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李敏因发烧有些不太灵光的脑袋,非常缓慢地转动着,念祖不但不结巴了,声音也恢复了原样,这张脸也变了,莫非是老郎中开的药的关系?
“那个念祖,你傻之前,是不是就现在这样子啊?”
李敏藏起手来,想缩进被窝,顺便靠与念祖交谈,转移他的注意力,李敏则悄悄地把自己腿间那该死的东西擦干净。
念祖上前拿着从外面晒得暖融融的棉衣,兜头给李敏披在身上,将他温暖地裹紧,他那双深渊一般富有穿透力的目光,正盯着被子下面,想要偷偷作弊的手,看到那手凸起的地方,恰好在李敏所处的腿间,念祖精准地伸出手,隔着被子包裹住了李敏的手。
李敏的身体一瞬间有些发软,胸膛中的那颗心,慌得快要跳出来。他像是看到了最恐怖的场景一样,那双惯有的清冷的眼瞳都跟着发颤,整个人僵得像一尊雕像。
“敏儿,你昏迷了两天,可是这里有点不老实。”念祖的脸俯下来,说话的气息都打在李敏柔软的脸颊上,语气带着莫名的亲热和令李敏陌生的调戏的感觉?
李敏一瞬间无法呼吸,额头的冷汗刷刷往下掉,干巴巴地断续道,“我、我不是故意的。”
念祖是个傻子,从来都是他拿长辈的语气教育念祖,何时轮到自己被教育了?李敏内心愤愤,可眼下的局势,任他两世加起来足有四十多岁的人,硬是无法扭转。
李敏的心是善良的,虽然念祖看起来不傻了,说话有力,目光带着威慑,可是在李敏的心中,念祖还是那个傻傻的孩子。他在一个孩子面前,露出人类最原始的一面,羞耻心占了上风。
就算他能够大大方方地解释这些人类的本能,可在这种情况下,依然有些不自在。他至少要换个姿式,换成长者居高临下的态度;如果换成同辈也是可以的,可再不济也不能是自己在擦试自己的东西时,被人捉个正着吧。
“敏儿,穿好衣服吧,小心再着凉了。”
念祖却仿佛不再计较了,非常仁慈地转移话话,径直为李敏亲自穿衣,嘱咐李敏把被子拿出去晾晒,他临出门前,回过头看到,大病一场后瘦如销骨的李敏,“敏儿很厉害嘛,虽然病了,可是威风不减,出来好多哦。”
他说罢轻轻带上了门。彼时的李敏正在提鞋子,陡然听到这话,提鞋的手一抖,身子砰嗵一声硬是栽在了地上。
念祖听着屋内一阵扑嗵声,他离去的步伐顿了顿,接着便扬起唇瓣溢出了丝恶作剧的笑,哼着歌儿朝远处走去。
那东西其实是他的。
念祖潜意识地想把自己的东西留在李敏身上的。可是李敏竟然偷擦去,念祖不喜欢,非常不喜欢。
之前在李敏胸口留下的印痕,在过了两天之后,他的身体渐渐地自动消散了。为此念祖曾想方设法给李敏身上刻下点东西的,像斑斑那样,脖子里留下萧家的印痕,可是念祖不喜欢那种印痕。这念头在李敏又吐了一次血后,被念祖彻底打消。
李敏醒来后的表情,使念祖回味无穷。
明明那东西是自己的,可是看李敏的表情,好像是当成他自己的了。
念祖心中乐了,看着李敏恼悔的样子,他觉得自己没必要再扮傻子,他比李敏要大两三岁,在他的眼中,李敏不过是个孩子。曾经李敏把他当成傻子,摸他头的时代已经过去了,现在该换成他萧念祖了。
这个处理是最好的,至少让李敏心里面有个印迹,起码李敏下次想那个的时候,会首先想到他萧念祖。
李敏迎着阳光把被子晒上,阳光照在他清秀斯文的脸上,皮肤透白,生了一场病他的身子像是薄纸一般,仿佛风一吹就倒,可是整个人却显得更矜贵而清美了,看到念祖把煎好的药放在院中的石桌上,目光静静地看自己,李敏抿着唇,想到刚才的事情,他故意扳起脸,扔下被子朝石凳前坐去,屁股还没有挨到石块,下面就被体贴地垫了一个厚垫子,肩上接着被披了一件厚厚的棉衣,低沉浑厚的嗓音传来,“天还很冷,敏儿多穿一些。”
“朗儿和郦儿呢?”李敏哑着嗓子说,低头吞下口药,脸深深地埋进手臂间,这药太苦了。
“李朗去武堂,郦儿在跟斑斑玩。”
“啊?”李敏猛地抬起头,身体也蓦地站了起来,扭身就往偏房奔去。
斑斑那家伙会跟郦儿玩到一处去?不能吧?斑斑会吃了郦儿的!
事实上,等李敏推开门时,就看到郦儿这个调皮的丫头,正晃晃悠悠地伸出手,在斑斑柔软的皮毛上一扭一扭的,可能是因为斑斑到了换毛的季节了,郦儿的小手中竟是斑斑的一撮一撮的毛,大约是被她抓下来的。
斑斑足有米长的身躯窝在榻上,脑袋趴在郦儿身边,任郦儿伸手去拽它的胡子。整个身体很慵懒,没有半点属于兽形的防备。
见是李敏走进来,斑斑懒懒地朝这里看了一眼,接着便闭上了眼睛,任郦儿在那里折腾了。
“看吧,斑斑其实比狗儿还要听话,它不会伤害郦儿的。”身后传来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
李敏一听这声音,恍若隔世。
他觉得这个声音该是自己的,曾几何时,他也有过这样的声音,当他工作忙碌之余,想要耍帅时,会走到被他指挥得手忙脚乱的女秘书身后,提醒她下个季度的规划表中其中一个数据错了,语气温和低沉,不像是个上司,倒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