做。”
男子照做了,夏景语把三穗,苏城,金叔,孙五娘四人,送入了空间里,他睁开眼睛,看着周围空荡的一切,扑上去死死的摇着夏景语的肩膀:“他们人呢!?你把他们放到哪里了?”
“没什么。”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