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完颜重德抱了抱拳:“最初之时,全都仰仗殿下了!”
完颜重德道:“大人放心,既然父汗与王爷立下盟约,我便会倾力相助!”
他拨转战马,将手往大营方向一指:“北辽地的儿郎,随我杀回去!”
一时间,万马奔腾!
……
……
陈定南紧张的手心里都是汗水,他不时的摸一下战马得胜勾上挂着的长槊,似乎是在寻找安慰。他虽然自幼自负,但第一次面对如此大胆甚至称得上荒诞的事如何能不紧张?毕竟他只是个尚不满十七岁的少年,总觉得今i方解这安排如梦一般令人不敢相信。
他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北辽地狼骑,见这些异族骑士倒是一个个云淡风轻没有什么紧张,于是他深深的吸了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告诉自己最起码不能在这些北辽地的人面前丢了脸。
那些寒骑兵,有的把玩着自己脑后的大辫子,有的擦拭着手里比横刀还要长三分之一的马刀,有的则躺在马背上休息,完全看不到一点紧张的气氛。陈定南早就听说过北辽地之人悍勇,号称骑兵不过万过万不可敌,但以前没有见到过所以只当做是吹嘘,这几i接触他看得出来,这些留着奇怪发型的汉子,确实没一个人把厮杀当回事。
北辽地一共也就三万寒骑,这次南下竟是出动了万余人,对于北辽地来说,已经是尽最大的可能在帮助隋军。
所以,陈定南更不愿意自己在这些异族面前露怯。为了平叛,异族尚且不惧一死,自己身为隋人怎么能丢了脸面?
正想着,忽然听到站在高处的那个瞭望的那个寒骑兵吹响了牛角。陈定南愣了一下,立刻将长槊摘下来往前一指:“冲!”
之前还懒散着的寒骑兵,听到号角声的时候立刻就变了模样。那号角声似乎带着魔力,一瞬间就把这些寒骑兵骨子里的冷冽杀意都催发了出来。三千寒骑,手持马刀跟在陈定南后面,催马向前。
转过山包,陈定南一眼就看见远处那连绵不尽的大营里有浓浓的烟气冒起来,到了这个时候他也顾不得紧张了,只是不断的拍马加速。正因为他自负,所以他不愿意输给别人太多。方解只比他年长几个月,可论胆魄,确实比他要强的多!
对面那大营不是隋军之前的营地,而是拥兵近三十万的叛军西大营!
而大营里此时冒起来的那些浓烟,都是方解带人干的。那个面目清秀但眼神冷峻的少年将军,此时正带着他麾下山字营骑兵在庞大的叛军营地里肆虐。谁也没有想到,方解竟然会是这样的打算!
他居然敢带着一千多骑兵,去攻击叛军西大营!
当昨夜里方解将这件事告诉陈定南的时候,他心里就已经翻江倒海一般。等今i看到叛军大营里那不断冒起来的烟雾,这种震撼更加的强烈起来。一个人到底有多大的勇气,才会做出如此疯狂的决定?
此时他脑海里只有一句话……方将军,是个疯子!
……
……
方解一刀将拦在面前的叛军士兵劈掉了半边脑壳,回身大声喊道:“不要停下来缠斗,只杀拦在面前的人,能放火就放火,只管跟着我往前杀!”
他后面的山字营骑兵们都疯了,杀人杀的兴起。从之前刚刚得到命令时候的胆怯和不敢相信,到冲进来之后的势如破竹,他们都被这种强烈的反差刺激的快疯了。他们用手里的马槊,将拦在面前的敌人一个一个戳翻,然后将火把丢进敌人的帐篷里,草料堆上,很快,叛军大营一侧就冒起了浓烟。
陈搬山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水兴奋问:“将军,你怎么会知道叛军大营空虚?”
方解一刀将一个叛军别将的脖子切开,在血雾纵马而过:“先放火,打完了再给你解释,但不许给我点了叛军的辎重营,不然别怪我军法无情,从现在开始那些钱粮都他娘是我的东西了!让士兵们都跟在我战马后面,不许恋战!”
“喏!”
陈搬山应了一声,在方解一侧替他照顾侧翼。后面的山字营骑兵跟在那匹赤红马后面,嗷嗷叫着往前冲杀,就如同一群杀入了羊群的狮子,张开血盆大口将一条又一条人命吞噬掉。很快就有不少帐篷点燃,熊熊大火在北风的呼啸下立刻就冒了起来。
谁也没有料到,叛军大营里竟然如此空虚!
而叛军们更没有料到,隋军竟然敢直接冲过来!
好像除了那个已经被血染红了衣甲的少年将军之外,没有人能猜到今天会是这样的场面。
山字营顺着朝露刀劈开的方向,一路踏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