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大半个时辰之后,皇甫终于把天蚕丝塞进了银针里面,凤月也悠悠然的转醒了,正是时候,她睡眼惺忪的看了一眼皇甫,遂又将两手交叠着搁在姬阴的胸膛上,支着自己的小脑袋看了好一会子,才确定眼前之前是谁。
她看着皇甫,涣然大悟道:“啊,是皇甫哥哥啊,好巧啊,你怎么在这里的?”
“呃……”
“她还没睡醒呢!”姬阴瞧瞧的冲着皇甫说道,眼里是如花火般的温热,似乎要将人融化在里面才罢休的样子。
“谁说我没睡醒,醒了,醒了!”凤月一听这话,不服气的看了一眼姬阴,遂转眸看着皇甫,“呐呐,皇甫哥哥,你把那根银针扎进干爹右手上的血管里头。”
“什么?”皇甫瞪大眼睛看着凤月。
“等下你会看到有血会延伸到天蚕丝里头,把另一端的天蚕丝叠高,直到血重新回到血管里,在放下来。”凤月眼睛都没有抬一下,继续说道:“那根银针应该一开始是紫色的,等它变成微若的粉色的时候,嗯,差不多是明天用早膳的时候,你把它拔出来,听懂了没有?”
这都是些什么,皇甫感觉自己一点都没有听明白,他不确定的看着凤月,“师傅,要不还是您来,这万一要是除了什么事儿……”
“知道你手生,不行的话,你就多试几次,我实在撑不住了,太困了!”凤月又打了个哈欠,直接毁灭了皇甫的希望,“我先睡了,你加油!”
天啊,不带这么玩得好吗?
皇甫无力的看着凤月,他总感觉,这个师傅拜了等于是个摆设啊!
“没事的,皇甫,既然小月儿都这么说了,你就试试吧,本王相信你。”姬阴以一种鼓励的眼神看着皇甫。
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皇甫不认为凤月会帮自己了,他只好咬牙试了试,或许皇甫天生就是这方面的好手,悟性又极高,他按照凤月说的法子来,倒也没有出什么岔子,竟然一次性就成功了。
“如此怪异的手法,我还真是第一次看到。”皇甫一手探到姬阴的手上,指腹可以感觉到有液体流进姬阴的血管里面,山泉水本来是极为寒冷的,尤其是在入秋的时候,但姬阴的身子实在是太冷了一些,竟然让皇甫觉得,流进姬阴血管里的水流是温的。
右手又切在姬阴的脉门上,皇甫惊异的发现,姬阴的脉门似乎都被人给封死了,并不会感到任何的不适,好高明的手法,这中绝技已经在东辰消失了百年,今日让他在见到,实在是三生有幸!
果真是好厉害的丫头!
皇甫这一晚上心里好几次感叹,最终竟然是将凤月这个师傅默认下来,他技不如人的厉害,似乎也只能承认了。
“皇甫哥哥,没事你可以回去睡觉了,明儿一早在过来。”凤月闭着眼呢喃道,迷迷糊糊的,但口齿又出奇的清晰,好像是清醒的,又好像是睡着的,让人辨不清真假。
“师傅,徒儿可否斗胆问问,这药水里面的是什么?”皇甫一脸对知识的渴求眼神,这师傅两个字,已经叫的相当的麻溜。
“就是把你们皇甫家给干爹喂得药效都洗干净的药水而已。”
“洗干净?这是和解?”
“那药效已经深入血液里面,像一个强大的免疫系统,阻止着任何药物在干爹的体内发挥功效,现在除了把他的血清洗一边,把那些药效从血液里逼出来,你还有什么好法子?”凤月又是一阵的咕哝。
“把血液清洗干净?”皇甫第一次听到这样新鲜的说法,凤月口中又都是些他从未听过的词汇,他一时间心生好奇,想要再问,凤月已经不客气的下了逐客令,“皇甫哥哥,你明天早上再来好不好,我要睡觉啊!”
说话间,凤月的脚丫子已经不老实的蹭了蹭下面的垫被,显示她现在的心情不好的厉害,皇甫一看这架势,在看了一眼姬阴,折腾了这么一晚上,再过两个时辰,天儿都要亮了,确实是该回去睡了。
“那徒儿就不打扰师傅休息了。”皇甫怀揣着油然而生的崇敬之情,朝着凤月说道,又冲着姬阴行礼,“王爷,属下告退。”
凤月由始至终都只是轻哼两声,待到门被皇甫带起来的时候,凤月才坐起身来,脱了自己的裙子,叠成四四方方的小豆腐块形状,塞到了姬阴右手的下面,然后才裹着薄被重新躺了下来。
姬阴一手被针扎着,凤月又躺在他的身上,他只能就这样坐着,左手挑起凤月的一缕秀发,“小月儿?”
“我睡了!”凤月没好气的回了一句。
“小月儿?”
“我睡了!”
“小月儿?”
凤月霍的坐了起来,一脸怨气的看着姬阴,“都说我睡了,你有完没完?”
屋子里头的冷气让凤月整个擅自都不由的打了个寒颤,姬阴的手把薄被往她的身上拢了拢,“你还是理我了不是?”
“看样子,是感觉不到痛了,你又得瑟了?”凤月直接把薄被裹在了身上,把自己团成团,直勾勾的盯着姬阴。
她最讨厌的就是有人把她往外头推,还是打着为她好的旗号,他凭什么编排她的人生呢,她这气儿还没有消呢,本来她就是心里头带着气儿,故意晾着姬阴在一边儿的的,但最后她还是没忍下来,给他戳了几针。
现在看看姬阴这副模样,一脸好了伤疤忘了痛的样子,下午的时候,他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