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女人是谁,她要去哪里吗?她是一个人吗?她以后还会回来吗?这个女人转过身来,会是什么样子?
父亲从来没有见过我那么认真地欣赏一幅画,很是惊讶,与此同时他的脸上又露出满意的神se。
因为那时,院子里同龄的小孩都在着迷拼凑圣斗士刮刮卡,而我却在迷恋搜集梳子。听母亲说,我还在襁囊的时候,她在梳头,我会瞪着乌溜溜的眼珠一动不动地看着。哭闹的时候,只要随手拿一把梳子给我,我便会抓着咬着当玩具玩的不亦乐乎。稍微长大一点,对梳子的热爱更是有增无减。母亲不以为然,而父亲却为我这个怪癖忧心忡忡。
所以,当我突然对另外一件事物感兴趣时,他终于松了一口气。
面对这幅画时的反应,让他觉得自己的女儿颇有艺术天分。随后我央求父亲把那副画买下来的时候,父亲并没有拒绝。
他不知用了什么方法让他的同事答应下一个小姑娘这个奇怪又无理的要求。那位叔叔看起来也并不在意这幅画,他说,是他一次出差在一个画廊里买的,本来是准备挂着客厅装修新房子的,可是他妻子一直嫌这幅画颜se不够鲜艳热闹,他就只好挂着了书房。
我把这幅画挂着床头,我经常会对着她发呆。青岩看到,也盯了一会,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我想,她也许和我有一样的感觉,她似乎是活的,似乎马上就要扭头和我们说些什么。
从十岁起,我的梦不再是飞行的怪人,会说话的家具,无边无际的黑洞,五彩像蝉翼一样透明发光的风。
我经常会梦到自己置身于一片空旷无人的街道上,我跟着一个有着乌黑长发的女人身后。她往左走,我也往左走。她穿进弄堂里,我也跟着进去。
我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但是我忍不住跟着她的脚步。我有时候会很紧张。
那寂静的氛围压抑着我的心,我听着我们的脚步声在青石板的路上单调的回响,心跳的飞快。我渴望她会转过身来,可是我又害怕她会回头看到我。我怕她会吓到我,也怕我的跟踪会吓到她。因为她的背影看起来是那么纤弱。
我有时候会充满茫然和忧伤,我们会一起坐在一起。我像个透明人一样,她似乎觉察不到我的存在,她会坐在一个石拱桥上,看着天发呆,流泪,微笑,叹气。我可以清晰地感觉到她的这些情绪,我依然看不清的她的面孔。
更多的时候,她似乎是我的守护女神。她会拥抱我,她的怀抱柔软地像棉花堆,我在她身上闻到好闻的味道。她像我的妈妈一样温柔,我会絮絮叨叨和她说很多事情,所有的烦恼都渴望告诉她,我相信她一定会懂我。
我觉得她有着一种神奇的力量,她可以遮天蔽ri,可以帮我达成任何心愿,可以知道我在想什么,可以给我想要的爱,可以让我在漆黑的夜晚温暖安心地睡去。
这个面容模糊只有背影的女人,在我的少年时期,无人察觉地活在我的心里,秘密地和我分享着我的一切。
和青岩(一)
当我穿着一条最新款的米白se斜肩连衣裙,风情万种地走出试衣间的时候,同时在店里陪女伴挑选东西的几位男士的目光齐齐地聚了过来。
我微微一笑,轻柔地摇晃着身体,对着镜子,拨拉着披在肩膀上乌黑柔顺的长发。
我在镜子里看到,那些眼神随着我长发的摆动而来回晃动。我的笑意更浓,我知道这些男人在想什么。
因为我知道自己是个好看的女人,有一张清纯如水的面孔,黑白分明的大眼睛。
我的母亲是南方人,父亲是北方人。我有着江南女子如雪的皮肤,北方人热情冲动的x。当然了,表面是无法透视到任x冲动这些x本质。
所以,拿青岩的话说,我看起来很chu女。我原本当成夸我的,后来一琢磨,发现这句不是什么好话。不过偶尔穿上t恤牛仔裤,冒充个在校的大学生,摆出一副纯情的神se,还是有模有样的。
青岩像个袋鼠一样,在我身边跳来跳去,毫不吝啬地夸奖我,“九九,这条裙子,你穿着真好看!”她丝毫不掩饰眼神中的赞美和欣赏。
青岩是我从幼儿园就开始革命友谊的闺蜜,否则她也不会千里迢迢趁着年假,从h市赶来看我。她的话是我参考的重要标尺。
我进入试衣间,换回自己的衣服,示意导购小姐把掌鹄础
这件衣服,花了我三分之一薪水。结账的时候,看着小票上印着的几个零,我有些肉疼,真想骂脏话,fuck!这是为下周要参加一场时尚咖们的聚会准备的,所以还是买了,这是我的战袍,是结交圈子里更多朋友的武器!想到这些,便觉得这钱花的还算是物有所值。
我和青岩在逛商场。
这是一座新兴起的顶级购物广场,这里聚集着各种奢侈品旗舰店。阵容豪华,有九十多个国际顶级品牌,近千个全球知名品牌。来这里的人一般都是高级金领,富二代,二,至少也是中产阶级,有资本的,花的起银子的。一般一个月几千块的小白领买东西不会来这里的,来了,也只能,,只看不买。
虽然我也是个小白领。但是我对这里很熟悉,对每个牌子都如数家珍,每个季节有什么新款,什么款式在本市可以买到,什么必须要国外代购。因为,我是一个时尚编辑。
很多人对这个职业充满好奇。电影上电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