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晚上,白家齐也没闲着。
安排在盛邦的内鬼几乎是在矿难的第一时间,将矿难的详细情况报告给了白家齐,白家齐兴奋的手舞足蹈,不只是幸灾乐祸,更重要的是通过这件事至少能从江纵北手里讹诈一百万。他连夜调来了曹昌剑和阿郎,还有阿郎的几个兄弟。阿郎在回临滨迎接完刀哥胡晋后就没有再去江凌。
白头翁白家齐大致给大家介绍了盛邦矿难的情况后,又补充道:“兄弟们,这次该让江纵北给咱们进贡了,阿郎你派人去定麻衣,安排十几个江家不熟的兄弟准备去哭场,明天再去医院附近找找二刚他们,让他们出人扛着着花圈去盛邦凤落沟铜矿矿部”。
白家齐所说的二刚这些人,是专门负责在医院和殡仪馆哭灵的。二刚这些年就是靠这些“歪门邪道”发的财,他的业务分为两个部分:
一是医闹。二刚组织一些社会闲散人员平时在医院门前四处“闲”逛,在各个诊室搜索、打听患者的各种医疗事故信息,当他们从各种医疗事故中嗅到金钱的味道时,就马上和患者家属联系,称自己可以帮助家属向医院索要赔偿,并提出自己的要求,然后打着患者家属的旗号,在医院门口扯上横幅,要求院方赔偿。如果院方不赔偿或不迁就这种行为,他们就会在医院闹上十天半月,不拿到钱誓不罢休。
二是哭灵。在临滨,二刚雇佣了几位丈夫在外打工的留守妇女。这些妇女成天在医院和殡仪馆两地跑,从医院抢救无效抬出来一直帮你哭到殡仪馆。有的家属对死者感情冷漠、有的死者亲属比较少,死后冷冷清清,凡是这些情况就由这些哭灵人代替了,绝对哭得个惊天地涕鬼神。
“白总,给二刚他们出多少钱啊”阿郎比较关心这个问题。
“只要去的按人头算,每人两千,但是得给我闹起来,闹的越厉害越好”阿郎第二天是真听话,总之闹的很大......
“告诉弟兄们,都穿上孝衣,孝衣里面带上家伙”白家齐又吩咐了一句,他这次的目的是平了盛邦矿部。
“昌剑,你开车我们马上去死者的家里,替江纵北探望探望”白家齐说这句话时,面目微笑中透着狰狞。
夜间十二点,白家齐穿着翻毛皮衣和曹昌剑敲响了福旺的家门。
福旺老婆刚回来和福旺的父亲、田二姐商量第二天和盛邦签协议的事呢,听见门响,福旺老婆翠翠叫着“谁啊”,开了门。
“这是福旺家吧,听说你家在盛邦出了事,我们过来看看”曹昌剑说完也没等翠翠允许就带着白家齐进了门。
这家是真穷啊!两间土房,还是报纸糊的屋子,地上放个喂猪槽子,土炕上零落的摆放着脏兮兮的被子和几个枕头,后墙是一面八十年代的靠山镜,镜子上还画着两条鱼,鱼漆掉的现在看怎么都不像鱼倒像是一条虫子。福旺的妈早就死了。福旺的爹此时默默的在炕上叼着烟袋,田二姐手里还攥着刚刚抢的十几张钞票,这女人一见这玩意就兴奋,据大胖说,晚上不在床头摆上几张人民币诱惑她,她都不同床。
“老先生,这是咱临滨金兴集团的白总,听说你家出事了,白先生一向宅心仁术,非要连夜过来瞧瞧”曹昌剑进屋后面对着炕上的老者说道。
“哎呦,金兴集团我知道,做猪饲料的,做的可大了”田二姐不懂装懂的蒙了一句,估计就她这点见识,也就知道个猪饲料,连鸡饲料都不带考虑的。
“你们作为家属的一定要节哀,有什么困难可以和我说,我们公司有慈善基金”白家齐笑着坐到了炕上,伸手握住了老者的手。
福旺爹感动的不知道说什么好,连连催促着儿媳妇给客人倒水。
这时候曹昌剑又拿出了五千块钱放到了炕上,说道:“这是金兴集团的一点意思,万望收下”
田二姐现在恨不得给这两个财神爷磕一个,翠翠激动的险些把水打翻了。
“盛邦那边给你们多少赔偿啊”白家齐一番诱惑后终于切入主题。
“五十万,我们刚在矿上骂起来了”田二姐一提骂就神经兴奋。
“怎么才五十万啊,盛邦也太不拿工人当回事了,听说福旺脑袋都炸飞了,光精神损失也得这个数啊”曹昌剑在旁边很夸张的说道。
“啊,那么多?可我们没办法啊,人家财大势大,村长说了给这些已经不错了”福旺父亲说着说着又哭上了,翠翠在旁边也哭。
“我倒是有个办法,让白总派人出面,保证能要回这个数来”曹昌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