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南大地的碧蓝天空,挂着黄中带紫的光亮。紫光不时炸开,发出丝丝蓝红相间的光芒。
像是连锁反应一般,碧蓝的天空爬满了破碎的蓝色细纹。最终恢复平静。
地上的凡人百姓,没有人抬起头关注这奇特的景观,除了少数的好奇宝宝以外,甚至少有人去思索,为什麽天空是这样的天空。
对他们来说,十天半个月就发现一次这种状况,是正常不过的事。
在他们看不到的角落里,一些修真者却会抬起头专注地看着天空会不会掉下什麽礼物。每当紫光炸得特别猛烈时。修真界时,总是会传来惊喜。
县府衙门旁,一户久未修缮的破落屋宇,柴门半掩,一名少年打扮的孩童正捧着书籍在地上写写画画,认真的习字。
那字迹端正秀美,可见得这孩童着实下了苦工。
孩童父亲身为县府幕僚,有着朽木脑袋,平时老实勤肯,人缘不好也不坏。因为无特殊表现,故也不招人嫉恨。两人日子过得很平实。
这几天这个老实人,不知道忙些什麽,受县令指派离了县城,已经好一阵子没回家。
这孩子倒是乖,洒扫洗衣做饭都能自食其力,俨然一副小大人模样。
附近的人都知道,这孩子一心想像父亲一样,考上科举,好鲤跃龙门,改善生活。这孩子平时就很伶俐,一点都不像父亲那般拘泥木讷。很讨附近人的婶婶阿姨喜爱。她们也搞不懂,这孩子小小的脑子里,都在想些什麽。
“定定、定定,不好啦!出事了!出事了!”隔壁偶而过来帮忙家务的刘婶冲进家门,大呼行,嗓门大得要人听不见也难……
“刘婶婶,出什麽事,您先冷静下来……”孩童抬起头来,见刘婶惊慌的样子,心头一紧。
难道父亲在外头出了什麽事?外头刮着大风,莫不是让叶子砸到了头,破痛了?
父亲从来没离家出过远门,这几天得不到他的消息,她正担心着。
“你爹爹给人砍头,背黑锅了!他那老实巴交的个性,怎麽会做那种天怒人怨的事!一定是上头有人陷害了!定定你别害怕,婶婶一定会保护你!”
听闻噩耗,柳定定脑子轰地一声炸了开来。平时伶俐的她,顿时脑子一片空白,傻立当地,动弹不得。
虽然老父亲平时也不尽为人父的责任,害她得从小学会自立更生。但父亲就是父亲,还是家里的顶梁柱。柳定定顿时不知所措。
显然,刘婶并不打算询问柳定定的意见。身宽体盘的刘婶,直接冲向柳定定,一把将她捞起,扛在肩头,转头就走出柴门。
“咦?刘婶你做什麽?放我下来……”柳定定後知後觉地挣扎着,从此投入一种莫名其妙的人生。
糊里糊涂地被人抱出了家门,接力式地,一人换一人,最後那人带柳定定到了邻县投奔亲戚。
那一年,她年方八岁。口中老是“之乎者也”的她,老是被误以为是小男孩的她,从此变身为孤儿。
她那位讨不到二娘的可怜老父亲,一定忘了自己生养的是男是女。
若真的记得,上头下来的命令,就不该是发配边疆,而应该是充入官妓了。这是这时代的习惯。一直到後来,柳定定安顿下来时,脑子里还浮现着这种疑惑。她父亲,实在太不像她父亲!
糊涂老爹,真的是死得寃枉又糊涂。这次掉了头,不知道又是被谁坑了!
那位刘婶的儿子,受过柳定定父亲的好处,趁着职务之便,先通知了刘婶,这才能赶到时间差,把她送了出去。
也幸好老父不是主犯,上头人也不太过追究,否则刘婶一旦被举报出来,她们一家大概也不会有好日子过。
柳定定云淡风轻的想着,眼角的泪水却落个不停。她赶紧将滑落的泪水擦掉。
她不是一个耽溺於悲伤的人,日子总是要过。报仇这档事,也是要有实力才能去想。
转眼间四年已经过去,她的孔府童工生涯也稳定了下来。
会让人卖到孔府,也是所托非人。
她投奔的亲戚不地道。不直接把她扫地出门,反而利用她小赚了一笔。
“啍!谁知道是哪来的种,凭什麽给她白吃白喝!”离走之时,柳定定听到亲戚无情地唠叼着!她只是圆瞪着眼,看着。
坐着孔府的船,柳定定到了更遥远的县城,汴河县。一个有山有水的好地方。成为孔府家奴。
作为孔府家奴,柳定定连自己的性命都不算是自己的。
幸好,明珠掩不租华,她会读书识字的事很快让人发现,因此大管家将她安排进书房,陪大少爷读书当伴读。
孔府在这个地头占了半县的土地,也是家大业大。柳定定在这里总算是有吃有穿,过得还算滋润。她平淡的性格,初时虽不显眼,但随着日子过去,也开始受大家的喜受。有人缘,在哪里都好过日子。
不过,也不是人人都那麽喜欢柳定定,惹人红眼的事,四处都有……人在江湖,哪能不挨刀。不是只有闯江湖的好汉,才有这种感触。
“孔定,你这个小子快过来……”少爷孔家豪大嗓门传来。
“少爷,来了。又发生什麽事了?是要代写,代画,还是要搥背、捏腿、泡澡?”柳定定放下手中整理的书册,快步走出书房。对於这个书念不到自己万分之一的少爷,柳定定不敢有什麽想法,有的只有尽心尽力。自己的身家性命,可得靠着他。
只见孔家豪跟一群家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