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如果你是楚天雄,你会用这颗棋子吗,或者说用完之后,你会留下活口吗?”慕枫抿嘴,明知她不喜欢,也没停下,“你不是说楚天雄心狠手辣吗,那以他的为人,你觉得他会留下阿斌这个后患吗。想要嫁祸给你,有很多种方法,你是出事之前唯一去过他家的人,警察迟早会查到你身上。这不比让一个傻子说着前后矛盾的供词更有用吗?悠悠。”
“够了”,楚悠打断了他的话,回眸直视着慕枫,“慕枫,你很偏袒楚天雄。”
她满眼的讥讽狠狠的扎着他的心,慕枫轻嘘了一口气,还是没能避得开,“悠悠,你比谁都清楚,这是一个陷阱。还有,除了你,我想我不需要偏袒任何人。”
“我可不敢当”,楚悠选择性的忽视了他话里的温柔,至于陷阱,“陷阱又如何,本来就剑拔弩张的父女关系,我不介意我们之间的仇恨再深一点。”她冷笑,带着几分破釜沉舟的傲慢,和对真相的蔑视。
是谁?她不知道,她的理解跟慕枫一样,设这一局的人,手段是有了,可心还不够毒辣。莫说是楚天雄,就是她自己,也定不会留下阿斌这后患。可谁又知道呢,谁又能肯定这颗成事不足的棋子是不是设局的人故意埋下的伏笔呢?
068 表白?
慕枫一言不发的抽着烟,对于楚悠的这种勇敢,他不知是该钦佩,还是生气。这一次显然是有人想借刀杀人,用陈蔓的死加剧楚家的内部矛盾,逼着他们父女相残,想坐收渔翁之利。虽然楚家的旧闻最近闹得沸沸扬扬,可知道细枝末节的人并不多,敢把心思动到他们父女身上的人,更是少之又少,加上还有阿斌这个破绽。顺着线索查下去,要找出凶手,其实不难。
慕枫已经飞快的在脑子里圈定了几个人,有楚天雄商场上的几个对手,楚氏的几个股东,甚至包括现在躺在医院的蒋方正本人,或许还有那个安豪。
这十几年来,安豪一直给人软弱无能的形象。以前在陈光的庇护下,乖乖的上学、读书,从来没听说过有打架闹事的情况,与陈光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了十余年,竟然没染上他的一点江湖气。陈光死了,他眼睁睁的看着王富贵霸占着陈光的场子,无动于衷,就跟他看着楚天雄霸占着安氏一样。只带着他那个病重的母亲像个过街老鼠一样,东躲西藏。听闻楚天雄一次在酒后曾笑言,安豪这样的乖孩子,杀了他,会让人有罪恶感的。
但慕枫从不觉得安豪是无能的,即使是庶子,他也不相信安正道的儿子会是泛泛之辈。只是他是个孝子,即便是为了报仇,也断然不会向自己的母亲下手。
“你在想什么?”
楚悠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沉思,溢于言表的不耐让慕枫更加确定她对凶手是谁并不感兴趣。这种明知道是陷阱还要往下跳的行为,让慕枫觉得可笑之余又多了几分心疼。如果是他慕枫,凡是想利用他的人,他都会让他付出惨痛的代价。
“想你。”
楚悠翻了个白眼,显然不会相信他的敷衍之词,只是她也没有兴趣深究,“懒得理你,放我下车。”
“急什么?”,慕枫笑着拉过她,“跟我说说,那个艾米是谁?那天陪你去墓园的那个?身手不错嘛。”
“你都知道了”,楚悠挑眉,她并不惊讶慕枫会认出她来,只是比较奇怪他怎么会挑明了说。
“你以为呢”,慕枫戏谑的捏了捏她的下巴,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搞那么多事,都不觉得累得慌。何必去请什么蒋方正,只你一人出现,我就不会完成那场订婚礼。”
他说得很直白,楚悠不是傻子,只是仍心有余悸,“那我不出现呢?”
慕枫捏紧了她的下巴拉近自己,两人靠得很近,呼吸着彼此吐出的气息,沙哑了声音,“我若这样,你都不出现,那我也可以死心了。”
“慕枫”
他把她的低喃吞进口里,轻柔的吻着,浅尝辄止之后,抵着她的唇轻喃,“楚悠,我不想再骗自己,我找了你这么多年,不是找你回来跟我相互算计的。”
慕枫一定不知道“乐极生悲”这个词是怎么写的,等他切身理解之时,已经有把冰凉的刀子抵在脖子后面了。
069 eve
慕枫只觉得脖颈后面有一丝凉意,随后就听见一道温润的男声,“慕先生,如果您再不放开她,我不介意为您的动脉免费开个闸。”
“你不是要晚上才到的吗?”
他还没有反应过来,面前的小女人就叫了出来,神采奕奕,那眉眼儿瞬间就笑弯了,显然不是在为他担心。慕枫有些受挫了。
“临时出了点状况,换了一班飞机。”男人的声音里含着笑意,有着与脖颈后头那道金属质感的凉意截然不同的暖意。
楚悠却变了脸色,“谁出事了?”
“宝贝,别急,没有人出事。”男人温柔的轻哄着,可是慕枫却觉着那道冰冷又贴近了自己几分,“只是如果你在这样跟我讲话的话,我不保证慕先生会不会出事。”
楚悠后知后觉的察觉他俩的姿势相当暧昧,红了脸颊,羞恼的瞪了一眼慕枫,“放手。”
慕枫无奈松开,开了锁控,眼睁睁的看着她下了车。脖子上的那把刀也移开了,慕枫瞥了一眼,是一把细细的手术刀,柳叶型的,泛着冷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