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不早,本都尉也该走了!”李尊道扔下手中茶杯,看都没看李敏,抬步朝外去。

“叔父慢走。”李敏笑容更见热情,仿佛早盼着他这句话一般,亲自送出了大门,回来。

“你叔父不高兴了?”齐劭迎出来,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紧张。

“齐劭兄,你也知道我手中没银子,刚刚叔父望着那茶杯,定是嫌弃我给他喝陈茶的,可是家里也没茶了呀……”

李敏故意弄的陈茶,还一泡再泡,齐劭看着面前这张清秀的脸,带着十分为难的神情,齐劭顿时感到有些恍惚,仿佛是隔着迷雾看这个李大郎一般,刚开始时他看得很清楚的,可是为什么,他越看李敏越是看不清楚了呢。

“你不是说,自己不穷吗,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听说你还讹了李毓风两千两银子,会没钱?”齐劭弄不懂了,当时他送郦儿长命金锁时,李敏可不是这么说的,这个李敏怎么这么善变?还是说,他觉察出了什么,故意这样做的?

“齐劭,这些日子以来我们相处得熟悉了,我才会对你说实话。”李敏面现凝重,眼中也带着十分的忐忑和难以言喻的丝丝欣喜,就这样的矛盾使齐劭心中扬起了猜疑,打算听他继续说下去,“那些银子我已经都存到了逸丰钱庄了。”

“逸丰钱庄?”齐劭一愣,有些没听懂地重复一遍,他好像没听说过有这么个钱庄吧。

“这个钱庄虽然是个小门面,是我们李家的……”

李敏朝齐劭走近一步,声音低到只有两人可以听见,李敏清秀的脸上带着窃喜和小家子气的欢喜与激动,冲齐劭说道,“以前我对你讲过,二叔把我们家的东西都据为己有了,可是这一次我去镇子上的时候,二叔似乎是想开了,让伙计多给我做了几套衣裳,那可都是十分贵重的布匹呢!所以我就把手中的银子都,都存到逸丰钱庄。”

齐劭脸上立即露出疑惑,“那你把银子都存到钱庄是为什么呢?难道你存到钱庄,你二叔就会把名下的铺面都还给你吗?”

李敏听问,脸上慢慢爬上忧色,“我也是才知道,那布庄的生意不好,一直在赔本做呢,所以把银子都存到了逸丰钱庄,那些银子也够布庄周转一些时日的了。”

看到齐劭一直紧紧地盯着自己,李敏叹息一声,好像很无奈只好实话实说道,“你不知道我去钱庄存银子的时候,那里的伙计已经给我看来,二叔打算把名下一半的产业都送还予我,你说那些布庄钱庄的都已经快成为我的了,我为什么不为自己名下的产业多想想呢?”

齐劭这才露出了然的神情,可是依然不太相信,“你现在不是要你二叔把名下的银子都拿出来修河堤吗,现在这样做,岂非是自相矛盾?”

“昨天的族议只不过是个起始,等下次族议之时,我自然会为自己着想,齐劭你也希望我能过得好些吧!”李敏点头,一副为自己打算的样子。

“原来是这样。”齐劭暗暗观察面前的李敏,发现他面色诚挚,不像说假话,“这下子你恐怕得好生向族中的人解释了,还有你们族长那里,这样出尔反尔,李敏兄你要遭埋怨的啊!”齐劭赶紧露出关切的样子,双眼却紧紧地盯着李敏,不放过他面上半丝情绪。

“我也正为这些事情愁苦呢!”

李敏叹息一声,一副要求教齐劭的样子,可是齐劭却借口李敏要去种萝卜不再打扰,便离开了。

闽坚收了萝卜种子来,李敏便与他一同出门,“郦儿自己在家呢!”闽坚顿住脚步。

“念祖在看着她,放心吧,念祖虽然傻,看孩子还是挺有一套的。”李敏脚步未有停下。

“可是齐劭不是还在……”

“齐劭只以为郦儿在屋中睡着了,若是他有别念,念祖手上的功夫也不错,何况族长家里的人都在,打斗起来会惊动他们的。”

“敏儿你考虑得真周全啊!”闽坚厚着嗓子夸道,“可是你刚才故意让我撒谎使齐劭走错了门,与李尊道撞在一起,到底是什么用意啊?”

李敏看看他,眼睛微微眯起,“齐劭是个热情大方的人,无论是敌是友,都能用一脸热情与对方聊得开怀,但是当他见到李尊道后,却表现得如此陌生,这就值得商榷了……”

在闽坚说话前,李敏又续道,“李尊道刚来村里的时侯,齐劭对李尊道表现得十分不屑,但是今天他的表情,却与先前化作两人,只说明一点,他在骗我们;齐劭骨扇上的美人与李毓风画上的美人一致,说明两人早私下勾结,我只是不理解,齐劭那样张扬洒脱的人,怎么会为李尊道等人效力……”

最令李毓想不透的是,李毓风阻止自己修河堤,而齐劭则在暗中送美人图给他,两者似乎毫无关联,可是再加上魏五的死,李毓就嗅出了一丝丝古怪的味道。他绝不肯相信李尊道等人回沐水村果真是要省亲的,那么他们的真正目的又是什么,齐劭又在其中起怎样的作用呢?

“你不会是说齐劭是假的吧?”闽坚听着李敏说的一大堆,有些绕进去地拍拍了脑袋,大声吼道。

“无论齐劭是真是假,有一点,我已经证明了,那就是他已经不与我们站在一起了。”李敏垂下了眼,嘴角扬起鄙夷的弧度。如果他对齐劭有那么点点的利用价值的话,那么他情愿被利用,因为齐劭曾经帮了他,还人情债么,李敏早已经有心理准备的。可若是齐劭敢连他的家人一起利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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