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儿听了桔子的解释,轻笑着说:“就象你一样。我记得我们刚见面时,你家连饱饭都吃不上。现在,你也算得上是一个小地主了。”桔子却没有笑,说:“婉儿姐姐比我难得多。物质上的需求很容易满足,精神上的缺失才是最致命的。婉儿姐姐,以后你回到京城,一定要让自己过得舒舒服服的。那怕是将来夫婿不太如意,也不要让不好的情绪左右自己,不要做那些让自己后悔的事儿。”
婉儿的眼眶有些发红,轻声应道:“好的。桔子,你要答应后,以后跟我做一辈子的好姐妹。”桔子笑了起来,说:“我们当然是一辈子的好姐妹。难道你还要反悔不成?你已经认了我做妹妹,反悔可来不及了。”婉儿也笑了起来,说:“桔子妹妹这么厉害,我不敢反悔。”
两个人又说笑起来,房间里的气氛渐渐欢快起来。其实,两个人都明白,要是婉儿回了京城,一二年里面就要嫁人了。在这个交通不便的时代,两个人恐怕几年都见不上一面了。桔子暗暗决定,这段时间多来几次穆府,多陪陪婉儿。
就算是桔子非常想多跑几趟穆府,可是春节一过,她就开始忙碌了起来。首先,过了正月十五,桔子家就开始卖土豆种了。土豆种剩下的实在不多。就算是沿山村的村民,都不够一户一亩的。还有静河村、青凌村等外村的村民,也都人托人地请人到桔子家打招乎,要买土豆种。这让江常安十分为难。
桔子一家人商量了一个晚上。桔子决定除了自己家的二十亩,再留下江德财家的、李满屯家的、李亦溪家的和宁广应家的,剩下的都交给李亦溪分配。李亦溪哭笑不得地看着,站在他面前,神情不安地把分土豆种的担子,扔给他的江常安。虽然能全权分配土豆种,是江常安对他能力和权威的肯定。可是现在狼多肉少,这也太得罪人了。
桔子给李亦溪出着主意,说:“李叔,你可以把土豆种,分成两份。一份给沿山村,一份给外村。然后,再分给你选中的人家。”李亦溪苦笑着说:“你这土豆种也太少了,我就算是设定条件来选,也不够分呀。”桔子早就想好了说:“可以抽签呀,第一百斤土豆种一个签。附合条件的人都可以抽,抽不上是他们运气不好,就不能怪你了。”
李亦溪想了一下,觉得这个主意还是不错的,说:“你个小机灵鬼,有这么好的主意,干么还要我插手,你自己家分不就行了吗?”桔子一幅天真的样子说:“我爹的威望不够了,要是遇到一二个不讲理的。硬说是抽签的结果不算数,或者是谁抽签是作弊的。我爹还不是没有办法。有李叔作镇就不一样了,有谁敢说李叔不公正?”
李亦溪有几份得意地说:“好吧。这份苦差事我就接了。”说完,他又狐疑地问道:“常安兄弟,你爹那里不会也来抽签吧?”江常安憨笑着说:“我爹不会来的。我给他留了四百斤土豆种。”桔子接着说:“除了我爷那里,还有我舅、满屯叔和李叔你家,我家都给你们另留了土豆种。这些人除了我爷,都是对种土豆有功的人,李叔你可以在抽签之前说明白。这几户人家都不再参加抽签。”
李亦溪扫了桔子一眼,对江常安说:“常安兄弟,我就纳闷了。你这么老实一个人,怎么生出这么厉害的女儿的。”他知道,就算是江常安给江德财留出土豆种来。江德财或者江常顺一定要参加抽签,他也没有办法。江常安孝敬给老爹的土豆种,和村里分配的可没有关系。
现在,把事前得到土豆种的人家宣布出来,并说明原因,并且确定他们都不参加抽签。那么江德财只是作为江常安的父亲,就能得到四百斤土豆种的事儿,就暴露在全村,甚至附近几个村面前。那么,不仅江常安会得一个孝顺的名声,也断绝了江德财一家再参加一次抽签的希望。
土豆种的分配,由于桔子的精心策划,和李亦溪的大力相助,总算是没出什么差错。大家分了土豆种后,就开始育苗。上次育苗是在穆府进行的,老周并没有参与。这次,桔子特意在村里的晒谷场上,讲了两天课,讲了土豆育苗所需要注意的事项。来听课的人,基本上都是老庄家把式。对桔子讲的内容,基本上都是一听就懂的。甚至还纠正了桔子在育苗中,做得不完善的地方。
忙完了土豆的事。云锦斋的张志文托人带话,请桔子到县里去一趟。云锦斋的生意桔子一直没有太操心。张志文这个掌柜的实在太给力了。生意一直顺顺当当的。现在张志文让桔子去县里商量,生意上的事儿。桔子才想起来,过了年之后,天气就一天比一天暖和。虽然羊毛衫可以继续卖,但是铺子里地不能只有这一样商品了。
桔子原本是打算,让灾民们绣些抱枕之类的去卖。可是后来才发现,刺绣做为一门手艺,还真不是人人都会的。灾民们做衣服,纳鞋底的手艺还行。绣花就没几个人会的,少数会绣花的,绣出来的东西也非常粗糙,实在配不上云锦斋的定位。这下,桔子对云锦斋夏天的商品有些头疼了。
桔子到县城里,对张志文讲了自己的打算。张志文也觉得桔子的想法不太现实。现在,好的绣娘都在高门大户的绣房里,就算是桔子有好的花样,要绣出来也不容易。他对桔子说:“其实,云锦斋夏天也可以卖羊毛衫,只是需要增加一些时令商品。就算是一些小物件也行,只要能吸引人走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