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然不喜欢小孩,可是看到怀中婴孩儿无辜被吓到的样子,心里就止不住觉得抽疼,声音也忍不住严厉起来。
李朗心中着慌,急急地喊道,“哥哥!我把锄头忘在山根地里了,你能不能帮我去拿,我看着小妹!”
“真是个不长记性的。”
李瑾听罢,扭头白了一眼李朗,依言站起来,指指小妹,让李朗照顾好她。他则要出门,只是走到一半,陡然回身,正好对上李朗紧张盯着他的神情,李瑾面色不太好,双眸幽暗,“你刚才说锄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咱家好像没锄头。”
“你有到底什么事瞒着我?”
李朗到底是个孩子,撒起谎来也不够精明,一听李瑾这话,那瞪大的眼睛瞳仁都抖了下,焉能瞒过李瑾,正想再问两句,身后突然传来一记大喝声,“敏哥真是好本事,从狼嘴里夺羊啊!”
听了这话,李瑾猛地回头,脸上带着一丝意外地看着一前一后走进来的人,魏五他见过了,曹横还是穿越过来后,第一次见的。
他就觉得自己看到曹横后,心口被打的地方奇痒,痒得恨不得抓出层皮把里面的血肉挠出来一样。
等李瑾意识到自己的反常后,才惊觉得他已经气得粗声喘气胸口起伏了。
“原来是曹兄弟,你这一趟来我家,有什么事?”
李瑾说着,衣角就被李朗给捉了住,身子被他竭力朝后拖着,李朗稚脸发黑幽冷,“哥哥,你去照顾妹妹,这由让我来来!”
他说着便将李瑾给护在了身后,生怕李瑾会出事一样。
现在李瑾明白了,这个李朗是怕他跟曹横冲突,可怕他这副样子,便是想冲突都是难事,像是秋风落叶一样的身体,李瑾才不愿意让自己多受罪。
曹横穿着露手臂的短褂,下身一条短裤,个子不高,但身上肌肉鼓鼓囊囊,露出来的小半截手臂,上面还留着两道疤,看起来分外狰狞。
“当来是来看看打狼英雄,想知道知道你是怎么从狼手底下抢来的羊!”
喝斥一声,曹横朝李瑾甩了一眼,之后便神气肆意地打量起这个茅草屋来,那样侵略的目光,仿佛这里的一切都是他的一样。
李瑾轻咳,拉回他的身线,感觉到身边的李朗抓了他一把,转而看去,李朗目露凌厉,两手握拳在身侧,小小年纪,已然一副要撑起这个家的责任感。
“羊不是在外面么,你们可以看。”
李瑾话中的意思很明白,你想看羊,外面就是,进来屋子做什么。
也不知曹横有没有听出来,还真扭身去外面看羊,魏五嘻嘻地站在屋中,上前摸了一把李朗嫩嫩的脸蛋,掉了头又俯下身要去摸榻上的婴孩儿。
“哇,什么羊啊,还不是头死羊,都死得没气儿了,还敢说是从狼嘴里拿下来的?!”
曹横一脚朝地上正趴着的羊踹去,那羊连声儿都没来得及叫,脑袋一歪,横尸当场。
李瑾心中一惊,赶紧奔出来,只见羊已经缓缓闭上了眼睛,他愤然地望向曹横,只见这人四方大脸,满面横肉,鼓鼓的眼珠子,瞪圆了像是要吃人一般。
李瑾气得恨不得上去给他两拳,攥住拳头时,才发现自己已经不再是原来那个身体了,顿时一股无力感袭了上来,深吸口气,强自平静下来,朝曹横挤出个笑,“这头羊放到市面上卖,大约也需要个一两银子,曹兄,你踢死了我的羊,拿银子来吧。”
说着便朝曹横伸出了手,后者听了则是哈哈大笑起来,“你问我要钱,你傻了吧!我凭什么给你钱!这里谁看到我踢死你的羊了,根本是你把他养死的,个死秀才!”
李瑾一看他不承认,倒也在意料之中,当即说道,“这羊刚才被你喂了毒草,若是不信,咱们拿去官府,让仵作验查一下。”
这个说词倒让曹横跟着一愣,朝那羊看去,果真看到口吐白沫,他刚才只不过是踹了一脚,何时给羊喂过毒了?再联想李瑾的模样,曹横蹦了,大巴掌像蒲扇一样掴来,随即扬起恶狠狠地骂吼,“你个死秀才,竟然药死了羊来冤枉我,今天我打得让你认不出自己爹是谁!”
呜哇哇——
这时候,屋内突然传来小妹嘶心裂肺的哭声,李瑾听得心一咯噔,身子随之一闪,曹横扑了个空,发愣之际,李瑾已经扑进了屋,一入内,便看到魏五抱着小妹,脑袋上同时挨了一记,乌紫发青的。
“哥你闪一边去,让我杀了这个畜牲!”
李朗叫嚣,扬起手中的杌子,冲着魏五的脑袋就砸。
魏五也不闪,咬着牙,把怀里面的小妹扯起来,挡在自己的身前。
李瑾一看不好,身体先于脑袋,率先扑了上去,果断挡在那杌子砸来之前。
感到后背一记裂开般的炙痛,李瑾一皱眉,本能的第一眼去找那婴孩,想知道她是否安全,当看到魏五抱着她,她仿佛不知发生甚事一样,悠然地开口一笑。
李瑾额头上的汗冒了出来,苦笑着从地上爬起来,一边暗想,前世他搏击拳道无一不学,虽然不是什么高手,可是三角猫的功夫还是会两下的,为的是什么,不过是保护自己而已。
可是,环境发生了变化,他的脑袋莫非也进水了不成;怎么他脑袋记着的不再是自保,而成了保护别人了呢?
看到那小婴孩儿张着樱桃粉嫩的小嘴笑的时候,他竟然感到内心涌起莫名的欣慰?
“哥哥!哥哥!你怎样!”
李朗奔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