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古大夫,又来诓我。”
温书涵嘴角强的扯出一抹笑,“快睡吧。”
“笑的这么勉强,那就别笑了。”
温书涵叹息看着我的眼睛,很久,我也这么盯着他看,看他眼中的隐忍,他眼中的心疼,他眼中的眷恋,他眼中的怜惜,一点一点,没有遗留丝毫。
“我的眼睛真有那么好看吗?”我问。温书涵的手描绘着我的眼睛不语,渐渐的他深幽的眼里泛起了涟漪。闭上眼,他的吻落在了我的眼脸上。
“知道吗,你要吻我的时候,你的眼睛会起涟漪。”
温书涵蓦地抽离,我睁开眼,笑意盈盈,“这个小习惯,挺可爱的。”
温书涵起身,又好气又好笑的对着我说,“一直嚷嚷着要睡觉,我看你这会精神好的很。”
“你又在害羞了。”我呵呵的笑。
“懒得理你。”温书涵转身要走。
我从被角里伸出手,拉住他的衣襟,“我们不是兄妹。”
温书涵转身,等我下文。
“我想要一个情人间的吻。”
温书涵面色变了变,掰开我的手,放进被里,又帮我理了理被子,低头在我耳边说,“再等等吧。”
“你出去吧,我要睡了。”我闭上眼,“谁来也别叫醒我。”
谁来也别叫醒我,我谁也不想见,门被小心的关上,仍旧出嘎达一声轻响,像是个信号,我笑开,笑的那么用力,捂着嘴不让自己出一点声音,泪水汹涌的滚出,顺着流进了耳朵,最好聋了,我这么想,这样我什么都听不见,泪流干了最好,瞎了,我什么也看不见。哑了更好,这样我就不会说出更贱的话。
睡吧,最好睡了不再醒来,这里的一切,都将与我无关。
第八十章 梦魇
梦魇里,小白绝尘而去的那一幕如同打格的光碟,始终在那一帧来回的重复,跳不过去,退不回来。挥之不去的始终是那双灿若星辰的眼,他眼中的我就像是丢了心爱东西的娃娃,撒娇任性,那是种无可奈何的责备,不停的重复着,别闹了,别闹了。
我努力的靠近那双眼,可我靠的越近他却离的更远。或许我所以为的坚持,真的只是我一时的胡闹戏耍。我只是想告诉那双眼睛,别走,这样的距离,会让我们感觉不到彼此
其实有时离开的借口可以很简单,留下的理由却需要百转千回,偶尔一次的直来直往,却被伤的体无完肤,老天你是想告诉我说,什么样的人就该做什么样的事,歪了就该接受惩罚。您早说啊,我能理解的,何必让我受这么些苦,很消耗体力的。
我不甘的伸手去抓,想要拉住他离开的脚步,无数次的徒劳,换来哪怕抓住他的一片衣角也是好的。烦躁中的慌乱,无助背后的恐惧,让我有些疯狂,挥舞着手拼命的往前伸,终于,握在手中的不再是带着寒意的虚无。
屡屡如墨的青丝从指缝中滑落,质感如水般柔滑,再抬头时,场景竟然开始转换,像是电影里的广角镜头,迅速的旋转360度,再停下时,已是是凤栖宫里熊熊的烈火,冲天的火光带来扑面的热浪,炙热的温度烧烤着全身,我就像是那烤架上的鸡翅,扑腾着胳膊,想要扒开身上多余的布料。== ==正如那鸡翅是被竹签穿着无法动弹,我的双臂也是如那一般,被东西钳制着。翻不起任何一根爪子。
眼睛是我全身上下唯一能动的东西。我用她直愣愣的盯着火光中相拥地一对身影,那飘落地断幻化成红色的花瓣,一片一片的盘旋坠落。
漫天的橘红色的背景下,那双眼依然灿若星辰,不同的是在他眼中是另外一个女人的身影,那个女人为了他可以不顾自己的性命,他眼中地炙热甚至超过了漫天的火焰,我才知道。炙烤着我的不是那蒸腾的烈火,是他眼中的沦陷。
当一个男人不再属于一个女人的时候,再多的热情也会降温,等我再抬头时,镜头再次的旋转起来,我坐在一条潺潺地溪边,沁凉的水气,如同冰镇的可乐。未及入口,便能消散阵阵暑意。
好听的男声,跟那涓涓地溪流一般,淌过全身。安抚下我躁动的心,这就是所谓的冰火两重天吗,我笑。那男声在耳边,不住地劝我吃点,再吃点。
厌恶的往外吐着,我讨厌吃鱼,我想着,又腥又涩的鱼肉,为什么会那么苦,再回味。== ==嘴里早已吐的什么也没有了。
不是说很好吃吗。我微恼的回头,想要拒绝再吃。转头撞进一片涟漪里。深幽的潭水中盛开朵朵墨莲。
真漂亮的眼睛,好听的男生呢喃,只有眼睛漂亮吗,我想问,在蝶吻落下地时候,我知道,仅仅只是眼睛而已。
是谁受伤了吗,我睁开眼,一个小女孩蹲在角落里蜷缩着,我上前,那女孩抬头对着我笑,那张脸竟然是我自己,我惊恐地后退。
那双夜瞳悲伤忧郁,带着脆弱和逞强,是谁伤我如此,我终于看清,丢失的不是洋娃娃,丢掉地是我自己,原来我一直在找的是我自己,这世上无人能够伤我至深,因为我早已将我自己戳成千疮百孔。
我走回自己的身边,抱着自己蜷缩着躺下,那是小宝宝还在妈妈子宫里的姿势,我仿佛又回到了初生的状态,这种姿势没有安全感,至少可以治疗脆弱。
婉转悠扬的乐声传来,不及细辩,那乐声通透细腻,贯穿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