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穆听了,冰冷的幽深视线豁然转向先贤禅,慢慢眯起了眼睛,先贤禅不甘示弱的回瞪过去,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锋,互不相让,仿佛撞击出一丝丝的火星,劈啪作响。
韩凝香心中一惊,蹙起一双柳眉,道:“井阑,这是怎么回事?你何时与人指腹为婚,娘竟然丝毫不知!”
此时此刻,李井阑也不好挣脱先贤禅的手,只有任他握着,也好让韩凝香灭了这个心思,她也不想再和李子穆夹杂不清,要断就断个干净吧,让他们误会,也未尝不是一种方法。
微微笑了笑,李井阑道:“娘,此事说来话长,总之,娘不用担心井阑离开李府后无人照顾了。”
韩凝香听罢,才细细端详先贤禅,见他面目英俊,气宇轩昂,自有一番贵气,在心中一叹,道:“罢了,既然如此,娘就尊重你的选择。”说到这里,目光转向先贤禅,深深的看进他的眼里,道:“你以后,要好好待她。”
先贤禅点了点头,向韩凝香见了个礼,认真道:“您放心,我会把她看得比自己的生命还重要,这一辈子,不会让她受半点委屈。”
韩凝香点了点头,抬袖拭泪。
李井阑挣开先贤禅的手,在韩凝香面前跪下,恭恭敬敬磕了个头,道:“娘,时候已经不早,既然事情已经弄清楚,我们应该走了,从今往后,希望娘多多保重自己的身体,也祝娘多福多寿,一生平安喜乐!”
人生自古伤离别,何况韩凝香一直把李井阑视为自己的孩子,心中难抑悲痛,转过身,闭上眼睛,泪水如雨流下。时至今日,在他们冤枉李井阑,并把她逐出府后,已经没有任何的理由和立场再让她留下。
李井阑心中也是悲痛,痛哭出声,又恭恭敬敬的对着韩凝香的背影磕了三个头,方在先贤禅的搀扶下站起身来,深深的看这个她视为娘亲的人最后一眼,和先贤禅转身,往门口走去。
刚走到大堂门口,一道白影闪过,拦在李井阑和先贤禅面前,一瞬不瞬的盯着李井阑的眼睛,启唇道:“我最后问你一句,你真的打算跟这个匈奴人在一起?”
李井阑勾唇一笑,冷冷道:“我要和谁在一起,你无权过问!”
李子穆目光一沉,面色冷凝,道:“你可想清楚了,今日踏出这个门槛,从今往后,便是咫尺天涯。”
李井阑面沉如水,不见波澜,依旧冷冷道:“我与你,从今往后,天涯陌路,各不相干。请你让开!”
李子穆听了,心脏如被利剑穿过,眸光骤然暗淡下去,只重复道:“好、好,天涯陌路,各不相干!”说完,身子一侧,让了开来。
如此情况,李井阑当真心如刀割,但她强作镇定,再也没有看李子穆一眼,绕过他,和先贤禅走了。
从此,天涯陌路,各不相干……两人的身影一消失在门口,李子穆喉中一甜,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情深时,甜过蜜糖;情伤时,痛断肝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