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柳定定留在这里这麽久,自然会让那些在等待的人感受到不安。虽然金素本就存有强留柳定定治病救命的念头。但现在人已经在治,柳定定也没有说要半路撒手走人。金素还是觉得该去通知一声。
於是金素离开了,将空间留给姬无瑕这个英俊帅哥,还有柳定定这个元阴尚存的美丽女子。
若是换个角度来看,这真是花前月下的美好时光,男的帅,女的俏,加上男体上的衣服,为了治疗已经全数除尽。看着令人血脉贲张。
柳定定的确感到害羞,但却没有往上扑过去的念头。当一个贞节女子,心中住了一个男人之後,其他男人的英俊潇洒,已经没有办法在她的心中留下痕迹。
何况,韩默在她飞升上界之前,已经在她心中留下深深的划痕。
当生活处在苦难中时,时间的长度,将被无限放大。姬无瑕在感受力量注入的同时,也感受到无尽的苦痛。身体每一处可容力量流过的地方,都在发胀,随时都会超过容受度一般地划破肌肤,寻求一个力量的出口。每当这个时候,那澄黄色的火焰就会大旺,灼烧在那即将破裂的有形无形管道。原本带来痛苦的火焰,却有如一股大夏天滑过喉咙的冰凉水泉。从外表看起来,更像是烈火喷枪焊接着铁片。
然而,则澄黄火焰,做到的不只如此。在火焰过後,筋骨杂质在不断的去除,新生的细胞,显得健壮有力。这种感觉,跟每一次天劫过後,得到的昇华,何其类似。
姬无瑕这一辈子,经过了不知道多少次的雷劫。雷劫是一种破而後立的际遇,是天地的考验与恩赐。
这种天地恩赐为何会化为真火,掌握在一个大乘期修真者的手上呢?
疑惑很快地因为新一波痛苦的高峰。而暂时被打散了。
来自於灵魂的哀嚎向彻蛇窝洞室里,透过回音交叠成恐怖的声响。几乎刺破柳定定的耳膜。
若是一个普通凡人在叫喊还好,篇篇是一个神识醇厚程度远越过自己的人。让柳定定几次差点被震的精神失守。
要真的昏了过去,恐怕姬无瑕会死得比她还快。因为失去掌控的真火会将他烧成灰,失去控制的触手法器,会将化戳出无数洞孔,基本上都可以过筛面粉,其他运作中的法器和真火,也能将这个蛇窝烧得一乾二净,就连五色核石。也别想幸免。
所以。姬无瑕真的不是刻意叫。而是真的忍不住。太痛苦了,痛苦到他已经无法用理智来估计後果。只能拚命放声嚎叫,以期抒发痛苦。
这一切都会值得的。
姬无瑕从不断加深的痛苦中发觉,他的身体。从原本的陌生拒绝,逐渐变得清晰亲近,身体神筋的各种感觉,不再隔着一道厚厚的毛玻璃,而是变成隔着玻离相望,神经命令传达下去,畅通的康庄大道。
能够走向修真大道的人,在毅力和韧性上,向来不会缺乏。修为向上增长的同时,就是一次又一次的洗髓伐体,每一次都令人痛苦难当。
这一次,虽然接连的痛苦,几乎让姬无瑕原本就魂飞魄散的魂魄差点灰飞烟灭。
但是一股奇特的力量。在加诸痛苦的同时,不断地带给他舒服的感受。
就像一个运动中的长跑运动员,走在半路上有人送乾净的毛巾给他擦汗,准备乾净的凉水给他们饮用。让他们不至於在半路上,就因为过度的乾渴燥热,而前功尽弃。
这种安慰,让他咬牙坚持过了一关又一关。只是这无穷无尽的煎熬,令人想大声问一下,何时是个尽头。
同时,姬无瑕也发觉到,他的身体正以他的*原本就是仙人之体,细胞早就经过洗炼,但如此快的恢复速度,也足以揠苗助长。然而,他却无法感受到那种隐藏的危机。*所有的细胞,都极度蓬勃。
在身体恢复的同时,他的元婴与神识也不断地汇集力量,终於,姬无瑕成功将魂魄全数招回,并进行整合。原本分散的人格重聚一处,成为一个完整的个体。
元婴终於在此刻,成功得到丹田的居留权,柳定定所给予的外力,彻底撤出。留下元婴在丹田里独自努力。
柳定定的辅助力量逐步撤出,当元婴在丹田里努力地恢复修为,好不容易到达大乘期时,所有的外力,一瞬间让柳定定撤走。
原本像是驾驶马车走在平坦的道路上行走,这下子像是走过雨後泥足深陷的泥滩地里,寸步难行。姬无瑕原本想要一股作气,恢复到原先修为,好重新掌控自己的命运。这下子只好放弃。柳定定的确治好了他的*,但元婴的残破,仍然需要修补。
柳定定并没有告诉姬无瑕,其实她有办法将他的修为精神完全治好,甚至破而後立地更上一个层次。实在是她还留着一个心眼。这名男子,虽然英俊倜傥,为人间少有的英俊男子。那股从骨子带出的雍容华贵,即使在不着寸缕的情况下,依然散发着。
这样的人,若没有一段好日子养成,柳定定是不肯相信的。
她向来觉得有力量的男人,尤其是对女人具有宰制性的魅力的男人,是危险人物。而姬无瑕无论哪一方面,都符合这个危险范围。
当柳定定在治疗时,她就发现了对方修真的底限,已经远超过她,甚至比她在仙界的师尊丹鼎真人王阳都来得强大,这让柳定定产生了警惕。在没有确认对方心性,品性好坏之前,冒然将人治疗到比自己强大,让自己失去对生命的控制权,无疑是危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