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伤,如水流淌。
满地满空皆是悲伤。
这是怎么回事?
有点搞不清状况的墨泪,也禁不住鼻头发酸。
史书有记说汉时窦皇后自少与兄长分散,成为时皇后,皇帝下旨寻找国舅爷,后兄妹终于相见抱头痛哭,司马迁神书一笔说:左右皆伏地泣,助皇后悲。
一个“助”字,让人回味无穷。
然而,此时此刻,屋内屋外的男女并非是“助”,而是发自内心的失声悲呜,情真意切,真真实实。
如此情形之下,哪怕墨泪对莲国皇宫对红莲宫使等人并无情义,也不同得被感动了,尤其她还是个很容易被感动的人。
心中感动,酸意如潮翻滚,险些要落下泪来,诚如司马迁所说,她快要“助”别人悲了。
而因大家也就忘记了一切,只管掩面悲伤,殿内殿外的气息也变得怪异。
被人忽略的风宝宝则不知人间愁苦,眨巴着黑溜溜的大睛眼,望了这个望那个的望个不停;至于熙熙,干脆趴着睡觉。
人类的感情,最烦人了,还是睡觉的好。
小家伙闭着眼睛,将头搁在香香的肩膀上,安心的假寐。
怎么办?
半晌之后,望着伏地哀泣不止的一帮人和那一老一少,墨泪郁闷了。
这场面,真心的伤不起。
实在没办法,最好只好求助的望向那站着的美貌少年,直觉以为,凭花烬与墨棋的交情,他应该知道如何解决。
满怀伤感中的花烬,被那双水灵灵的眸子一扫,立即抑去悲伤感,又敛息凝神,回恢清冷、令人无法靠近般的高贵状态。
四下一看,又有些无力,这情形,还真的是让人伤脑筋的事儿,那些人可全是先太子一手挑出的,若让人不怀念莲先太子,也太不近人情了些。
可是,他偏偏还拒绝不的,这让人很抑郁。
“逝者早已逝,活者当珍惜,大家节哀罢,你们的小公主还在呢。”琢磨半息功夫,他总算找到合适的说辞。
哀哀切切的泣声一顿,转瞬被吞回。
伏地的抬头,个个皆是姿容俊秀,脸上却都布满了零乱的泪痕。
“逝者已逝,活者当珍惜。”无声的重复一句,墨棋身子微微一颤,无力的往后仰。
轮椅已无,他“卟”的坐于地。
但,他好似没感觉,兀自发呆。
“皇太孙殿下!”红莲宫使们嚇了一跳,离得最近的两人立即飞出。
皇太孙也是先太子和太子妃的手中宝,也是他们的小主子,论他们心中的尊敬程度,稍次小公主一点点,皇太孙若有不妥,他们同样担忧。
红莲宫一百宫使已全部到达靓尊,速度可不慢,身影只一划便赶至,两人忙小翼翼的将皇太孙搀扶起来,送到一边的座椅内。
幸好幸好!
又一次被惊到的墨泪,见人完好,才暗中嘘了一口气。
莲皇太孙,那可是莲国未来的皇帝,若有个三长两短,她的罪过可就大了,至于她,绝对不要当女皇帝,她是冒牌货,有自己的自觉。
阿棋-
听到宫使的惊呼,莲皇差点跳起来,一瞧发觉并无碍才下心,慢慢的往内走。
“下去洗洗脸再来,你们这样子,我看了都觉碜眼。”花烬眸子一扫,不禁苦笑起来,瞧瞧,一个个都成了花猫脸,寒碜人哪。
他绝对没有嫌弃的意思,真的是有些惹人眼疼而已。
我勒过去!
听他那么一说,墨泪差点泪流满面,这是莲皇宫啊,怎么感觉像他家一样,这发号施令起来竟是如此的自然。
她那么郁闷,宫使立即反应过来,一个个爬起来就跑。
小公主才回宫哪,怎么能让小主子悲伤呢?
跑,一个个拿出了吃奶的力气,跑得飞快,只想去洗得干干净净的,清清爽爽的回来侍候,甚至都无视了莲皇的存在。
嗖嗖-一时只见人影飘飘,风声呼呼。
瞅一眼,墨泪暗自抽蓄一阵嘴角,决定无视,一边退,一边摸摸自己的脸:“阿烬,我这张脸是不是有不妥?”
是不是脸有妥之处,才让所有人吃惊?比如,并没有继承到父亲的容貌,所以令宫人们失望而怀念先太子?
唰-
莲皇,与宫使等人身形一顿,就此刹步。
“不是。”花烬眸子里划过愕然,小丫头怎么会那么想?
脚步一动,人似微风,荡到了她的面前,微微俯身,白玉般的手指抚上一张堪称完美的玉面:“你太像你的父母亲,很像很像!”
他的动作,极像调戏,却又高雅。
语气,抑不住其中的点点遗撼。
莲皇等人的呼吸又凌乱了。
像父母亲,究间像哪个?
“像父亲还是像母亲?”幽怨的翻个白眼,墨泪一把将帖在脸上的咸猪手拨开,抱起风宝宝。
“十分像你父亲,十分像你母亲。”第一次,花烬苦笑。
他没说谎。
那张脸,真的像极了先太子和太子妃,相像但凡看到过的人都会跟他同样的看法,是真的分不出究竟是像父多一分,还是像母多一份。
世间人生百态,异事众多,论人,有像父有像母,或既似父又似母,也有隔代遗传,或有隔几十代遗传,后世像祖父母者也比比皆是,或是谁也不像,那也并非异事。
但是,无论像谁,终是有一点点不同,似父似母也总有偏向谁的多一点,可是,世上却偏偏出了一张十分像父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