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好。”卢利不再多说,凑近过去,在梁薇的脸上吻了一下,“回去洗个澡,早点睡,等你实习正式开始了。我请你——表示祝贺。”
“什么啊,还弄那么多花里胡哨的?”梁薇嘴上埋怨着。脸上却笑开了花。
卢利骑车直奔南市区,不一会儿的功夫到了李铁汉家,家中锁着门,三口人都不在?转头再到胥云剑家,仍旧是撞了个空门;他真有些疑惑了:都干什么去了?怎么一个人也不在家?他忽然想起来李铁汉曾经和他说过,最近都是在李学庆家穿羊肉串。不会都到他们家集合了?
骑车到了李家,和他猜想得果然一样!小小的院子中飘出阵阵羊膻味儿,耳边回响着男人们的欢笑声和敬酒声,把自行车放好,推开门看过去。里面好热闹!李铁汉爷俩、胥云剑父子和李学庆父子正围坐在一张圆桌前,桌子并不很大,六个人挤坐在一团,显得有些拥挤,胥爸爸正在往酒杯里倒酒,“老李,真的,你也该让你们小子过去,你看看二蛋子和我们家小剑,现在不比以前懂事多了?我告诉你,让孩子到社会上锻炼一番,比在单位里闷着强得多,二蛋子,你说是不是?”
“胥伯伯说的对,伯父,我当初就和老四说,他就不听,你看看我现在?我不怕实话告诉你们,小小现在一个月给我开75块,比在单位当然是忙一点也累一点,但大小伙子,受点累怕嘛的?还能有下乡插队苦?”
“你少来这一套!”在这些人中,胥云剑酒量最浅,卢利不知道他喝了多少,只见脸se涨得通红,如同一大团红烧肉似的,“我和小小说这些话还行,二蛋子,你说说你,到商家林两年多,你干农活了吗?伯父,我可不是当您的面数落你们小子,二蛋子就知道偷懒,后来弄得同村的知青都想揍他!结果还是看小小的面子,才算没动手。二蛋子,这些事你自己都不知道?”
卢利在门口听得清清楚楚,心中苦笑,胥云剑可真是不会做人!这样的话怎么能当着人家家长说呢?多丢面子啊?
果然,李爸爸的神情有些尴尬起来,闷着头抽几口烟,端起了酒杯,“这个事啊,我是真不知道,二蛋子当年在农村,也给你们小哥几个添麻烦了,来,伯伯敬你一杯!”
胥云剑可能真是有了点酒,说话开始不着四六起来,“老四,还有你,你说你挺大的大小伙子了,就这么天天打牌,打到哪天算是一站?我告诉你,小小……”
卢利知道,要是任由胥云剑这样说下去,指不定他说出什么让人下不来台的话,他赶紧推开了门,笑着啐了一口,“你现在也学会说人家了?你是乌鸦落在猪身上,看得见别人黑,看不见自己黑!”
胥云剑闻声立刻站了起来,“哎呦,小小,你怎么来了?送嫂子去学校了?”
“废话,我不来,就光听你白呼了!一大院子人,哪个不比你大,也轮得到你个小不点数落这个数落那个的?”卢利呵呵笑着,向几个人打招呼,“胥伯伯、李伯伯、李伯伯。”
“这是小小?有多少年没见了?”李学庆的父亲笑呵呵的站了起来,和他打招呼说道。
“从上中学那一年开始,当时我记得是帮着您家里挪家具,我手笨,还把您家里的镜框给摔了呢。”他天真的笑着,说道:“我当时吓坏了,好家伙,一个挺大的镜框。要是让我赔的话,我舅妈非得打死我不可!结果我就让老四说是他打破的——这么多年了,一直欠您一句道歉的话,请您原谅。”
胥爸爸用肩膀一撞儿子,“看见了吗?人家小小这才叫会说话会办事呢,以后多学着点!”
李爸爸哈哈一笑。“没事,没事的。小小,吃晚饭了吗?一块吃点?”
胥伯伯不等卢利回答,一把揽住他的肩膀,像哥们似的拉着他坐到板凳上,“你们可是不知道,小小特别能喝,好家伙,今天让你们开开眼!哎。酒不够了,小剑,去买。”
胥云剑起身yu行,卢利跟了过去,和他耳语了几句,“小哥俩说嘛呢?”
“我让他去清河街口的那家副食店去买酒,顺便告诉我舅妈一声,我晚上不回去吃了。”
胥爸爸点点头。不再多问,拿起地上的酒瓶。咕咚咕咚的给他倒满了一大茶缸,两对李姓父子看得发呆,“老胥,这……太多了?”
“你们cao什么心?人家小小还没说多呢。你们放心,这个小子,咱们几个人轮着上。也不在话下的!小小,是不是?”
“那也别太多了,今天来是看看几位伯父伯母,谁喝多了都不好。对了,伯母她们呢?”
“别管她们。和小剑他妈出去串门了,说起来,还是为了你的事。她从街道工厂出来了,忙着穿肉串,可是现在看来,人手还是不够用的。就打算再找几个人,对了,小小,她还想让我问问你,是不是还是按照给她们的价钱给钱?”
“没错,就是这样的价。”
“那就行。你是不知道,你伯母上一个月班,她们那个缺德单位,才给开二十块钱,我早就和她说,干那个干嘛?有那个时间,在家里做做饭,洗洗衣服,伺候好我们爷俩就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