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李敏撑着受伤的身体从地上爬进来时,手中的长剑和弓箭都散落了一地,腰部像断了一般地疼,是刚才曹横的那一脚导致。
他扭头冲着地面啐了一口,刚才那狗一下子扑来,着实把他吓惨了,胸口激荡着腥味,不成想竟然有血涌出来。李敏摇摇头,摸摸自己腰间的伤,火辣辣地连带着腰骨都跟着剧烈疼痛起来,他望着进了山林中,那一狗一人的去处,咬着牙,额上的青筋跟着隐隐震动,这下子,看来得新账旧账一起算了。
将地上的东西都收拾起来,李敏这才一步一拐地朝林中而去,他不怕被曹横打,谁让他弱呢。在这个世界上,你弱就你挨打受欺,这怪不得别人,谁让你不行呢?可是他恨就恨在,自己已经不再是原来那个痴妄秀才了,他堂堂的一贵公子,富二代,怎么会沦落到这种地步?当初在学院,他也是门门拿a的好吧,他进公司谈合同,也是经历过商业的血风腥雨的好吧,他的人际也很不错,哪一样都未落后于人,怎么落到这个古代小山村,他就玩儿不转了呢?连一个小猎户都搞定不了,如此一无是处,这还是他吗?
李敏有些无法容忍这样的自己。他随手将那裘袄褪下来,圈在腰上,在身前的位置紧紧地打了个死结,感觉到腰骨被系牢的同时发出一记轻微的嚓咔声,李敏冷笑,他还能动,说明没被踢残,既然还有口气在,那么,对于活下来这件事,他是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挺直了脊背,李敏一步步朝密林而去,路线竟然是随着曹横的路线一模一样,夜中的寒风撩起了他额间的墨色碎发,把他的眼眸照得晶亮生辉,仿佛一股寒潭,冒着袅袅的冰莹一般的冷气。那纤瘦的身姿即使身披破旧的夹棉长衫,也无法掩盖那仿佛风华绝代的瑰丽威仪,那清冷的模样,一瞬间仿佛仰止巍峨的雪山。
进了林子,因为在深秋了,落了一地的枯叶,随着每一脚踩下去都发出咯吱的结实的声音。
李敏迈出去一脚后,便停下了步伐,手伸到耳朵后面开,侧耳细听其他的动静,只觉得在前方不远处,似乎有同样的脚步声,他不由地冷笑,曹横,你以为有条狗傍身就安然无恙了么。在这个世上,比狼更凶猛的是人心。既然老天给他这个机会,那么他便替这个身体原来的主人,找回代价!
哥哥走了之后,李朗窝在自己破落的茅屋的外墙上瞪大了眼睛朝外瞧着,没用多久的时间里正以及村里面的人都回来了,只留了两个村人守着入村的路口,防止两个人晚上偷偷回来。
李朗不闲着,把在镇子上面买到的一应之物,都摆开出来,连带着糊茅屋墙皮的纸贴都买了来,他想等哥哥回来,能够看到一个崭新的屋子,到时候把小妹一起接回来,全家团聚。
他正做着这样美好的打算时,就听到外面的栅栏门给人推开了,李朗三警,扭头朝角落里面那个粗大的棍子看去,下一刻已轻手轻脚地把棍子握在手中,偷偷地潜在门口,等着那人进来,然后给他一闷棍!
“朗儿你可在,朗儿……”
没想到在门口的那个人竟然不进来,身子就停在了门口,一动不动,却是一个女音,月色下能够看到她还算纤细地身影,幢幢地借着星光映照了进来。
是春花?
李朗放下手中的木棍,然后现出身来,将一旁的油灯拿近来,把春花引了进来,“你来这儿干吗?我哥哥走了,不用你来假好心!”
除非是来找哥哥,否则这个春花是轻易不登门的。上一次看到哥哥吐血,她还被吓跑了呢。
“朗儿你在这儿呀,我有话要对你说啊!”春花一看到李朗在,顿时也不客气,便迈步进了来,一边说着一边朝四下看着,“呀,你这是发财了,买了这么多东西!小妹呢,你把她放哪了?”
只看到满屋子中放满了一应用具,庄稼地里面用的,以及一平日里的家居和灶上用的香料锅子之类的。
看到春花眼里都冒绿光,李朗轻嗤一声,不屑道,“有钱还不是平常事儿?!你嫁给曹横之后,连穿得都成了锦罗绸缎,我就买这点东西,你嫉妒啊!”
“怎么会?”春花害羞地笑了,圆鼓鼓而喜庆的脸蛋上洋溢着似乎是幸福的笑容,“只要敏哥哥过得好就行,春花便是当牛做马,也觉得值了。”
李朗虽然还小,倒也听出了她这话里面的意思,只是他一个男孩子,一时想不出话来,只是恨恨地说道,“你嫁给曹横确实是当牛做马了,哪有我哥好!你这都是自找的!”
“是啊,只盼着敏哥哥这次能够平安归来,也能让春花我安心。”
春花扬着脸,胖乎乎的脸上带着几分希冀和忧惧。
“你什么意思,谁说我哥哥回不来的!”李朗哼了一声嫌弃地瞧着她,低下身子继续摆弄自己的墙纸。
“我嫁给曹横,是爹爹的意思。当初曹横看中了我,无意中在醉酒时说过一句话,他说他一定要亲手把敏儿宰了。我当时听了吓一跳,这一次他们两个人一起进山林,我怕曹横会当真,敏哥又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你说他一个书生,干吗要跟曹横比打猎呀。为什么不比考状元呢?”
春花满面的不解,托着腮,拉家常一样地向李朗报怨。
“什么,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李朗一听这话,小脸顿时就冒了火,上前抓住春花鼓鼓的膀子就猛摇了起来,“你是说曹横那厮想在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