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巴跑过去,却摸不到这个光形成的人。
缠说:“这个是宝镜的另一个能力,让启动镜之力的人,见到自己最想见的逝者。会收集逝者留在世上的残心,残魂,形成如魂的光芒……这个女人,就是驮陶最相见的逝者吧,若真若幻……”
女人旁若无人的走进房间,拿出一个木雕——走出来,递给驮陶
“姐姐……不!我不要输,他们说的是假的吧?我要让我们一族被看得起。我要力量!……”驮陶不愿接过木雕“为什么是姐姐有仙骨?为什么不是我?若是我有仙骨,姐姐就自由了,而我,也不用杀死那么多人和妖怪,夺取法宝。为了力量,做那么多!姐姐在镜子里吧?姐姐懂我的吧?给我力量啊!把镜子中的力量给我!”
“……弟弟,一直以来,无论对错,你总是努力到头……但仙骨这东西,有什么重要的呢?我们一族,本来就是治病的医生,和遗传仙骨本来就没多少关系吧?所以你没有仙骨,是很平常之事……本来,仙家就不适合我们呢……所以,弟弟,别执着于力量和错误。做你自己吧,做真正的你……”
真正的自己?真正的自己是怎样的?
驮陶根本不明白,或者说不愿明白——不愿明白自己最喜欢的,不是力量,不是法宝,是用自己小小的眼睛看着华美的姐姐,看着心爱的彩灯,看着树木,看着花鸟,不爱学仙术,爱听姐姐念家谱里自己祖先的治病救人,学一些简单的医术,幻想时空女神的样子。
然后把美丽雕刻
把受伤生病的美丽治愈
驮陶不愿承认这是自己的真心,若这是自己的真心,是真正的自己
那为了法宝害死很多生灵,酒池肉林,泯灭人性的自己是什么呢?
——“我最讨厌那些为了变强而做尽坏事的家伙了,姐姐,我要当个木雕师傅,当个医生!”——
原来——自己不知不觉,成为了自己最讨厌的那种人。
驮陶在姐姐的幻象面前,自己的铁石心肠溃散了,仿佛回到了小时候的自己:“……但是,为什么姐姐要离开,为什么爸爸要丢下我,让我一个人承受一族的命运?我没用,昔日人数众多的大院里,门生离走,整个族屋只剩我一个人,一个亲人一个朋友都没有了!我能怎么做?我该怎么做……现在才出来说这些,有什么用呢?我已经改变了,成了这样的我,已经回不了头了!我……”
“对不起哦,驮陶。若姐姐还活着,肯定不会让驮陶独自承担的…………但相信姐姐,什么时候都不晚的,只要驮陶想回头,想做怎样的人,都一定能做到。因为弟弟从小就不会放弃,任何事情都努力到底。——我们一族不是仙家的棋子,而是普通的云游医生,本来就不适合锦衣玉食,只适合粗粮笑颜。
驮陶,姐姐能追逐自己的幸福时,是很开心的,按自己的心生活,不做棋子,即使最后死了,也很开心。所以姐姐想让驮陶也能按自己的心生活,能开心,幸福……按自己的心做自己,露出小时候一般的笑容吧——姐姐会支持你。”木雕再次递上去
驮陶颤抖的伸起手,终于接过这个自己雕刻的木雕,摸着自己小时候的雕刻,仿佛才摸到了自己尘封的心——“……对不起……对不起……”
光形成的女人转过身,看着阿巴,露出温和的笑容:“长大了呢,孩子……我好幸福……我最爱的孩子……”
“妈妈!”阿巴冲过去抱住了女人,女人微笑着,慢慢消失,带着自己打破仙家规则,用生命交换也不会后悔的过去,微笑着消失了。
——
——
之后,妖怪和街道上的人欢闹在了一起
原来,世界是和平的
普通人和妖怪,其实是可以在一起闹腾的
这钢筋混凝土的楼林里
其实藏着人千古未变的一些真心
有些孩子骑着熊布鲁,这让布鲁想起了以前和阿巴的父亲在村子里时的景象,但现在,人多太多了,不变的是大家喜欢自己,一切还是那么和平友善,布鲁真高兴。
阿巴和雨繁坐在车顶上,看着夜空,雨繁有些纳闷:“这是在自己的漫画里呢?还是现实呢?”
“现实!”
“唔……那么,我记得以前阿巴说妖怪是可以变男变女的,阿巴可以变女的吗?”
“我是公的!比较喜欢当伪娘~”
“……”雨繁在车顶上滚动两下:“太萌啦,大叔配伪娘!”
至于驮陶,则告别了双叶,他想把镜子给双叶,却被双叶拒绝了——“我不完全是领魂猫啦,不是什么女神,但是,我明白她的心情,若镜子给了现在的你,镜子也会高兴的……”
“……我以前伤害了太多妖怪和人类,是罪无可恕的,但我会好好活下去——去赎罪,不!是去做真正的自己,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做木雕,做医生,观察这个世界的美丽……”驮陶把自己那个魂丝法器中的魂解放,其中歌咏蜘蛛的魂源得以超脱,而这个魂丝,失去了魂能,变得暗哑无光,失去了力量——“有一天……等我能重拾过去的手艺,我会寄给你,寄给阿巴,寄给大家我再次雕刻的木雕……时空之女神,我走了……愿你幸福……”
和双叶说完这些,驮陶便离开了,在满布星星的夜空里。
在不远处,在阴暗的角落,驮陶突然吐出一口血——他运起法术,挖下自己一只眼睛,并扯下自己一直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