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宝宝一回到熟悉的怀抱,小声的哇啊几声,睁着睛睛看几看,还真不哭了,那小脸上挂着两眼泪线儿的小模样也特惹人怜爱。
舅甥五人大眼瞪小眼。
哄好风宝宝,墨泪又将他递出去,谁知,等一落到贺老三家的怀里,他立马又放声大哭,哭得天昏地暗,再抱回,哄哄又不哭,再送去,又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反复几次,都是如此。
大家总算明白了,原来是孩子认生!
“这么小的爷们也认人,好聪明!”
“这娃儿了不得!”
贺家两兄弟哈哈大笑。
“外甥儿也小时也如此,只认舅妈一个人,其他人谁也近不得身。”贺老二家的笑望着自家外甥。
“舅母如母嘛。”钟期温雅的笑答,眼神柔和。
“我还是去挤点儿喂吃。”被个小婴儿嫌弃,贺老三家的也不生气,反而笑得满脸绯红,捧着玉碗,到角落里挤乳汁。
等回来,装了小半碗。
取出小勺,墨泪勺着喂,勺子一到小嘴边,风宝宝自己会张开嘴,来者不拒,一边喝,一边睁着睛睛看,偶尔还手足舞蹈的乱动。
贺家舅甥几个彻底的服了。
待墨泪喂宝宝那当儿,贺老三家的也喂了自家小闺女。
贺家还有三个孩子,贺老二生有两男,贺老三也有一个男孩,三个小孩大的二十,小的也十五岁,自少送去钟家接受教育。
对此,墨泪并不惊奇,北境钟家立世千万年不倒,根基雄厚,商行分点遍布大陆,送去那儿培养,就算不能造就出一个奇才,也绝对不会有所偏差。
通过语言交流,她也知道小村的零星信息,贺家村以烧炭白手起家,祖辈皆如此,烧出的炭流送到大陆各处,他们从不砍伐附近的树木,也不砍某一处,烧炭用的木柴皆来大山。
深山之内,树木茂密,择浓密的地方选材砍伐部分反而有利手树木更好的生长,之后,再将木柴送运到窖灶,烧成的炭再送走,村人分工合作,修为高的负责取木料,普通劳力负责管火,一部分负责运送成炭。
至于木炭,自然由钟氏商行出售。
几人说到很晚,才去安歇。
客屋安排在东厢,贺家的屋子也是一进两间式,是右侧第一间,左侧是钟期的住处,两人打着灯笼回屋,作为半个主人的他还送客人入屋,帮着点燃烛,以便晚上照料孩子。
客房收拾得整齐,床桌俱备,被子也铺得很厚实,层里还放着一只炭盆,烧着炭,上面烧着滚水,随时可用,所用之物,都显出十分用心,也恰好适用。
夜间,墨泪给孩子把尿两次,热了两次乳汁喂食,再睡一个时辰便天亮。
早餐喝的是粥,还有汤,包子,开胃的小菜。
临近过年,贺家村也全员放假,将在明年正月后才各就各位,大老爷们没事就东家去喝酒,西家去聊天,合计谁家哪天杀年猪,谁家干啥,省得都撞到一堆。
贺家人都没外出,在上屋里围着桌子商讨着做衣服的事,贺家两兄弟与外甥则纯属看热闹,外加随时听候差谴当跑腿。
“贺老二老三家的,在屋没?”
“表公子,在吗?”
饭后不久,一群妇人嘻嘻哈哈的涌来蹿门,或抱着婴儿,或挎着篮子,或提个袋子,没有一个空着手的,各人或齐胸襦裙,或曲裙深衣,或对襟襦裙,或披披霞肩,或披斗蓬,花红柳绿,衣袖裙角飞飞,犹如彩蝶飞舞,甚是热闹。
“在呢在叫。”贺家两妯娌忙应着。
贺家兄弟忙去搬桌椅,将桌子对拼排成一条,又去生炭火;钟期抱着小表妹。
一群妇人拥进屋内一瞧,发见桌上还摆着一匹白色料子,一个个就笑起来了:“哟,这是做啥?”
“帮谁缝衣,是公子的小婴儿,还是给表公子呀?”
“准备裁什么花样儿?”
……
叽叽喳喳,比麻雀唱歌还热闹。
“公子,你抱着孩子呢,坐着,别管我们。”
“我们常来,熟着呢,不用招呼。”
“这个给客人偿人个味儿。”
“贺老二老三家的,你两帮小公子收拾,我们不管啦。”
妇人看着怀中搂着个孩了,肩上趴着只小兽的少年客人站起来招呼,赶紧的劝阻,将东西搁一边儿,自个跑去桌边坐着。
噫?
“客来投主,鸟来投树,我这小鸟儿还不曾去谢贺家父老,反让婶子们破费,这怎么好意思?”没料大家会送礼给自己,墨泪怔了怔,也相当的不好意思。
她那么一害羞,两颊飞红,那白里透红的脸可爱的像半熟的苹果。
“哟,公子的脸红了!”
“这模样更俊了。”
“呀,我可是从没看表公子脸红过。”
……
大家一见,乐得合不拢嘴儿,屋内犹如鱼儿炸锅,妇人们一片欢脱。
钟期似个大家闺秀,温温雅雅的坐着,不表半句态。
老古人说的对,三个女人一台戏。
成为话题的墨泪,暗抹冷汗,这岂止是一台戏,是十几台,还是同时开演,真让人吃不消呀。
“放心,我们保准收拾得妥妥的,”贺家两妯娌忙忙出来解围,大方的代表将着礼收下,又笑开了:“柳公子正说要寻布料裁衣,你们谁有棉布料子赶紧的去拿来,会裁剪的帮柳公子孩子缝制衣服,小小婴儿还等着呢。”
她俩指使人也是毫不客气,语气更是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