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悠常笑,艾米却从未见过她如此纯真的笑容,可就是这么纯真的笑搭配上这话,让艾米这种常常在生死间徘徊的人都不由得觉着惊悚,“五小姐,我一直以为你是我们这群人中心肠最软的一个。”
她话里有话,楚悠自然了然,扬了扬嘴角,反问,“那你呢,明明是个杀手,却为何总要一身白领丽人的形象示人。”
艾米耸肩,“谁也不会想到一名白领会是杀手啊。”
“那一样啊”,楚悠望着电视画面里那名意气风发的男子,笑得无邪,“谁也不会想到天使会是恶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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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4 墓园
一觉醒来,调好时差的手表上显示今天是三月十日,离订婚礼还有八天,阖上开了一夜的电脑,上面是小末昨晚发来的两家公司的商业讯息,洗了把脸,套了一件黑色的风衣,出了房间。
楼下大堂,艾米已经在等候,趁她用早餐的空寂,到酒店门口取了租车公司送来的汽车,黑色的奥迪4,在城并不起眼,符合了楚悠一贯的作风,低调,不张扬。
“城西公墓”,楚悠上车,只报了一个地名,就闭目养神,直到到了公墓才睁开眼睛。下车时,掏出已震动了许久的手机,望了一眼收件箱里传来的两个地址,又塞回了口袋。
在墓园的入口处买了三束菊花,凭着记忆找到了相邻的三座墓碑,安正道、安远、安静。望着墓碑上已经在记忆里模糊了的样貌,楚悠屈膝下跪,声音已有些哽咽,“外公,舅舅,妈妈,悠悠回来看你们了。”
她一直以为自己不会再哭了,她的泪应该早在十五年前就流光了,这些年,无论再苦再累,她流血流汗却从不流泪。可是望见青石板上溅起的泪花,了然,原来曾经的不流泪,只是未到伤心处。
“妈妈,对不起,我还是回来了。悠悠这些年过得很好,请您放心,陈婶把我带去了周家,铭哥哥和清姨对我都很好,清姨前两年去了,您该已经见到她了吧,铭哥哥还在美国,过几年也该回来了。
妈妈,对不起,我还是放不下,所以我回来了,我想要报仇,即使楚天雄是我的父亲。
外公,对不起,我不该在你的面前提起这个人的名字。请你放心,我已经查到小舅舅在哪了,我会去找他,帮他夺回安氏,‘致远’永远是我们安家的。”
一改往日的少言,楚悠靠在冰凉的墓碑上絮絮叨叨讲了许久,不停的抱歉,说着思念,说着过去十五年的点点滴滴。三月的市已是一派春的气息,处处鸟语花香,连空气中都弥散着让人心旷神怡的清新,可是她的心却犹如这墓园一样,死寂,毫无生气。
“有人来了”,不知过了多久,楚悠的腿麻得都没了知觉,一直守在边上的艾米突然跑来搀起了她。
楚悠不再留恋,抹了脸上的泪水,起身,再鞠了个躬,跟着艾米离开。这一片安葬的都是市有头有脸的人物,十几年前谁人不识安家,她唯恐有人认出她来,扰了她的计划。
“咦,枫哥,有人来过。”吕阳望着地上的菊花,皱了皱眉,“这不是忌日,也不是生辰的,谁会来拜祭安阿姨他们啊。”
身后的男子抿紧了嘴唇,心中的答案呼之欲出,站在山头,环视着四周,望见了那抹快要消失的黑色身影,追了过去。
“哎,枫哥,干嘛呢,等等我啊。”吕阳回过神时,他已经冲了下去。
艾米敏锐的察觉到了急促的脚步声,回头,透过黑色的墨镜望见来人,“是慕枫,追来了。”
“快走”,楚悠脸色一变,加快了脚步,所幸车就停在了入口处。
慕枫眼睁睁的看着她们的车从自己眼前经过,扬长而去,一会就没了影踪。
吕阳气喘嘘嘘的跑了下来,“哥,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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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5 黑街
慕枫报了一个车牌号,“去查查这辆车。”边说着边掏出电话,拨出了一串号码,“孟航,有没有消息?”
黑色的奥迪4穿过两条高架,终于到了市中心,楚悠望着繁华的闹市,找不到一点当年的痕迹,胸口闷闷的,“在前面路口把我放下吧。”
艾米见她脸色不善,有些担忧,“你要去哪?”
楚悠没有答话,望着手机里两个地址,她犹豫着该先去哪一个,指尖停留在了第二个地址上,“去把车退掉,换家公司换个名字重新租一辆。三天后,用楚悠的名义订一张从格林维尔回来的机票,然后在城北找一家快捷酒店,订一间客房。让杰瑞尽快过来,在市找两家快不行的外贸公司,准备收购。”
她一连串的吩咐了几件事情,然后就下了车,随手拦了一辆出租车,报出了手机里的第二个地址。
司机透过后视镜纳闷的看了她一眼,“姑娘,你怎么会去那里?”
“那是什么地方?”
“呵呵”,司机憨厚的笑了笑,他就说这么乖巧的一个女孩怎么会到那里去,“市有名的黑街啊,什么样的人都有,就是没有清白的人,您是不是搞错地址了啊?”
楚悠怔住,呆滞的摇了摇头,“没有,我就去那里。”
出租车七拐八拐在一条巷子前停住,出租车师傅担忧的望了她一眼,“姑娘,要不我在外面等你吧。”
“谢谢”,楚悠下车道谢,街道两旁大门紧闭的铺子,熄灭的灯箱上面写着各式的发廊、酒吧、按摩店,这跟刚才繁