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大夫心里最后的防设也在夏清歌这句指责中瞬间坍塌,为了几十两银子毁了自己一辈子的清誉太不划算了。
“老朽最近精神一直不好,所以,刚才很有可能是把错了脉,多亏了今日有小姐和马大夫在,不然,老朽这半辈子的名誉就被彻底毁于一旦了,今日老朽眼拙,还望各位见谅。”
容大夫突然改口,众人心里的想法瞬间倒戈,原来,今日这一出只是有些人自导自演的戏罢了。
“哦,原来是这个原因,那我还真是错怪了容大夫,不如你在替柳姨娘确诊一次,看究竟是你诊脉诊错了,还是我和马大夫技不如人!”
“不——不必了,是老朽自己把错了脉,老朽哪里还有脸面在诊脉啊,既然此地有马大夫在,那老朽就先行离开了,小姐、各位,老朽先行告辞。”
说完话,容大夫低垂着头,拎起自己的药箱子,头也没抬夹着尾巴急匆匆的走了。
看着那个老骗子离开,夏清歌方才收回目光“巧兰,去帐房领些银子给马大夫,好生的送马大夫离开。”
“是,小姐。”巧兰走到马大夫身前,微微行礼“马大夫请。”
马大夫拱手朝着夏清歌行了一礼“若无事在下先行离开了。”
“马大夫好走。”夏清歌轻笑一声,点了点头。
等马大夫离开后,她含笑的脸方才恢复往日的淡然“李管事,先送李嫂子回房间休息去吧,等她回去后,你立刻到大堂去,今日本小姐有重要的事情要宣布。”
李贵和李氏均是满脸的感激之色,跪在了夏清歌的面前,磕了三个响头,方才抬起头“多谢大小姐替秀兰洗清冤屈。”
“你们不必多礼,无双,快扶李管事和李夫人起来。”
“是。”无双急忙走上前来,将李氏搀扶起来“两位起身吧,如今李嫂子怀孕在身,不易受到惊吓,李大哥还是赶紧将李嫂子送回房间再说吧。”
李贵点点头“是,小的送秀兰回去后就立刻赶去大堂。”
“嗯,让府内所有的人都集合到那里。待会儿,我有事情公布。”
“是。”看着面前这位自己从小看大的女孩,李贵突然觉得十分陌生,在他的记忆了,夏清歌是一位心地善良柔弱似水的女子,所以,从小她就经常被同岁的孩子欺负,当时她的身边又有两名恶婢在身,不知吃了多少苦头,他看在眼里一直都十分心疼她,明明出身高贵,却过着连村子里普通孩子都不如的生活。
而今,自己面前的女子风华绝姿,气质淡雅恬静,可那轻声细语之间却蕴藏着不容忽视的霸气和杀伐果决,让人不自觉的由心尊崇、望而生畏。
“各位也别在这里愣着了,都去大堂那里吧。”等李贵带着李氏走了之后,夏清歌站起身轻扫了一眼众人,面容上仍然是那种适度清淡的笑意。
当她抬眼看向床上的女子时,眼神内的鄙夷一闪而过“我想柳姨娘定然是能自个下床走动吧,既然没有怀孕,自个收拾一下就跟着过来吧,今日的事情总是要做个了断的。”
她说完话,面露担忧的柳万财和柳氏夫妇脸色瞬间苍白。
夏清歌懒得在看他们一眼,在无双的搀扶下走出了屋子,直接朝着大堂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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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堂位于李贵这个院子的主厅,房子还算宽敞,如今天色已黑,大堂灯火通明,连院子内夏清歌都吩咐了人掌了灯。
如今,大堂两边均站着府上所有的长工和一些管理院子的婆娘,夏清歌坐在首位,秋婶子坐在下首的第一位,随后是李贵、柳万财夫妇和刚刚整理好,身子不断打颤的柳慧娘。
夏清歌扫过众人的脸色,每个人的脸上都是一片迷雾,似乎并不知夏清歌为何突然之间召集了这么多人在此。
按道理,今日即便柳氏假装怀孕陷害李氏,那也是李家的私事,一般的东家是不会管理此事的,所以,对于夏清歌如此大张旗鼓的行为,多数人都是抱着好奇和不解的心态。
这里面包括了柳万财和李贵。
收回思绪,夏清歌若无其事的端起一旁的茶盏抿了一口茶水。
柳万财看在眼里神情明显闪过不悦“大小姐,您这般大张旗鼓的将小的们召集过来究竟所谓何事?若只是刚才那些事情,小的想,这是李家和柳家私人的事情,就不劳大小姐费心了,待会儿要如何处理,小的和李贵私下商量便是。”
夏清歌将手里的茶杯轻放回旁边的茶几上,这才抬眼看去“柳管事不必着急,我今日让大家伙前来这里自然不是为了你们两家的私事,而是关于今年咱们府上的收成。”
“收成?”柳万财冷笑“小姐这么说小的就更不明白了,若说的是前阵子小麦的收成,总收成详细的账目小的早已经送回了国公府,若您谈的是今年瓜果蔬菜的收成,咱们良田里的瓜果蔬菜还未秋收,这笔帐怕现在还不能给您一个清楚明白数目。”
众人随着柳万财的话点了点头,连一旁的秋婶子和李贵均是赞同柳万财所说的话,虽两家如今有些尴尬和恩怨,可刚才柳万财说的是实话,他们也摸不透大小姐这究竟是要说什么。
夏清歌并未看向众人,而是抬眼朝着门外看去,此时,巧兰手里捧着几本账目走了进来。
“小姐,东西拿来了。”巧兰将账目放在夏清歌的面前,夏清歌伸手接过,随即低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